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那个是爸爸吗?”盛夏看周围没什么人了,终于敢开口问了,她憋了好久,好难受呀。
刚刚嘴巴都缝起来了,不敢和爸爸说话。
方橙刮着她的鼻子,笑着问:“那夏夏觉得是吗?”
是不是爸爸?夏夏歪着脑袋在想,可是爸爸为什么会在上面,还穿得跟电视里的明星一样,她都快认不出来爸爸了!
爸爸家里没有那种衣服呀。
走到侧门,抱着夏夏等了一会儿,总算看到盛长沣出来了。
不过他已经换回了自己的衣服,还戴了个帽子,微微低着头,好像是怕被人认出来,旁边还有个比他稍稍矮了一点的男人送他出来。
盛长沣抬头看见妻子和女儿,和那人道了别,才挽起嘴角走了过来。
那人看见方橙,也和她招了招手,方橙虽然不知道这人是谁,还是笑着和他再见。
夏夏凝眉盯着盛长沣,纳闷了,舞台上的爸爸不是穿这件衣服的,所以到底是不是爸爸呀?
一家三口走到另一条街,方橙这才问他,“你怎么跑上面去了,夏夏都不敢认你了。”
纠结一路,拧着眉头盯着爸爸的脸,夏夏这才“哦”了一声,真的是爸爸啊。
刚刚在舞台上自如自在,现在在老婆面前,却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了,盛长沣薅了薅后脑勺,“巧了。”
他确实准备出去找凳子来着,结果走出大门没多久,就有人上来拉住他,嘴上还一直问他怎么迟到了这么久,总算来了什么的。
盛长沣这么大个人,当然不会以为是有人要拐卖他,问清楚了,才知道是穴头把他认错了。
穴头大哥等梁至强等得着急,看盛长沣人高马大,生得英俊,又有几分像,以为他就是梁至强,上去就要拉他进去。
都要开天窗了,急得不得了,连证件邀请函都没看。
这年头的走穴演出,都是这些穴头在笼络,搭个班子,全国“巡回”,去每个地方的明星都有出入,明星大大小小,歌星、影星、笑星啥都有,很多也认不全就是了。
本来以为总算等到了,结果还不是,这都快要开演了,总不能让他自己上去唱吧,他这形象和歌喉也不够啊。
忽然,穴头大哥灵机一动,拉着盛长沣悄悄跟他说,小伙子,要不你上去,给他出场费。
比了一个手指,唱一首一百,够多吧。
还拍了拍盛长沣的胸膛,和他说,假唱就行,到时候让音响师放原曲,对口型,给他救场就可以。
盛长沣听了心中一动,这钱赚得可太容易了,不心动都不行。
他低头问穴头:大哥,要是真唱,能给多少?
盛长沣听过走穴的行情,几年前刚刮起春风那会儿的走穴,李谷一那种级别的,一场500块,刘晓庆这个级别的,一场能赚80。
不过那都快十年前了,现在不一样,现在级别高,红的明星,唱一场能拿到几千块,有点知名度的,没有两千拿不下来。
要不那些明星怎么不拍电影,都跑走穴了呢?
他也不指望能拿跟人家一样多,肯定不能跟人家正经歌星比,但江湖跑多了,知道多点筹码,能多拿一些是一些。
能真唱?
果然穴头大哥一听,眼睛都亮了,假唱那是无奈之举,下下策,是看他有几分像,想让他救场才敢这么搞的。
但风险其实也大,要是观众有意见,是要被砸场子的,前头兰州有场走穴演出,音响不好,现场出了些问题,走穴的人就被打了。
“你会唱白话歌曲?”
“会一点。”盛长沣说,立刻挑了最熟悉,练过最多次的两句歌词唱了,“怎么样,可以上台吧?”
很可以!
穴头大哥立刻拉着盛长沣就往后台走,他都没听出来差别,更别说这些本地人了。
听到他唱了两句,立刻比了两个手指,两百。
盛长沣又说,“唱两首,六百六,快过年了,六六大顺,你也发财。”
做生意的就没有不爱听这些话的,穴头大哥笑了,戴满金手指的手拍了拍盛长沣的肩膀,“兄弟,会做生意啊。”
不喊他小伙子了,喊兄弟了。
盛长沣讲价也跟别人不一样,就很冷静,很沉着,笑着有商有量地说,让人感觉就很舒服。
盛长沣笑笑,没有谦虚:“有老婆孩子,要养家,不会也学会了。”
穴头大哥本来请梁至强就是翻倍的价钱,盛长沣这个价他不亏,笑道:“可以,那就给我唱两首,按着歌单那两首唱。”本来怕露馅,还只准备让他唱一首的。
拉着他去后台,把自己的名牌西装找出来,借给盛长沣穿,还借了女歌星的粉底给他拍了脸,白一点,才像人家大城市的歌星。
成了!有模有样的,比歌星还像歌星。
盛长沣摸着自己的脸,啥都好,就是要化妆,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