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见手机传来了微信新消息的提示音。
她从桌上拿起手机，看了一眼。
祁商：还没睡？
虞楚熹：没，团队的人刚离开。
祁商：这样，那你呢，还在加班？
虞楚熹：想来着，不过还没打开电脑，就收到你的信息了。
祁商：方便视频吗？
看到他的这条信息，虞楚熹也没再回复他，而是直接点开了视频邀请的按钮。
那边祁商很快接通。
看着屏幕里不像是他的工作室，于是她问：“你现在是在家吗？”
祁商走到开放式厨房，他将手机放到支架上，倒了杯果汁：“嗯，今晚难得没什么事，就直接回家了。”
稍顿些许，他接着道：“你今晚也别加班了，我陪你聊聊天，等下困了就早点睡。”
虞楚熹转身走到沙发那里，她举着手机窝到一侧的角落：“好，聊什么？”
视频那边的祁商长指握着果汁杯：“随便聊什么都行。”
他话刚落，那边虞楚熹没了动静，像是不知道该跟他聊什么的样子。
祁商勾唇笑了下：“怎么，跟我没话题聊？”
“没。”虞楚熹裹了下身上的披肩，回他，“我在想要不要跟你说，我回来的路上，想到的一些事。”
“关于哪方面的？”
虞楚熹望着手机视频里祁商的眼睛：“我们上高中时的一些事。”
祁商的眉眼里含着浅淡的笑意：“想到了什么？”
“就是一些小事，想到你第一次唤我的名字，还有我们在操场上的一些对话。”虞楚熹回他。
“当时午间休息，你经过操场，看到篮球滚过去，却不帮忙拦下来，我第一次唤了你的名字，我们那次的对话很简单，不过。”祁商边将手里的果汁放到琉璃台上，边漫不经心的接着她的话道。
末了，他轻啧了一声：“不算太愉快。”
他几乎不假思索。
在一念之间就回想起了那些往事。
虞楚熹望着他低垂的眉眼：“原来你都记得。”
祁商微抬上目线：“怎么可能不记得，这七年我可是靠着这些回忆过来的。”
他望过来的视线过于温柔，似是还隐约带着些悲伤，那些复杂的情绪，莫名令虞楚熹心脏骤然紧缩了下。
祁商又微垂下眼睫，他双手撑着琉璃台，似是对她说，又似是喃喃自语道：“我也忘不掉你，不管多用力，或者时间过去有多久，我都做不到。”
他还记得那天，裴珛枝将虞楚熹拉入高中群里。
还将她那晚要参加同学聚会的消息分享到了群里。
很普通的冬日傍晚，祁商那天刚参加完活动，正在回工作室的路上。
他也是无意间看到手机屏幕上的信息。
在看到虞楚熹的名字时，那么平常的一天突然染了光亮，他甚至能感觉到心脏骤然砰砰直跳。
却分不清是激动，还是紧张。
亦或掺杂着酸楚的思念。
在那一刻，所有情绪糅杂在一起，令那么普通的一天都变得意义非常。
回忆戛然而止。
祁商抬眼，望向视频里的虞楚熹，眼底回忆的思绪还未尽，他却神情寡淡的唤了她一声：“喂，虞楚熹。”
虞楚熹眼眸微动，却没说话，只是望着视频里的祁商，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厨房的白光落下来，染了祁商一身的薄凉，他低哑着音色，漫不经心的丢过去一句：“别来套我的话，该表白的人可是你。”
“……”
第36章 36
听到他这话, 虞楚熹微垂眼睫，假装裹了下身上的披肩。
却没说话。
她是有些心虚的。
关于告白这件事，她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当着祁商的面，即便隔着个手机屏幕, 可她还是没办法将心底的话讲出口。
只要跟他一对视, 就像是个被老师叫到办公室的学生一样, 害怕到什么都讲不出。
可其实，她好像也从来都没怕过老师。
再抬眼望过去时, 那边的祁商还在看着她，眉眼染笑：“怎么不说话？”
“不知道说什么。”虞楚熹随口敷衍了一句。
祁商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 她好像有点紧张, 之前在天台上, 也看得出她有些欲言又止。
猜她应该在慢慢的做心理准备。
他倒也不急，知道那一天总会到来, 不管何时, 他都愿意慢慢等她。
就像那天在学校的天台从午后等她到傍晚日落。
就像这七年一直在等她的消息。
为了缓和她的紧张，他随口没什么语调的调侃了她一句：“还好你不是要表白，不然对着个手机，多少有些不重视了。”
虞楚熹松了口气：“你知道就好。”
一直举着手机的那只手有些酸，她换了只手, 许是被祁商察觉到她这个举动, 他对她说：“太晚了, 不聊了，你今晚记得早点睡。”
“好，你也是。”
两个人相互挂断了视频通话。
虞楚熹没起身, 她还窝在沙发上，回忆着刚才跟祁商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