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好的很,您说的都对。那你哪个系的?”逢夕宁反问。
“金融。”
“听说了,果然从那个系出来的都精明细算,光算计着人。别人沾不得半点便宜。”她撇了撇嘴,抱怨道。
“你就耗吧。我有的是精力陪着你耗。”
陈裕景爱用的墨水香弥漫在书房,闻着低调又内敛。
逢夕宁在做最后的挣扎,狡黠地回头看着他,目含春水:“你要书桌play吗?”
陈裕景冷哼。
不为所动。
今晚,说什么都不好使。
次日。
董校长看着桌上的检讨书,语重心长:“逢同学,老师让你写检讨,本意是让你知道,你还有一年的时间才能毕业,别整天不着四六。听说你已经实习了,那就更别在关键上掉链子,挂科或者学分不够,都能让你延迟毕业。”
逢夕宁想说自己怎么可能挂科,每一分她都掂量过。只是想到陈裕景态度,逢夕宁最后还是臣服现实,乖乖听骂:“我知错了,老师。”
董校长看她态度出奇的好,又说了几句,挥手让她出去。
她抬头,不解问道:“不全校反省吗?”
董校长乐呵一笑,这当叔叔的陈生,威严果真够大,竟然能够让这老油条主动在全校面前反思。
“你要乐意,老师不拦你。”校长答。
逢夕宁的笑卡在嘴角,顿时反应过来,原来,自己被诈了。
谁说这人老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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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山在外奔波久了,膝盖一到冬天就疼。
快到年底,逢夕宁去商场用自己的私房钱买了一对保暖的护膝,站在墙外金银花垂落掩下的一角,托以前的逢家下人帮忙送给他。
逢山不缺钱,这护膝,就当是自己作为女儿的一番心意。
下人看着手里的包装,难为不舍道:“二小姐,你真的,就不回来了么?”
家里没了二小姐,更显冷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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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夕宁扯了扯唇,手揣在温暖的荷包里:“我回去了,爸爸会更生气。”何况,家姐也说了,家里如今需要她一人也够。
“那你真的像大小姐说的那样,勾、勾搭上陈生就不要家里了么?”下人小心求证,逢夕宁想也不想就知道这肯定是逢浅月的原话。
她见下人一副不想相信,可事实摆在面前,又不得不信的纠结模样,倩笑一声:“系啊。我勾搭上他了,卖辱求荣,嫌贫爱富。”
“可别这样说,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小姐,其实大小姐不坏,只是心里对你有气。你也别恨她。”下人帮忙辩解,怕逢夕宁在陈生面前吹枕边风,让逢浅月以后举步维艰。
逢夕宁苦笑释怀道:“我哪有资格恨她。”
逢浅月的亲生母亲就是在去捉奸逢山和自己母亲的路上遭遇车祸,那时逢浅月已经到了记事的年龄,也是正妻出了事,逢山才把襁褓中的自己和妈妈急急忙忙送往内地。
结果水性杨花的男人,有了新欢,竟然把外妾也给忘了。
这么多年,逢浅月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什么时候对自己消气,逢夕宁也不知。
往后的日子。
说改她也改,百无聊赖的课,尽管不怎么想听,她还是硬着头皮出席。
和季岘的相处也越来越愉快,季岘也乐意把很多经验传授给她。
上次说完自己给人不好惹的感觉后,她试着主动用一些小事麻烦别人,效果还不错。
有天在茶水间聊天,一位同事无意说道:“Celine,原来你不是那么难搞定啊。都在传你不好相处,我觉得好像不是这样。”
逢夕宁握着雀巢杯,不知道这传言也是从哪儿冒出来的,莫名其妙的给自己拉了一波仇恨值。
不过她也提醒自己,多笑笑,这种传言就会不攻自破,她也懒得再费心思去追究谁嚼得舌根。
这天下午。
逢夕宁站在办公桌前,盯着在折纸飞机的人问:“你就这么放心我去做这个项目?”
她口中的项目,是一幢别墅的落地设计。
如今基础框架已经搭成,外观建造需要人时刻盯着,确保前期和客户沟通过的建筑理念与实际落地效果无异,也要随时动态跟进客户的需求。
客户真实身份无从得知,逢夕宁从同事那儿得到的消息就一个字——壕。
壕无人性。
壕到令人发指。
季岘哈了口气,把飞机往纸篓里飞,等到完美入筐,他举起双臂,大喊“Yes!”。
逢夕宁双手抱胸,沉默无语。
看他跟个不成熟的弟弟一样。
季岘脚翘到桌上,手不安分的碰着盘上的国王象棋:“你怕了?”
“我怕什么?”
“那不就对了。干就完事。Mickey这个Team Leader带着你熟悉了那么久,她现在回去待产,你别浪费她的真传。走之前Mickey就力荐了你,说什么我也不会把你放过。”他若无其事地抻了个懒腰。
要不是这小子有宾尼法的硕士学位证,又有工商管理的证书,逢夕宁真想敲敲看,他脑子里到底是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