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楂也捂着嘴咯咯笑起来,笑罢又道,“以后姑娘无论去哪儿,清泉和紫陌姐姐必得跟一个出来,免得再遇到卢姑娘那样的人。”
李庭兰点点头,卢珍那样的其实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谢寒雨,谢寒雨的手段她听过也从话本子里看过。今天自己让她摔了个大跟头,恐怕她得狠狠的报复回来才能消了这口气。
不过么,她可不会给她这个机会。
……
李庭兰一回府便将李伍叫了过来,低声吩咐一番,“伍叔可明白了?”
李伍心里啧舌,一拱手道,“姑娘放心吧,这就是老陆一句话的事儿,咱这也算是替天行道了。”
李庭兰将一张银票递给李伍,“虽然是一句话的事,也等有人传话才成,这个拿给陆叔,让他请大伙喝杯茶。”
李伍和李陆其实都不缺钱,但几次差使办下来,李庭兰有功必赏的规矩他是明白的,因此也不推托,双手接了谢过之后,才又道,“姑娘,还有一件事,小的觉得直接和姑娘说要好一些。”
李庭兰颔首,“伍叔请讲,”
李伍挠头,“原这事不该小的过问的,但是吧,”他迟疑了一下,“是秦通那老货,寻了我几回了,说是他们知道错了,还想回来伺候姑娘,”他和秦通都是李家的家生子,打小就认识,秦通这回栽了他并不同情,但老兄弟求到他头上了,他还真不好不递这个话儿。
李庭兰沉吟片刻,“这样吧,先前我在西大街的几处铺子许家都有挂账,后来府里管事往许府去过一趟,但那边连个回声都没给,你将这件差使交给他,说起来祖父将我名下的产业都交给他,是对他的信任,可你看他都办的什么事?谁许许家随便过去赊账的?他一个管事竟然当了我和祖父的家!”
她回来一个月后,李显壬直接将她的产业单子都交到了她手里,也让各处的管事都来见了她。但李庭兰发现,李显壬交到她手里的东西,比当初她的嫁妆多了一半不止,而且账目都十分清楚明白。这也是李庭兰愿意再给秦通一个机会的原因,这个人能力还是有的,缺的就是对自己的忠心。不过她其实也不在意这个,只要有能力且不那么贪,心里想着谁李庭兰无所谓。
现在秦通送上门来,她不妨再给他一个机会。
李伍见自己一说李庭兰便应下了,心里也极高兴,“小的这就叫人和他说一声,叫他进来给姑娘磕头。”
“好吧,让秦妈妈也进来吧。”现在对外说的是秦妈妈看不下去她在许府受的委屈,才悄悄往李家送了消息,那她就不能“慢待”了这位“有功之臣。”
这简直就是意外之喜了,看来自己这位主子是个念旧的人,李伍跟着她更安心了,“是,小的回去就让人给他们两口子捎信儿。”
……
太后在慈宁宫里终于等来了楚琙,她从楚琙的神情上看不出什么端倪,心里便有些着急,“怎么样啊?都看着了吧?”她可是已经听郭琪说了叶昆府上那场乱子了,郭琪讲的有趣,直将老太太笑的多吃了一碗饭。
现在她要再听孙子说一遍。
自己这位祖母真是老小老小了,在宫里循规蹈矩的大半生,临老了却逼着自己做这样的事,楚琙极没规矩的给了郭太后一个白眼,“孙儿不听皇祖母的是不孝,但听皇祖母的便成了登徒子了。”
堂堂皇子私自潜入朝臣府邸之中行窥探之举,若叫人知道了,只怕他能被弹劾折子给埋了。
“你没去?”郭太后一拍桌子,她从早上等到现在,就等着听结果了,结果这臭小子没去?“牛怀先呢?让他给哀家滚进宫里来!”
朱怀先是楚琙的先生朱季永派在他身边的幕僚,朱季永因是先靖安侯朱家唯一留在世上的血脉,被流放到辽东之后不能再入京来,便将自己曾经的书童朱怀先派到了楚琙身边。因着朱家太敏感,跟到楚琙身边之后,朱怀先便成了牛怀先。
“去了,去了,我就知道您会这样,哪敢不去,”楚琙宁愿再到广东和倭寇打上几仗,也不愿意看郭太后的眼泪听她的絮叨。
郭太后立马收起脸上的哀凄,探身问,“怎么样?”
听了郭琪的描述,郭太后再也不提卢珍了,这样的姑娘便是嫁到寻常百姓之家也是个叫人头疼的媳妇,哪里能做王妃甚至未来的国母?难不成她出行后头跟着一队御林军?还不是保护她,是为了防止她发疯!
幸亏她发现孙子实在是不喜欢她看中的姑娘,便以不再逼他娶卢珍为交换条件,让他找机会潜入叶府,自己看自己选,怕楚琙不肯,郭太后没把话说死,只说只要他去私下看看,她就当没卢珍这个人。。
现在正好,乱中才见真颜色呢,相信孙子一定能发现让他满意的姑娘。
楚琙有些无奈,但他完成了郭太后交待的任务,郭太后想来也不会再逼他了,“嗯,真是世间百态尽在其中了。”
郭太后哪会听不明白孙子的意思,她没好气的一眼瞪过去,“那两人不过就是个乐子,我问的是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