她就是一个和母亲、和沈家,和他的皇权都过不去的妖孽!
所以燕伏翻脸翻得毫无负担。
“姜杳,别欺人太甚了!”
他低喝一声。
“不过是说了几句有的没的,这种事情,你一个大家闺秀偷听也就罢了,还要在男人堆里面厮混,斤斤计较?”
燕伏训斥姜杳的口吻是之前惯常用的语气。
姜杳有时候为了沉浸式还原,会选择完全带入的方式去重新体验。
所以这个语气她听过不少次。
“不过就是一件首饰,有什么好计较?”
“她就是心直口快了些,谁都和你一样想这么多?”
“一天到晚不喜欢这个不喜欢那个,你怎么这么小心眼呢?”
在他身边的女人是单纯无害的,所以对姜杳做了什么都是无意之举。
跟着他的下属是比她重要的,
但姜杳身边不行啊!她身边怎么可以有除了自己之外的人!
——所以帮助姜杳的女人是居心叵测的,在姜杳身边的男人都是喜欢她、想要对她有什么企图的。
姜杳自认心智正常,因而格外不理解燕伏这个人的脑回路。
她作为读者的时候冷眼旁观,“姜杳”对燕伏的喜欢,早就被这种若有似无的嘲讽一点一点泯灭磨平了。
斯德哥尔摩另说,没有一个心智正常的人会喜欢不停打压自己的伴侣。
尤其是“姜杳”这么一个道德感极高、有绝对自我喜好和认知的女人。
她的痛苦来源于无法反抗的命运和愈发清晰的自我认知,她缺爱、缺乏自信,心里也有一定的扭曲,她是道德疯子……但她是个完整的人。
姜杳不知道读者到底是怎么看得出来两个人“爱恨交加”“甜虐交织”,说燕伏这个人爱在心口难开,她只是觉得这神经病除了自己看谁都不顺眼,连自己的伴侣都要打压,不如直接动手。
姜杳轻轻活动了一下指骨。
而燕伏毫无察觉,指责仍在继续。
“你到底是姑娘家,又是勋爵,为什么要因为一点小事,和你未来仍然要共事的人过不去呢?”
……姜杳长这么大,还没被这种被人贴脸说过这种话。
所以她刚刚没有吭声,只是默默地看着燕伏。
绿帽癖古早霸总还是收敛了……
这还是个爹味说教癖。
姜杳轻啧一声。
她几步向前,随手抽过他腰间的帕子,猛然塞进了燕伏的嘴里面。
然后女孩子道了句“冒犯殿下”,一拳砸上了他的脸!
燕伏显然没想到这一连串行云流水的动作是朝着他来的。
他没站稳,竟然是直接被揍得踉跄几步。
所有人都呆若木鸡。
但姜杳没打算结束。
她拽住燕伏的衣领,将人猛然拽回来,然后又是两拳砸在燕伏腹部!
游渡朝也呆住了。
他知道他妹虎,但没想到她比他还虎啊!
刚才是私斗解决,闹大了也不碍事,因为那几个畜生的话都难听的很,说不准闹大了还能让他们下跪磕头……这是什么?当着所有人的面揍燕伏吗?
但姜杳显然不顾虑这个。
她人生第一要义是不能憋气。
所以姜杳将人暴揍一顿。
所以即使现在晋王瘫在地上□□,姜杳也只是蹲下去看他,,然后随手抽出了他嘴里面的帕子。
涎水和刚才的血水混成一片。
女孩子仍然笑吟吟的。
她甚至汗都没出。
“殿下是近来成了杳娘父母,还是已经登太子位,才这样拉偏架,还指责杳娘行径?”
“……真是抱歉了,杳娘顽劣,平生最恨别人指教。”
第132章 对谈
这个时候应该有人像当时拉住游渡朝那样, 七手八脚过来拽住和扣押人。
但现在站不起来的站不起来,心虚的心虚,挨打的挨打, 就连那几个甲胄兵士, 也在刚才姜杳在将游渡朝拽过来的时候揍了个遍——因为他们不放手。
系统想,若是剩下的一起,未必没有一战之力。
但这群人不敢。
……他们怕挨姜杳的揍。
所以现在局面很尴尬。
一众刚才公子哥面面相觑,兵士都瘫在地上,姜杳半蹲下来威胁晋王,却无一人敢上前说话。
最后还是不知道何处赶来、找姜杳的太监打破了僵局。
“长昭乡君?哎哟可算找着您了!哎……哎哟我的殿下, 这是、这是怎的回事儿啊?”
那太监明明看得出来,却什么都不说, 只是赶紧吆喝旁边的几个小太监。
他声音很尖。
“都是死的吗?过来扶起来殿下!一个个没眼力劲儿的东西, 那招子长着都是让你们出气儿用的?”
这不是他们能整治的人。
太监毫不犹豫,要是他敢喊一句“大胆”, 那边眼神凶戾的女孩子也能对着他来。
包括吆喝的时候也是提心吊胆。
太监生怕姜杳如同传言一般凶残暴戾, 给他也来几拳……他就是个传话的,可没有给出头的贵主,到时候还不是任打任杀的命!
但姜杳倒是出乎人意料的安静。
她并没有做出什么反应, 甚至似笑非笑地退了一步, 给小太监们让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