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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总是鬼话连篇_亦唯【完结+番外】(69)

  大家都没接腔,她明眸微动,素手纤纤自袖中一探。随着她轻慢的抽取,缓缓露出润白的一角。

  风顷棠见之,抬手于胸前摸索,却已无物。刹那间,厉色溢眸,冷意翻飞。

  不待他制止,玉滦解释说:“早日将军巧逢夫人外出购置话本,便出手为夫人解了困。可那些银钱远不及此物贵重,夫人以这个相赠回报,确为不值。今玉滦恰好带在身上,便还与夫人罢。”语毕,她将玉钗搁在司檀面前。

  司檀怔愣,且茫然。

  玉钗被人强行夺去,与她自己主动赠与,两者的意义可是天大的不同。她言下之意,显然是有意引不知真相的人曲解此事始末。

  可明明不是她说得那样,她为何要当着外人的面这么说?她又是怎么知道?

  她已为人妇,自当谨慎守礼。做出赠外男发钗这样的事情,旁人不知其中真相,该如何想她?

  司檀很生气,一时又不知如何作答。静然坐着,两只漆黑晶亮的眼睛褪去醉意,疑惑流转探寻之后,狠狠地瞪着玉滦,她像是要将她穿透一样。

  闻亦朝着风顷棠淡漠扫视一眼,落在玉钗上的视线,冷且深。

  含着口怨气,司檀警惕地竖起了浑身的毛发。袖中攥紧的两手,以及微红的眼眶,明显说明了,她是有些惧于回应的。

  可她不能惧怕,也不能在有意为难她的人面前掉眼泪。这种事被人曲解外传出去,她更是要坏透名声了。司檀忍了忍鼻头的涩意,道:“这玉钗,为何会在你手上?”

  司檀的反应出乎了意料,可玉滦不惊不慌,不紧不慢。她掩唇娇声笑了笑,欲开口作答。

  可司檀并不愿给她张口再说什么的机会。想她能清晰的说出方才的一番话,就已经做好了应对的准备。她又不傻,若玉滦真再说出什么来,她如何与闻亦解释?

  她最不愿闻亦生气。

  袖中的两手攥的更紧,司檀僵硬地直了直身子,难得正经又严肃,厉声道:“我当日身无分文,幸得将军阔绰出手。夫君教我不准贪占他人便宜,我自当以所带之物与其交换,值不值当又如何,教养哪里是银钱可以衡量的。莫不是风将军不曾教过你如何行事待人吗?”

  “银钱我当日已送达将军府,这玉钗既落在你手中,你若要还,期间几个月的时间,还能不够跑一趟的?”

  玉滦哽话在喉,惑人的笑容留在了唇边,玉色娇颜亦是刹那失了颜色。少去重要的一魄,她竟还是这样厉害?丹寇嵌进手心,低垂的桃花眼,徐徐浸没着深井般的暗沉。

  风顷棠自斟自饮,置身事外。对司檀气急之下逼出的伶牙俐齿,目中流露出难得的赞叹之色。而对玉滦自找的窘态,全无怜悯。

  拥着她神经绷直的娇小身子,闻亦忍不住弯起了唇角。

  原来,无需他相护,这只躲在羽翼下乖顺柔软的兔子还能自己亮出利爪……瞧她方才的模样,退了往日的谨慎与软弱,厉害起来恐怕连她自己都不认得。

  司檀怨气未减,转头眉目肃然,低吼一句:“不许笑。”

