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希望自己能一直陪在宋若身边，但现实并不尽如人意。
“我明天送你过去。”
宋若没有拒绝，点了点头。
第二日，奚晏将宋若送到精神病院，开到门口的时候，陈知已经等在那里，他们二人点头打了个招呼。
“病房我已经安排好了，还是你之前住的那间，可以吗？”
“可以，那里的风景很好。”
宋若拉起奚晏的手，熟门熟路的往里走去。
“我带你去看看我生活了七年的地方。”
这话听得奚晏心里十分不得劲，但嘴角还是扯出一个笑容，跟在她后面。
这家精神病院看起来并不很大，几分钟后他们就到了病房门口，打开门，宋若走了进去。
可以看出这病房是被精心收拾过的，就连里面的用品都已经备好，医院不会有这样的时间去准备。
宋若回过头，对陈知道了声谢。
“麻烦你了。”
“一点小事而已，我尽量让房间和你之前住的一模一样，这样你也会舒服一些。”
奚晏跟在宋若后面走进去，宋若带他走到窗边。
“这里是整个病院风景最好的地方，你看，那里有一个小池塘，前面还有一片树林，早上有很多小动物。”
奚晏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只是表情并没有预想中的好看。
她说的那个小池塘，其实只是一个大一点的水沟，最近没下雨，那水沟已经有些干涸。
那一片树林，大概也只是整个病院唯一的植物。
他有些担忧的看向宋若，但宋若嘴角带着笑容。
“对我来说，这些已经很不错了。”
第43章 清醒着痛苦
“好了，你回去忙吧。”宋若看向奚晏，“我在这里你不用担心，陈知会照顾好我的。”
奚晏的脸色依旧没有那么好看，可宋若对他笑着，他也不想让她不高兴。
“我每天都会来看你。”
“嗯，好。”
宋若点点头，护士这时走了进来，这也是一个与宋若相熟的护士，他们二人打了个招呼，奚晏便走了出去，陈知也跟着走了出来。
“你放心，我会好好给她治疗的。”
奚晏应了一声，抬头看向身后那紧闭着的病房门。
“我也会尽快解决这些事。”
话毕，他提步离开这里。
病房内，白梵在楼上看着奚晏的身影渐渐消失，眼中的笑容也一点一点不见。
没一会儿，陈知走了进来，轻声开口。
“他已经走了，我们去做检查吧。”
闻言，白梵转了过来，如同前几年一样的表情，落进陈知眼里。
“陈医生，我还有做检查的必要吗？”
这话让陈知心头一紧，但他没有表现出来，而是露出一个轻松的笑意。
“当然，来医院当然要做检查了，不光要做，还要给你做一个全身检查，你放心，一切都会好的。”
宋若没再开口，她知道的事情，陈知一定也知道，那就没有必要说出来扫兴了。
做完检查已经到了下午，宋若回到病房的时候，陈知也再次来到病房，他手里拿着一堆检查报告，宋若见到时笑了一下。
“这么迫不及待的告诉我吗？”
“不用担心，你身体没有什么问题。”
“我知道，我是心理有问题。”
说这话的时候，宋若是笑着的，但这笑容却好像未达眼底。
“宋若，我们要有信心。”陈知脸上带着鼓励的笑容，“这里只是一个暂时居住的地方，很快你就会回家的，奚晏还在等着你呢。”
话音落下，宋若脸上的笑容收住。
“陈知，我什么情况，你是知道的，我也清楚，你别浪费时间和精力了。”
说完，病房里陷入长久的沉默，陈知的表情也有些凝重。
他们二人就这么对视着，过了许久，陈知才开口。
“你不要放弃，奚晏还在等你，你们两个经过这么久再次重逢，你难道想再次离开他吗？”
“你什么时候和他关系这么好了？”宋若歪头看着他，“更何况我回来这里，也是为了不让他担心，只是我已经看开了。”
她视线看向窗外。
“宋明德一次又一次想卖了我，我是他亲手养大的女儿，他却也只把我当成货物，连亲情我都无法拥有，至于其他的，我也不想奢望了，我觉得一直住在这精神病院也挺好。”
宋若的声音没有什么起伏，她只是看着窗看着那落在枝杈上的孤鸟。
陈知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的，她好似听见了声音，但也没有开口。
她现在很清醒，是这九年从未有过的清醒。
但正是因为如此，她也更加的痛苦。
从前那些年，她还有妈妈一句话钓着她努力的活下去，可再次遇见宋明德，再次被他卖给那些人，已经将她心中那些气都散去了。
她可能，注定就是得不到爱的人。
……
警察局会议室内，奚晏和曹斌分做两侧，其他警察坐在后面。
他面色凝重，手旁放着一沓资料，也认真翻阅。
提审老杨的工作曹斌和赵阳已经做完，老杨作为当年的犯罪嫌疑人之一，能够到宋家别墅，对这件事想必是非常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