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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云谶_秦天儿【完结+番外】(32)

  我只觉得脚下发麻,整颗心仿佛麻木了一般,呢喃道:“她才是他的希望,那我呢?”

  彼时,我已经无暇顾及锦瑟是否在旁。只愣愣的站起身,一步一滴眼泪的走进了内室……

  ☆、八十一??物是人非事事休

  再醒来时,已经是宣仁五年。今年的正月,显得无比的冷清。我照例起床去东宫看溟儿渲儿,溟儿看起来总是那么令人暖心,他看到我脸色不好,担心的问道:“母妃,你怎么了?”我摇摇头,撑起一抹笑脸:“母妃没事。母妃今日来,是为了接溟儿去倾樱宫过年。”

  彼时只见雪景一身月白色衣裳走来:“既然娘娘接殿下去倾樱宫,那今日的课程,就改日吧。”

  他见到我,丝毫无异常的行礼。我免了他的礼后,才回答:“也好,麻烦大人走这一趟了。”

  彼时,只见一个小小的身影,稚嫩道:“老师,既然哥哥要去过年。那就教渲儿罢。渲儿没有母妃陪着过年……”

  他又来了。我恶狠狠的看了一眼渲儿,扬出一抹笑脸,正打算开口。只听到溟儿上前拉着他道:“弟弟,你忘了我的母妃就是你的母妃?我们一同在倾樱宫过年——”

  我一时无语,只见雪景蹲着身子,对着两个孩子道:“既然两位殿下都要过年,那今日就不上课了。还望两位殿下玩耍之余,莫要忘记温书。”

  别了雪景,我牵着溟儿,溟儿牵着渲儿。一大两小的往倾樱宫而去,一路上渲儿都不忘记与我抬杠。溟儿却好像不灵气一般,也不帮我说话,只傻呵呵的笑着。一路叽叽喳喳到倾樱宫时,宓鸢匆匆前来,附耳道:“珍妃昨夜进了昭台,陛下昨夜在昭台宫外站了一夜,德妃跪在昭台门外重病,陛下传了她回昭阳宫。”

  我听了也仿佛没听见一般,只哄着两个孩子入内。又给他二人分别换上白色绣金丝,玄色绣金丝的锦袍衣裳。小心翼翼的把太子玉佩系在腰间,才道:“好了,你二人出去玩会子。晚些时候,我们去戏园看戏。”

  这时,只听到渲儿道:“母妃,我想看沉香救母。”溟儿在一旁一言不发,沉默许久才道:“溟儿想看遇贼争死。”

  我一时沉默,溟儿大智若愚。只问道:“溟儿,何为遇贼争死?”

  “母妃,《后汉书。赵孝传》中有一典故,说是赵孝赵礼两兄弟遇到贼人,赵孝以身代弟救出赵礼的故事。”溟儿一本正经的回答,令我一时无言,正欲反问,只听他言:“如果弟弟遇到贼人,溟儿也会为了弟弟甘愿做贼人的人质。只要能救弟弟——”

  “那哥哥救了渲儿,可没办法照顾你母妃了。”渲儿白了我一眼,有些嘚瑟的问道。

  “弟弟可以照顾母妃。”溟儿不假思索着。

  转眼,夜幕降临。我带着俩孩子一路往戏园,戏班子已经准备齐全。戏台上的戏如约而至,我却陷入神游……

  若连瑾礼已经锁心,那他何必为我那样?若他心系李安,他又为何怕我失去呢?

  思来想去,我却得不出结论。只叹了一句:“她进冷宫,值得你在外面站一宿吗?”