  这话是他常说的,她自己学的还挺快!闻亦拥着司檀,果真隐忍不笑。

  这可苦了袁大人夫妇,他们不知缘由,一头雾水地听着。左看看右瞧瞧,除了发觉蔓延四溢的明火之外,根本无处插缝接腔。

  闹了这样一出,司檀游玩的兴致全被浇灭了。别说再往谷中深处去逛逛,连眼前簇拥的娇艳梅花都懒得抬一抬眼皮。她像是被霜打了一样,自己饮了几口酒水,便随闻亦回返。

  袁夫人与司檀道别,和颜拉着她的手,特邀她上元节去府□□宴。司檀神思凝结,像是被雪冻着了,根本想不出拒绝的理由,便点头回应。

  登上车驾,他仍然绷着脸,圆嘟嘟的脸蛋无一丝喜色,与来时截然相反。

  她是真生气了。往常的她,怯怯缩缩的,怕见人,更怕她人说什么不好的话。若是真的遇上,避无可避,她也会硬着头皮,磕磕巴巴地应付两句。可总没像刚才那样,一口气说的那样顺溜。

  闻亦揽臂将她拥进怀里,下颌抵在她软绵绵的肩头,温声道:“还不高兴?”

  一想到玉滦的为难,司檀就气。更不想理会闻亦,转脸扭在一旁不做回答。

  闻亦无奈,轻轻将她别扭的扳过来,手掌托起她的后颈,迫使她睁眼看自己一眼。“与我说说,你因何生的气。”

  他声线柔和,如云似风,司檀耳根不由蕴起绯色。

  她一生气就会胀着两腮,圆鼓鼓的。现在就是。

  闻亦摸一摸她嘟起的脸蛋,指腹慢移,至她的唇瓣。带着酒香的指腹,让本就醺然的司檀迷醉中流连不已。

  她低了低头,小声说:“我在生玉滦的气。”

  “她方才惹了你,你不是已经精彩地驳斥回去了?你我二人与她本就不相识,往后少见就是。”

  司檀慢慢地抬起眼皮,染着酒醉的迷离。她倾身凑上前,携浓烈梅香,朝着闻亦的唇瓣狠咬了一口。

  待退出,她睁着溜溜晶亮的眼睛,不满道:“我看她的样子,分明是认得你的……”

  ☆、醺然乱语

  唇上的酥麻牵动着心头空落落的触动, 闻亦恣意含笑,回味无穷。

  “你别笑,我说真的, 我都看到了。”借着泛起的醉意, 她的不满与幽怨无以藏匿。

  闻亦无奈,轻抚着她白皙绵软的脖颈, 指腹缓缓移动,在她绷起的脸蛋上划了划。而后倾身颔首, 浅吻在她抿起的桃瓣上。

  辗转嘶磨片刻, 他眷恋抽离, 蕴着柔情的眼里,极具蛊惑。道:“那你说说,方才生玉滦的气, 是因为她惹了你不高兴,还是因你觉得她认得我?”

  双唇的温然退去,司檀不舍地卷了卷舌头。合着面上漫起的桃。色,心头怒气倏地转淡。好在理智尚存, 司檀低了低头,说:“她说的话,我听着不舒服。”

  “当真?”

  可疑的红自面上晕至脖颈, 连两只无精打采的耳朵都没能幸免。司檀仰头,醺然迷醉中,溺在闻亦的眼睛里、他的声音里,愣愣地、呆呆地, 情意与酒意交合相融,早已叫她分不清东西。

  她不止一次地看到玉滦落在闻亦身上的视线,虽说只是清浅的,轻微的一眼,可还是被她看到了。那样一双美丽的眼睛,叫她怎能无视?

  司檀微吐口气,极具颓败地耷着唇角,随从本心,承认道:“是她偷偷看你,才更让我不舒服的。”

  司檀心思敏感,也一向粗心。她不太爱注意旁的,尤其与她无关的人与事。可倘若无意发觉,她会自动将其避在外头。今日玉滦处处针对,她自知又无处得罪与她,何苦为之?

  想她怕是又要胡思乱想,将自己困在牢笼里了。

  闻亦捏一把她的鼻头,轻言软语道:“四周那么多人,她可是单单看了我?”

  又羞又觉自己无理,司檀埋着头,声音极小,回应说:“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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