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阳光晒过来,令人发困,他伸手扯过窗帘,遮了那些日光。
教室里的窗帘是那种老旧的两片似的,他那么一扯,中间露出个缝隙来,阳光直射过来,白晃晃的晒到了旁边虞楚熹的身上。
她禁不住闭了下眼,却没在意。
祁商注意到晒在她身上的日光,他不动声色的望了她一眼,而后伸手又将窗帘朝中间拉了些。
窗帘拉过去,遮了落到她身上的那些日光。
但他这边的窗帘却一下子就缺了一块,日光透过来,几乎晒了他小半张桌子,他却毫不在意的晒着那些日光。
悠闲的开始睡起了午觉。
虞楚熹安静的握着手里的牛奶,她视线朝旁边瞥了一眼,即便那些日光已经不再晒到她这里,可望过去时,还是有些刺眼。
祁商却将那些滚烫的日光都揽在了他那边。
她的心思有些游离,却还再慢吞吞的喝着牛奶,没注意到牛奶快要喝光,吸到底时,突然发出一声吸空盒子的嗞嗞声响。
在午后安静的教室里尤为的突兀。
“……”
祁商微睁开眼,看过去,旁边的虞楚熹还假装含着吸管,她垂着长长的眼睫,神色冷淡,想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却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像一尊小石像。
一本正经的毫无感情,却也透着一股难得的可爱。
祁商忽地一下勾起了唇边笑,心里也仿佛有万千樱花花瓣,簌簌落下。
察觉到旁边人的视线,虞楚熹转头望了过去,刚好撞上祁商还望着她的目光。
两个人视线相对,却谁都没躲开。
祁商眼睫微动,他不动声色的将心事藏起来,主动开口问她:“牛奶好喝吗?”
日光透过窗帘的缝隙落下来,染在他好看的眉眼里,他半倚在座位上,神色懒散。
忽明忽暗的光线里,他的眼尾似是勾着笑,却不达眼底,整个人的情绪亦是很淡。
像是古井里的清水无波无澜。
虞楚熹感觉到自己的脸颊有些发烫,她却丝毫没有扭扭捏捏,而是直视着他的目光:“你没喝过吗?”
祁商微撇了下唇角:“只喝过一次,太甜了。”
“那可惜了,这么好喝的牛奶。”丢下这句话,虞楚熹转头,没再理他。
表面上淡定自若,可她到底还是仓促的结束了跟他的对话。
虞楚熹手里还握着空牛奶盒,她望着桌上的教科书,那一页看了很久,她却什么都看不进去。
脑海里总是闪现出,刚才她转过头时,看到祁商望着她,唇边带着笑。
很暧昧的样子。
……
前方的绿灯亮起,出租车终于缓缓朝前驶去。
虞楚熹从回忆里抽离出来,现在回想起来,她从前就像是个拧巴的少女,在祁商面前一直都爱搭不理的。
他却不在意,一点点靠近她。
就算她态度再不好,他却也从未退缩,仿佛从一开始就认定了她。
哪怕时间过去再久,他依然还像从前一样在意着她。
心事沉淀下来,虞楚熹竟然有那么一点后悔,刚才在天台上时没跟祁商坦白出来。
当初她的不告而别,想来应该是他心底的一个结。
到底还是要由她来解开的。
错过这次机会,也只能再等个合适的时机,将心里话都讲给他听。
快到工作室时,虞楚熹看到窗外的一家披萨店,想起团队的人应该还在工作室。
于是她招呼司机停了车:“师傅,您在这里给我停车吧。”
“好嘞。”出租车司机将车停到了路边。
虞楚熹结完车费,她下车,直奔那家披萨店,打包了两份披萨,还有一份炸鸡。
回到工作室时,什一他们也刚好完成了工作,正准备要离开。
熊猫看到虞楚熹拎着披萨和炸鸡走进来时,他连忙迎了过去:“老大,这是给我们买的宵夜吗?”
“嗯,披萨和炸鸡,冰箱里有饮料,你们自己拿。”虞楚熹松开了手上的披萨。
熊猫兴奋的将披萨和炸鸡放到了方桌上:“正好饿了呢。”
希蔓和乐天走过去,帮忙从冰箱里拿出了饮料。
“楚熹姐。”冉依葶走过去,扒头看了一眼她,“你今晚跟平常好像不一样。”
虞楚熹脱掉牛仔外套:“有什么不一样?”
“嗯,就是,整个人突然容光焕发,像是恋爱中的女人。”冉依葶试探道。
什一走过去,还没等虞楚熹再说什么,他轻点冉依葶的额头:“你怎么那么八卦。”
“关你……”
什么事三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出来,冉依葶就看到什一将一块披萨,递到了她面前:“吃披萨。”
“……”
那天晚上,虞楚熹跟团队里的人一起吃完披萨,已是夜里十点多了。
什一他们离开后,只剩她一个人待在工作室里。
她简单的收拾了下方桌。
夜里有些冷,虞楚熹随手拿过一个披肩,她披在身上,正要走过去想打开电脑,处理些零碎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