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爱极了他这模样,好似温顺的小狗。
郁阙享受着他的侍奉,细长的手指轻轻探入他浓密发丝,“奸臣口里哪有一句真话,尤其在这种时候。”
萧默轻笑,贪婪地吻她更多。
两人在马车里荒唐了一回,层层叠叠的衣裙下是一片滚烫的心。
两人路上游山玩水,回到皇城已时近立夏了,早就到了该穿春衣的时候,萧默命李尚宫制了各色素雅的衣裳、杏色、浅黛、茶白、月白......一匹料子制两身,每日郁阙穿什么,他便也要跟着穿。
郁阙觉得他实在是太粘人了。
***
两人回来时很低调,因为萧默想回府休整一段时日再进宫。没想到三日之后,宁王就找上门来了。
“子深,你回来怎么不派人与我说!你都不知道这几个月我过的是什么日子!我那太子皇兄回来了,整日找我麻烦!”
宁王哭诉道。
“他同父皇说我整日无所事事,要父皇给我派差事,你知道我这个人,文不成武不就,朝堂官员就没有一个服我的。哦对了,他还打听你的消息,你可当心着点儿!别叫他抓住了把柄!”
萧默倒是无所谓,“我怕他?若他再惹我不快,我就叫他去守一辈子皇陵。”
郁阙也在边上听着,看来萧默与太子结怨颇深啊。
宁王:“你是不怕,我就遭殃了。现在父皇要派我去南边点兵,顺便慰问定南王,我哪里会这些,若我推了,又怕父皇说我不务正业,我都愁死了。”
郁阙思考了一番,“宁王殿下暂且应下。皇后寿辰将近,你大可以说等皇后寿辰宴过后再走。陛下看重皇后,必定会赞扬殿下你孝心至纯。”
宁王:“夫人这主意不错,但拖到母后寿辰结束,我还是得去边疆哪。”
郁阙:“宁王你忘了?一个月后是你生父忌日,你的亲兄长也将从边疆回来,陛下怎么会在这时候放你离开皇城?听闻你兄长回来要议亲,到时候你就求陛下另择他人去南边点兵。”
宁王听了郁阙的话思索一番,皇后寿辰以及生父忌日,皇帝一年到头最看这两个日子,这环环相扣,自己确实有理由一直待在皇城!
所以自己暂且应下这差事,到时候铁定是去不成的!尤其他亲生兄长还特别喜欢他!
御史夫人这分析得太妙了!
始终不语的萧默看着郁阙,眼底满是赞赏,轻轻揽住她肩身,“不愧是我夫人,真聪慧。”
郁阙不喜他在人前这般无状,拨开男人的手,离开花厅。
宁王瞧着郁阙背影,“你夫人?一个嫁过人的女子,委身给你当妾,怎么就成了你夫人?子深,你口中这句夫人,到底是御史夫人,还是将她当做了你的夫人?”
这话叫萧默也微微一愣。
宁王意味深长,“父皇早就说过,你我的婚事由不得自己做主,任我们后院多少美妾,但妻子由不得自己做主,父皇已经替你择好了出身高贵的妻子。断然不会允许你迎娶她为妻。所以她只能是御史夫人。”
萧默:“你多虑了,我怎么会娶她为妻。”
隔日清晨,东宫派人来了,说是太子妃请夫人去东宫的赏花宴。
萧默看了请帖,不屑道,“这个太子妃能力不足,却喜欢耍些不入流的小聪明,夫人不去也罢。”
“即使这次不见,下回宫宴也是要见的,我若躲了,便显得我不是了,我该去的。”
“好,那夫人便去见见,我命李尚宫陪着你去东宫,若宴上想走那就随时离开。”
“你说得好像东宫多险恶一般。”郁阙道,“放心,我可以应付得来。”
隔日郁阙梳妆打扮,与萧默同乘进宫去了,到了宫里,她下车往东宫走,他则是去御书房面圣。
东宫宴上热闹,正是百花齐放的时节,日头暖融融的,赴宴的贵妇人们大多是熟面孔,李淑妃一事过去数月,众人完全将她抛诸脑后。
“萧相夫人来了。”季欢头一回出来迎她,面带笑意,十足亲近,“来来来,我带你去见太子妃。”
当初在淑妃宫里,季欢这个同窗可是几次三番针对她的,这一回态度完全变了。
不止季欢,许多贵妇人们纷纷与她寒暄。实则还是因为淑妃那件事,叫她们看清了郁阙在萧相心里的地位,皇帝甚至赐下不少东西来安抚她,这样一个以一己之力拉宠妃下马的女人,大家怎么还可能与她对着干。
“萧相夫人总算来了。”太子妃出来迎接。
太子妃祝氏正双十年华,生得端庄纤柔,举手投足之间落落大方,但并不端架子,郁阙听闻她的出身普通,是太子生母的侄女,太子生母多次进宫央求皇帝,皇帝才准了这门婚事。
她出去走了一圈回来,进宫被这般众星拱月地围着,郁阙倒是有些不习惯了。
特别是季欢,变脸如此之快,自己不尴尬么?
“参见太子妃。”郁阙规矩行礼。
“都是一家人,不必如此拘束。”太子妃将她扶起。
郁阙的食案就在太子妃身边,郁阙觉得奇怪,那日出城时,太子与萧默关系水火不容,太子根本不像是要拉拢萧默,怎么太子妃对自己如此友善,这必定有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