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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妻有理_萧兰错【完结】(68)

  她得赶紧逃出来才行。

  “冉爷不是我的。永远也不可能属于任何一名女子。冉爷就只是冉爷罢了。小女也不贪求,只盼冉爷放开这手。”

  从致举起两人交缠的手,盼那牵手的人主动放开。唯有他先放开,才是真正的放开,自此相忘于江湖。

  冉阳不但不放,强行地五指交缠,密不可拆。

  他说:“你不贪求,但我贪,我舍不下你。在梅院第一次见面时你站在梅树下,轻抬首看我,笑说哟,来了新人呀!自此,我就无法放下你了。”

  :哟,来了新人呀!

  就这般简单的一句,就这般平凡的一句话却是出自陆从致,一切都显得不平凡,也不简单,而是像涅一般,一但纹上便无法祛去。

  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她早忘得一干二净了,甚至不记得自己有没有说过。

  他为何放在心底?

  陆从致从心底冒出一声轻叹,垂眸看着这手与手的交缠。他的体温微烫,从指尖一直传递至心间。

  这么简单的一句。

  就这一句。

  她却无法甩开他的手。

  将视线收回,她不作语,提步往前,带着另一只手,及那男子往前。林间风和,阳光被叶儿过滤,成了点点银光。

  二人在林间执手而行,梅香偶闻,寂静无音。

  五日后,天青庄庄主命沈总管前往乐清城无类社正式向“苏姑娘”提亲。陆先儒白胡一抖,看着一厅艳红的聘礼,默不作语。

  倒是一旁的刹笔暗地叫:槽了!冉大爷这……这怎办呀?!

  难道又再劫一回新娘吗?

  作者有话要说:

  有情或无情,只在一线间。

  第46章 第四十六章

  刹笔的担扰是多余,冉家大爷不会再动劫念。

  所谓劫人,先劫心。

  心之所属,便远在天涯,隔于无人的海角。

  只要心相联,

  只要彼此的心牵扯着,谁也离不得谁。

  而他现在要做的“劫”是劫心,劫陆从致那颗冰冷又无情的心。

  梅院半载,一路南下月余,他和她的近亲,从日常之中可以感觉到她对自己并非没有一丝情意,只是那微弱的情丝扯不住她心内最重要的人和事。

  头脑聪明的女子向来知道自己需要什么,什么样的男人才适合自己。陆从致相当聪慧,而冉阳纵容她的性子,这比金山或银山重于一切。

  因此她嘴里一直拒绝,但行动上并没有做狠做绝,最多是规劝。原因也是这样的男人着实难得,怕再也寻不到第二人明知她任性胡闹,仍是不放手。

  关于她总爱将自己嫁掉这点让冉阳很是生气。只是这一回与易家北上娶妻,是由她母亲定下姻缘,而这回婚事尚没有敲定。

  他总会有办法阻止的。

  她上次嫁掉的是齐家五姑娘齐五。

  这回她想嫁掉的是无类社的苏家姑娘。

  而他,要娶的人是陆从致。

  是陆从致。

  无类社的客厅内,堆满天青庄送来的聘礼,俗气的红色潜没了清雅的客厅。天青庄的沈总管拱手与陆先生行了礼,说:“这是庄主的庚帖,盼陆先生收下。”

  说罢,呈上以红纸束裹的贴子。

  陆先儒淡了沈总管一眼,端起茶碗,细细地品尝。

  今日的茶不知是哪名弟子冲泡的,这般好茶竟能泡出劣质的味道。他眉头一皱,也不知这几日喝惯了从致沏的好茶,竟对茶也开始挑剔了。

  人哪,一但尝过好东西的,就会嫌弃普通的。

  真是一个恶劣的坏毛病。

  咽下嘴里那一小口“劣”茶水,陆先儒搁下茶碗,回道:“沈总管说笑了。这庚帖怎能说收下就收下呢!”

  一收下便等于应了这门婚事。

  “陆某向来让家中女子决定自己的婚事。毕竟是与她一生相守之人,若相看两厌,那就没意思了。庚帖请沈总管先收着,待陆某询问过孙女的意思再回复。”

  天青庄的庄主,他若没有记错,不就是自家的义孙女:苏郁青。

  郁青娶苏郁青?

  哼!

  竟玩起自己娶自己的把戏。他的这两名孙女心太野,胆子也太大了。简直到无法无天的地步。

  他人老,可心不瞎。

  不论出于何种因由,会让她俩女子成亲才有鬼呢!

  陆先行推搪之词相当明显。

  沈总管脸有难色,只得收回庚帖。他是知根底之人,庄主是女子,她娶亲,不过是一场戏。

  虽然不知她为何匆忙安排这一场婚宴,但这不过是走过场。

  陆先生不该为难自己才是呀!

  他决定先与郁青取得联络,将事情顺一顺,理一理,再作行动。留下一室聘礼,沈总管率先告辞。

  照水居的院前,一盘棋局正在更新。

  执黑子的是一名暗青春衫青年,对手是一名白发白胡子的老人。两人正撕杀正欢,而一旁的茶桌前,陆从致垂首沏茶,茶香飘散于院前。

  她轻恼地瞪了白发老人缺先生一眼。

  在无类社就算是陆先儒也以缺先生为尊,她身为小辈又怎能扫他老人家下棋的兴致。要怪只能怪冉阳。

  冉剑客每日不请自来,一来二回,连丫环都不见怪了。

  这日,她在院前喝茶,他一入门,背后竟跟着甚至出现的缺先生。

  冉阳一坐下,便要茶。

  缺先生跟着坐下,也要了一杯。

  两人只当她是茶师,自顾自地聊起来。不知因何聊起了棋,缺先生命人端来棋盘,两人就着暖阳及茶香下棋。

  陆从致目光时而飘向两人,前两局两人各赢一局,这第三局却陷入僵局,谁也不让谁。这局尚能出奇制胜,只是她不点出。

  缺先生搔了搔一头白发,眉目皱起,不知下一步该如何。他忽地出声问:“闺女呀,你来瞧瞧?可有办法。”

  陆从致应声,行近一看。“办法是有的。”

  “哦!赶紧说来听听。”缺先生一脸兴奋地催促道。

  一旁的冉阳出声打断:“观棋不语真君子。先生又怎能请旁人插手?”

  在梅院半载,偶尔叶当家前来,两人下棋,他在一旁观看。虽知陆从致琴棋书画皆精,料不到棋艺为首。

  与她对弈,赢得把握不大。

  从致应声:“冉爷忘了小女是小女子,可不是什么真君子呀!”

  “对。我陆家是好闺女。哈哈……”缺先生赶紧附和。

  “只是我帮了先生。有何好处呀?”陆从致不急于下棋,或许说用心并不在棋盘上。她话一出,令冉阳抬首看着她。

  缺先生反问你要什么好处。

  陆从致心下一喜,答道:“这局棋若赢,先生得帮我劝服外公同意我与天青庄庄主的婚事如期举行。”

  再拖延时日,怕郁青的事便瞒不住了。

  这桩婚事得赶紧举行。

  外公在外言语动声,实则暗地使绊子,不愿瞧她和郁青演这一场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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