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忙不迭点头:“当然可以。”
几分钟后,老人和时绰交换了联系方式,他全然不知这位的身份尊贵,只把他当成一个心怀善意且婚姻幸福的年轻人。
可时绰没想到,没一会儿,自己竟然又被缠上了。
是个眼神轻佻,醉醺醺的年轻女生。
心底的烦闷被勾出来,他强忍住不悦,刚想说什么,眸光却突然定格在走廊另一边,那道在朝自己走过来的熟悉倩影。
前一刻冷峻肃穆被冲淡,随着那条黑色连衣裙越来越近,他的唇边多了丁点儿弧度。
而年轻女生以为那个笑是给自己的,表情更加肆无忌惮:“问你呢,跟我玩几天怎么样?”
“你也配让他跟你玩?”
顾倚风走近,比之先前,手里多了枝掩在黑色包装纸和细长丝带里的弗洛伊德玫瑰。
她冷哼一声:“白雯雯,人还是要有自知之明的。”
听到自己的名字,白雯雯明显一滞,看清来者,眼底的醉意立刻散开五六分,声音也跟着变尖:“顾倚风?你怎么在这里!”
顾倚风漫不经心地打量着她,当扫过那颗成色一般的宝石项链时,也只舍得停留半秒。
随即漫不经心地撩了把头发,佯装不经意地露出手腕上的钻石手链。
是之前时绰送给她的,上面镶嵌的蓝宝石为拍卖品,价格高达千万美金。
白家家底虽然不如顾家,但白雯雯也算是沪圈小有名气的名媛,自然也看出来了,脸黑的像煤炭一样。
想起之前听到的消息,她强装镇定:“顾倚风,听说你结婚了?结婚了还一个人跑到这里来勾男人,你玩的也挺花,怎么,结婚对象太老了,满足不了你?”
一字一句地听完这些明嘲明讽,顾倚风压住嘴角的弧度。
也不着急反驳,她慢条斯理地搂住身旁人的手臂,另一只手则是以一个十分暧昧的姿势在男人锁骨附近画圈。
语调也是难得一见的勾人心弦:“时先生,这位白小姐说你年纪大了身体不太好呢?”
时先生?!!
白雯雯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向被较劲多年地的死对头依偎着的男人。
那张脸太过出众,饶是娱乐圈的一线顶流也不遑多让,尤其是男人通身的气质,简直就是对小说中高岭之花一词最完美的诠释。
她记得这个姓氏,京市名流之首便是姓时。
而且,还是顾倚风的结婚对象。
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原本铁青的脸色也变得苍白,白雯雯的下唇被咬的没了血色。
耳畔再度传来熟悉的声音,满是耀武扬威的调调:“白小姐,我记得你刚刚想让我丈夫陪你玩几天?”
“哎呀,我没听错吧,堂堂白家大小姐,居然对有妇之夫有歪心思,啧啧,这要是让你母亲知道了,你的好日子也没了吧?”
“顾倚风你胡说什么!”
白雯雯急了,粉拳握得紧实:“我怎么知道他是你丈夫,而且刚刚我都喝醉了!”
“那现在,你知道了吗。”
笑意被敛去,玫瑰收起脆弱,锋利的刺围绕在身侧,原本亮晶晶的狐狸眼布满寒气,胜似腊月里屋檐下的冰锥。
“既然知道了,那就道歉。”
顾倚风如是说道,口吻不容置否:“不然我保证,明天这个时候,你刚刚的所作所为,会被圈子里每个人都知道,你想要这样吗?”
这一刻,顾家人对外的冷漠凶狠被挥发到极致,像极了西方神话中的地狱恶魔。
白雯雯咬着牙关,一句“对不起”磕磕巴巴地从后槽牙里挤出来,说完也顾不上怎么样,抬腿就跑了。
走廊上恢复安静,原本看热闹的人都被工作人员请至一边。
有几个好奇心实在是强,还假装东西忘在这儿特地回来取。
低低的交谈声与脚步声混在一起。
没把他们放在心上,顾倚风抽回了原本挽着他的手,神色严肃:“我要是不来你是不是还真打算陪她玩几天啊?”
时绰直言:“时太太,你未免太低看我了。”
不规则形状的灯光来自他的头顶与肩后,大片的阴影被折下。
一部分落到了展厅门口周围的永生花上,一部分也是遮住了她的五官,在那张攻击性极其的面容上落下一层美感别样的蜿蜒。
及时别开脸,顾倚风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不要沉溺于狗男人的美色之中。
甚至不断在心中给自己洗脑。
都是一张嘴巴两个眼睛,有什么好看的!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也早就意识到自己最大的缺点,在与他独处时有多致命。
她是“颜狗癌晚期”,连大街上的漂亮路人都得回头多看两眼,何况是时绰这么个人间极品。
也是有这么个理由,她一度认为这才是致使她面对他时,心跳加速的罪魁祸首。
美色误人啊!
她忿忿不平又手足无措地想。
察觉到她的分心,时绰扬眉,问道:“在想什么?”
顾倚风的脑袋还没回到正轨,脱口而出:“在想你这张脸要是拍卖我能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