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青云神情淡淡,站在她身边的傅钧义却骄傲得不得了,还十分戏精地朝那些看台上的食客拱手,“各位手下败将们,承让了。”
他这话实在拉仇恨,惹得附近听到的几个食客怒瞪着他,看那样子,都想举起沙包丢过来了。
谢青云真是服了小侯爷的幼稚,担心他的挑衅引来沙包攻击,走到他面前挡住了一些视线。
那些人看到谢青云,想起他已经打下一只小灯笼,不再把注意力放在傅钧义身上,而是继续扔沙包砸灯笼。
傅钧义刚才只是调皮一下,想向附近的大家炫耀一下这么厉害的青云兄是他的好兄弟,他都做好被扔沙包的准备了,没想到,刚刚还在专心扔沙包的青云兄竟然会挡在他面前。
他的心一下子简直和树上被砸下的灯笼一样,只是青云兄的一个动作就让他倒地不起了。
傅钧义不自觉屏住了呼吸,视线再也注意不到四周,只看着近在咫尺的背影,他比青云兄高了一点,稍一垂眸就能看到他修长的脖颈,他只觉得面前露出的那节脖颈如此白皙,白得让人晃眼。
晚风轻柔,将束发时垂落的一些碎发吹得微微摇晃,好似也将他的心吹得摇来摇去,晚风还送来一股很淡很淡的清香,上次在开阳楼青云兄用袖子帮他擦脸的时候,他闻过这股淡淡的香气。
这下子,不仅是心,连脑子都被风吹晕了。
他明明还没有喝酒,怎么就有了微醺的感觉?
傅钧义陷入迷思,想要再细细嗅一嗅那股香气,情不自禁往前探了探,他的呼吸落在谢青云耳后,那潮湿温热的气息惊了谢青云一下,她手上一抖,差点把沙包扔出去。
谢青云有些气恼地回头瞪了他一眼,“你突然靠这么近干什么?吓了我一跳!”
她的话宛如一阵狂风,一下子把傅钧义吹醒了。
傅钧义瞬间往后跳了一大步,后背直接撞上窗台,疼痛依旧才刚让他清醒,可是他一抬头看到谢青云的脸,又再次陷入一种晕陶陶的状态中,他一脸茫然无措,手脚都不知道放哪里。
“我、我、我、我不知道……”
谢青云皱起眉头,“你怎么奇奇怪怪的?”
此时夕阳西下,空中洒下无数橙色的夕光,谢青云回头看他的时候,正好背光,四周都被打上一圈光晕,落在傅钧义眼中,宛如天神为他落入凡间。
他的手不自觉放在了心口,那里在慌乱地跳动着,每一次跳动都像在叫一个名字“谢青云”“谢青云”……
这一刻,世界已离他远去,目之所及,只有那一道美丽剪影。
赛场传来锣鼓声和打中灯笼的祝贺声,傅钧义慢慢从迷思中抽离,重新回到人间,他的手摁了摁心口,嘴里低喃道:“怎么办?我好像病入膏肓了,竟然都看到幻觉了……”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明天,明天必须要去看病了!
第34章
你是个断袖
谢青云看小侯爷在发呆, 没继续关注他,转过身去拿沙包接着扔树上的灯笼,速战速决很快打落树顶的六只小灯笼。
完成目标, 谢青云朝捧着沙包托盘的绿衣侍女和不远处计数的橙衣侍女表示感谢, 两名侍女都有些惊喜,看着谢青云的时候满脸含笑。
绿衣侍女放下托盘, 朝某处招了招手, 很快出现一个紫衣侍女端着干净的湿帕子来到谢青云面前。
谢青云取过帕子净手, 侍女们才真正退下。
谢青云的沙包游戏至此结束,简单活动一下筋骨的感觉还不错。她走到傅钧义身边, 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钧义兄?”
傅钧义被熟悉的声音惊醒, 慌忙甩开对方的手, 一下子拉开两人的距离, 脑袋更是别到一边, 不敢去看青云兄的脸, 害怕与之对视。
谢青云满头问号,她朝他走近,傅钧义像受惊的兔子躲得更远了,躲到看台边缘后,见谢青云还在靠近,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双腿一蹬, 直接跳到了赛场中。
谢青云很着急,“赶紧回来!扔沙包还没有结束, 你被砸到怎么办?”
傅钧义:“我身体灵活着呢, 谁都砸不中我,今天肯定有骑射相关的比赛, 我先去马厩挑马了!回头见!”
他丢下这么一句,竟是头也不回,在无数飞来飞去的沙包中一溜烟跑了。
谢青云:……
谢青云十分无奈,看到小侯爷的背影消失在赛场中,只能从看台先回了包厢。
一炷香时间的沙包比赛结束后,锣鼓声响,这一轮食客扔沙包的手艺不行,壮汉推回去的大树上还是满满的小灯笼,可见打下小灯笼的人不多。
大树退场后,场中并不安静,很快有一群衣着艳丽的男男女女入场跳舞。
还挺有现代比赛啦啦队的感觉。
谢青云欣赏着歌舞,没一会儿包厢门被敲响,是酒楼的侍女来送了沙棘酒,和沙棘酒一起送来的还有一篮子沾着水珠的新鲜葡萄。
谢青云看了看葡萄。
侍女笑着解释,“掌柜祝贺郎君斩获今日沙包比赛第一名,这是您的战利品。”
这倒是意外之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