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冷......
郁阙蜷缩在角落里,她想不通,根本想不通,沈彦那样的人怎么会拆穿她。
......
“夫人可真真厉害,以一己之力搅得皇宫不得安宁!”
许久之后,耳边响起这清冷的一声。
郁阙抬起头,男儿一袭绛红官袍,正傲然地立在牢门前。
侧首不看他,也不言语。
侍卫将牢门打开,萧默压着怒意,“宫宴已经散了,今夜不想被淑妃弄死在牢房里,就跟本官回府。”
侍卫为难:“可是丞相大人,陛下说要将她交给淑妃惩罚......”
萧默:“若陛下责问,你就说本官的妾犯了错,本官会亲自教导。”
郁阙万念俱灰,宁愿死在牢里。但萧默偏不让,私自将她带出了宫中私牢,扔到马车上。
他吩咐侍卫,“回府!”
已是三更天,郁阙浑身冰冷,蜷缩在角落,她一直哭,泪水也流尽了,徒留两道泪痕。
萧默冷眼看她许久。
“你这么伤心,是因为计谋没得逞,还是因为被你那念念不忘的前夫背刺了?”
他的话总是一针见血。
“将本官也搅和进去,原想纵着你,想看你如何报复淑妃,叫她给你赔罪,没想到你到最后也不肯息事宁人!”
萧默:“一开始就是冲着本官来的?”
没错,她原就不想叫淑妃赔罪,她只是想摆脱萧,成了全皇城的笑话!”萧默嗤之以鼻。
宫宴上,皇帝命人将郁阙带下去之后,淑妃也被送回紫宸殿禁足了,
当时百官与官眷的注意力也全部转移到了萧默身上。
向来在朝堂上呼风唤雨的男人一脸阴沉,独自坐在食案前一杯接一杯地饮酒。
现在全皇城都知道,他萧默的宠妾是个厉害的,险些将他坑惨了,萧默头一回被下狠了面子。
但众人留意到,即使通奸罪名即将坐实之时,皇帝也没有半分要动萧默的意思,不过是命人将淑妃带下去,所有人不禁怀疑,即使真有奸情,这位权相也能明哲保身。
宴会的最后,皇帝甚至安慰萧默:“天下女子多的是,你这个妾室不服管教,那朕再赐你几个贴心的?”
萧默婉拒了。
回到相府,萧默便不再收敛了,一路拽着她将她扔进绿水苑卧房,沿途见到的仆人纷纷吓得跪伏在地,他们从未见过家主如此盛怒。
郁阙哭得伤心,全因沈彦。
“哭够没有?!”萧默的怒火因她的眼泪更而旺盛几分。
他一路上与她说了那么多话,她全置之不理,只自己徒然在那里哭!
皇帝宴后找他说话,告诫他,说像郁氏这样聪慧有傲骨会谋划的女人,要么放她自由,要么就束其手脚,困在卧房之中当泄、欲的宠妾。
萧默不可能放手。
合上房门,捏起她那张泪流满面的脸。
“沈彦他一而再再而三地背叛你,只有本官却屡次救你,没有我,你这会早就任由李淑妃拿捏手里!”
郁阙一直哭,瓷白脸上道道泪痕。
“现在死心了?”
她伤心死了,可是这种时候,他怎么还有心思与她做这样龌龊的事!
咬他的手,逃下床榻,又被扣着足腕生生地拽了回去。
“皇帝说得对,就该将你困在席榻间,从今往后不许踏出绿水苑半步,也不得再见任何一个外人!”
她的力道远远不及他,终究是被扣着手臂按在榻上,她泪流满面,伤心欲绝,最终这一切只能化作一声低低的呜咽。
“名门贵女,御史夫人。”
男人居高临下,拨开她泪湿的发。
她再动弹不得,发髻也早已散开,乌黑发丝披散肩身,出尘绝美。
萧默挑开她腰间细绸带。
“你怎料到淑妃会用你的画当做寿礼?”
郁阙被逼得走投无路,“这些时日在紫宸殿,我们所制之香、所写的曲谱统统被扣下,我猜想淑妃择优送给了皇帝,谎称是自己所作。那日书画比赛,我便猜测她要用我的画献给陛下。”
“那么多贵妇人,怎么确定淑妃会用你的画作?”
郁阙侧眸避开男人危险的目光,“不会有人作得比我好,不论是书画、还是线香、或者是曲谱。”
萧默笑了,“可惜你的前夫出卖了你。”
萧默抽开她腰间细绸带。
拂开衣襟,羊脂白玉,赏心悦目。
“兽园那么多女人,为何偏偏是我?!”郁阙哭诉道,“为何旁人要走你就可以归还身契,为何偏偏我不行?!”
萧默哂笑,“满园的女人,也只有夫人你能将皇帝淑妃、乃至文武百官耍得团团转。”
对于今夜的事,萧默已经分不清对她愤怒更多还是欣赏更多。
她的计划虽然不周全,但实在是妙,就连他也被蒙在鼓里,被她狠狠摆了一道。
郁阙一点都不想与他亲近!她今夜这样伤心,但他偏要她!
她不肯。
“你可知今夜若留在宫中,会是个什么下场?”
他不叫她好过,这满腔的怒火得发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