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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郎腰瘦不胜衣_江倾杯【完结+番外】(68)

  江温酒朗声一笑,意味深长道:“那是因为…你没见过她使刀时的样子。”

  “姐夫,你说什么?”元熙偏头。

  未出鞘的君子意敲在元熙的肩头,江温酒敛笑,道:“你去取剑,我教你剑法。”

  元熙闻言,欢欢喜喜去取了剑。

  辰时一到,王应便遣了护卫来请众人去用早膳。

  早膳仍摆在昨夜里晚宴的地方,想必是刻意为之,用早膳的,除了商青鲤一行人和王应,再无旁人。

  天色已经大亮,晓露晨风,朝阳烧艳东山一片霞。

  商青鲤在宴几后的蒲团上盘腿坐下,扫了眼宴几上摆着的几样吃食,有一壶滚烫的马奶,几碟叫不出名字的糕点,还有一盘羊肉。

  这样的早膳,对商青鲤来说,着实怪异。

  想着入乡随俗,她神色不改,把那盘羊肉放到地上喂了趴在一旁的酱油,伸手取了块糕点。

  糕点颜色透着淡淡的粉,拿在手里像是一朵盛开的桃花。她咬了一口,甜的发腻,蹙眉搁下了糕点,无心用膳,提壶倒了杯马奶。

  她捧着马奶小口啜着,抬眼就见卫瑜抱着个蒲团从远处走来。

  他今日仍穿了身暖黄色的长衫,只袖口比昨日那件要宽些,领口袖口衣摆处都有银白色的滚边,高高束起的长发一走一甩。

  卫瑜走近后冲她咧嘴一笑,露出了昨夜里不曾见到的两颗尖尖的虎牙,道:“早。”

  他笑容和煦,灿烂,带着无尽的暖意。

  “早。”似是被他唇边的笑意所感染,商青鲤也笑了笑。

  卫瑜点点头,视线一转,向长孙冥衣看去。

  阳光明媚的晨色里,长孙冥衣微微低着头,用筷子夹了颗圆滚滚的糖不甩凑到唇畔,薄唇微启,糖不甩上便多了一个半月形的缺口。

  碾碎的花生末,沾了一粒在他的唇上。

  他抿了抿唇,咀嚼,吞咽,眉间舒展出惬意的弧度。

  卫瑜看在眼里,就觉心上似乎被人用羽毛挠过般,痒痒的。他大摇大摆走到长孙冥衣身边,将手里的蒲团往长孙冥衣身旁一丢,跪坐在蒲团上侧身看着长孙冥衣。

  长孙冥衣稍稍转头,迎上卫瑜的视线,神色无波。

  卫瑜忽地伸头一口咬住他筷子上剩下的半颗糖不甩。

  长孙冥衣一愣,握筷子的手一松,筷子“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卫瑜将那半颗糖不甩吞下,伸出舌尖一扫下唇,露出虎牙对长孙冥衣笑道:“真甜。”

  长孙冥衣:“……”

  他抬手,一巴掌将卫瑜又一次扇飞。

  惊的王应直接踢翻了宴几。

  卫瑜趴在草地上,就势一滚,翻了个身,揉了揉胸口,道:“长孙,下次能不能对小爷温柔点?”

  “哼。”长孙冥衣冷哼一声,起身离开。

  卫瑜忙从地上爬起来,尾巴一样跟在长孙身后,不停唤着:“长孙,你等等小爷!”

  留下商青鲤几人,相顾无言。

  用过早膳,王应带着商青鲤去挑了马。

  南蜀最出名的,便是靳州平川破云马,素有“一马平川破云来”的说法,此马产自平川白鹿庄,一年只有几匹,价比黄金,除了白鹿庄,别的马场甚少有售。

  算得上商青鲤运气好,王应前些日子去靳州,凭着和白鹿庄匡家的关系,花高价买了匹破云马回来。原本王应是想试试破云马和一丈青配种能生出什么样的马来,所以特意买了匹公马。不曾料到破云马牵回来后,见到一丈青就撂蹄子,只得打消了配种的念头,好吃好喝的养在了马厩里。

  商青鲤第一眼就看上了这匹破云马。

  乍见之下,这马有几分像惊蛰。通体纯白,色如冬日雪,不见一根杂毛。只是它的鬓毛没有惊蛰那么长,腹部四肢上也没有卷毛。耳朵直立,骨骼坚实,四肢匀称,眼底含着几分神气傲慢。

  “这匹破云马,我要了。”商青鲤道。

  “这……”王应犹豫道:“姑娘,这马可不便宜,您和卫小侯爷认识,在下也不敢漫天要价,但若低于三万两的话……”

  “好。”商青鲤打断王应的话。

  她如此爽快的应了,王应不由一噎。

  商青鲤有意将这匹破云马送给江温酒,转而想到长孙冥衣,又挑了匹乌云踏雪,顺带替卿涯和元熙挑了两匹性情温驯的马。

  护卫们牵了马跟在商青鲤身后,王应抹着头上的汗道:“一共是十一万两。”

  “嗯。”商青鲤应声,伸手从腰间的银色袋子里翻出两张十万的银票递给王应,道:“剩下的去找匠人替我打几副马鞍,皮子捡贵的用,马鞭也要好的。”

  纵使是见惯了权贵的王应,也是第一次见到随身揣着二十万银票的女子。立时倒吸一口冷气,忙伸手接下了银票,道:“姑娘放心。”

  王应收了银票便匆匆去安排马鞍的事了,商青鲤从其中一个护卫手里牵过破云马,打发他退下,带着另外三个牵了马的护卫回到了用早膳的地方。

  元熙正拔了剑在向卿涯炫耀她早上学的剑法,江温酒在一旁看着元熙舞剑,不时提点几句。

  长孙冥衣不知何时又回了此处,也站在一旁看着,卫瑜远远蹲在一边,捧着脸发呆。

  众人听见马蹄声,回过头便见商青鲤牵着骏马缓步而来。

  卫瑜站起身,凑上前来细细打量过这几匹马,道:“不错。”

  商青鲤挑眉不语,牵着破云马走到江温酒面前,把缰绳递给它,道:“试试?”

  “送我的?”江温酒笑吟吟接过缰绳。

  “嗯。”商青鲤别开脸,淡淡道。

  眼角眉梢尽是流转的笑意,江温酒绕着破云马走了一圈,抬手拍了拍马背,破云马偏头看了他一眼,忽地一撂蹄子向他踹去。

  江温酒避开它飞扬的马蹄,笑道:“还挺有趣。”

  一个护卫见此忙道:“公子小心,这匹马性子有些烈,当日踹伤了十来人才顺利套上缰绳。”

  “公子?”江温酒垂眼,他身上仍穿着太虚宫的道袍,广袖垂膝,实在是看不出半分“公子”派头。

  这一年里听多了别人称他为道长,突然有人一脸严肃唤他公子,真真是不适应。

  抬目就见商青鲤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他低低一笑,翻身上马。

  破云马一声长嘶,发狂似地在马场上奔跑了起来。

  袖袍从马背上垂下,铺在背上的青丝随风飞舞着。

  商青鲤盯着一人一马看了会儿,见破云马始终不能将江温酒甩下马背,心知驯服这匹马对江温酒来说并非难事,放下心来,又将剩下三匹马牵了给长孙冥衣几人。

  午膳后众人套上王应送来的马鞍准备出发,临走时商青鲤才想到她忘了给自己挑一匹马。

  还不待她转身回马场再去买一匹,江温酒便搂着她上了马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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