  “母妃,你说什么?”一旁溟儿注意到我,关切的问道。却冷不丁迎来了渲儿的讥讽:“反正父皇不会在倾樱宫外站一宿。”

  我白了他一眼,忍不住和他斗嘴着:“那他会在昭阳宫外站一宿吗?”我一语说的渲儿无言,他失落的垂下眼眸,黯然道:“别说昭阳宫,父皇连椒房殿都不会。”我正要同情他,只听见他道:“好在珍娘娘去了昭台宫,椒房殿只属于母后一个人的了”

  ☆、八十二??闭门不出结难解

  这个正月,过得冷冷清清。我除了整日与溟儿渲儿为伴,便懒得再见其他人。溟儿学完了《诗经》《弟子规》《中庸》《孟子》等,渲儿也不例外,除了《资政通鉴》,他无一漏掉。溟儿每日都对渲儿极好,渲儿则时刻与我打嘴皮子仗。我虽然觉得渲儿城府深,可我不能阻碍溟儿掏心掏肺的对他。

  那天刚好是正月初七,我在竹简上练字。每一块竹简写着一个人名,我面无表情的看着那些人名,最后把注意落在“沈鎏吟”上,不轻不重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那就跟着她,也磨磨你的胆量。”话音落,我将写着沈鎏吟的那块竹简扔进了炉火中。

  正月初七的夜晚,彤云密布,漆黑的夜幕中仿佛看不到一丝光亮。连瑾礼来倾樱宫时,我已经睡下。他在我身旁坐下,声音响在背后:“小歌病了,李安进去了,我只剩你了。”我的腰间,只感觉多了一双温热的大手。我翻过身,敷衍道:“臣妾累了。”言罢,随便应付了他,草草了事后也只剩下沉默。

  那天夜晚,连瑾礼子时出了倾樱宫。此后,他又来了倾樱宫两次,可我们都是和衣而眠,相对无言。我很想问他关于李安和天昕的事,可我却无从问起。我不是他的正妻,无权过问他的私事……我不过是一个区区丽妃,又如何能问他的感情?

  压抑的气氛在倾樱宫油然而生,因为连瑾礼来过几次也都是同床异梦,后来他也不来了。倾樱宫又变得何其寂寞……

  那年二月初三,洛潆泓拿着最新的蜀绣到倾樱宫学习,我看了她的蜀绣,问道:“这是陛下赏的?”她抬眸看着我,轻声道:“除夕夜晚,陛下临幸了妾,之后又赏了这些来。”

  “那不是很好吗?”我眼皮不抬,只盯着那绣纹,研究着其中的针法。一时沉默了许久,我幽幽的道了一句:“有话直说!”

  “妾……妾好像怀孕了。”怀孕本是喜事,可我却在洛潆泓的声音里听到了几丝不安。我放下手里的刺绣,一眼不眨的看着她:“妹妹这是怎么了?怀孕对后妃来说,可是天大的恩泽,你这副样子是为何?”

  “娘娘有所不知……”洛潆泓犹豫不决的看着我,沉默许,才下定了决心般:“那日,妾带着那些供词和后宫流言蜚语去宣室殿。后来,陛下把珍妃打发到昭台宫。可他临末了说了一语……”

  “什么话?”

  “他说,‘舒贵嫔没告诉你。朕早就知晓李安苏飞一事么?’后来,妾又听他说,李安已经无用,打发去昭台吧。”洛潆泓声若蚊蝇的转述着连瑾礼的话,越说她越是不安。

  他竟然都知道!

  我的心一紧,也就是说珍妃事件,连瑾礼从头到尾都知情。连瑾礼既然提到了陆晴笙,却没提到我,那他……他在给我机会!

  我面不改色的听着洛潆泓的话,心里却翻起了千层浪。耳畔洛潆泓还在滔滔不绝着:“娘娘,珍妃这次事件,妾真的做得干干净净。为何?为何妾会感到如此不安?请娘娘明示。”

  “可舒贵嫔既然知晓珍妃无罪,却还怂恿妹妹去告状。这笔账,得妹妹找舒贵嫔算才行!”我将那新的蜀绣递与她,不等她开口,已经逐客着:“妹妹先去找舒贵嫔对峙一番,本宫自然帮妹妹呢。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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