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管家:“太太说,您要是身体很好的话,不至于跟一棵树较劲。”
秦宗明一噎,没吱声。
“对了,客厅里的那几个人,是太太派过来照顾您的。”孙管家缓缓道,“24小时轮班制,您大可放心。”
秦宗明无语道:“孙管家,我只是右手受伤了,其他地方没有任何问题!”
孙管家抬眸,一本正经地看着秦宗明,“万一呢?”
秦宗明从躺椅上起来,站在窗前理了理衣襟,“太太还说什么没有?”
孙管家:“太太说,她给您另外续十天的房,等槐花谢了您再回去。在医院期间,您可以顺便做个全身检查。”
秦宗明冷哼,“我不做。”
“我身体很好,不需要……”
话音未落,他毫无预兆地咳了一声,喉咙被口水呛到,整张脸瞬间红了起来,没能将剩下的话讲出口。
“先生,还是检查检查吧。”孙管家帮他顺气,淡淡道,“来都来了。”
秦宗明沉默着不说话,过了很久,他又问:“那棵树真的不能挪走吗?”
孙管家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说:“那是大小姐最喜欢的树。”
“太太不让挪。”
提及秦嘉,秦宗明想到上午发生的种种,顿感头痛。
他慢慢坐回躺椅里,看着墙上晃动的树影安静了好半天。
“孙管家。”
孙管家弯腰,“在呢。”
“帮我找个大师算算,看看我跟大小姐,是不是命里犯冲。”
孙管家静了静,“先生,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秦宗明:“你说。”
“我觉得,比起封建迷信,您不如去做个全身检查。”
“效果更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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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宗明不在,除了孙管家比较忙碌之外,所有人的生活照旧如常。
秦嘉在家里练了两天台步,基本上掌握了动作技巧。
周三下午,她应约去甄原,跟同事林露西在公司礼堂附近会合。
林露西看到秦嘉身后的壮汉,冷不防被吓了一跳。
秦嘉见状回头,吩咐十五:“把墨镜摘下来。”
林露西对上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弱弱道:“秦嘉,你要不还是让他把墨镜戴上吧,摘了更那个了。”
十五默默把墨镜戴上。
三人一起进礼堂,在礼堂里,林露西借助具体的舞台,给秦嘉讲了讲如何出场、如何定点等等注意事项。
秦嘉穿着平底鞋走了一遍,随后换上事先准备的高跟鞋又走了两遍。
在此期间,林露西站在台下,嘴里说个不停:“看左边,看右边,定格,微笑,非常好,漂亮!”
半个小时后,排练结束。
林露西把自己录的视频拿给秦嘉看,“你看,还不错吧。”
秦嘉看着视频里的自己,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还可以。”
林露西收好手机,主动挽住秦嘉的胳膊往外走,“秦嘉,正好快到饭点了,我请你吃饭吧。”
晚上沈雨舒有应酬,秦墨在公司加班回得晚,大家凑不到一起吃饭。秦嘉略一思索,答应了林露西的邀请。
“我知道一家不错的餐厅,新开的,离这里大概三公里。”
林露西打开导航APP,看了看十五,又看了看秦嘉,“可能得麻烦你这位朋友,载我们过去了。”
秦嘉点点头,“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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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夕阳将天空染红,晚霞如绸带般在天际肆意延伸。
林秘书打了个哈欠,将视线从窗外收回,转头看后座的男人。
男人靠着椅背,大长腿自然交叠,他腿上搁着平板,修长好看的手指拿着电子笔,在上面写写画画,像是在创作一幅了不得的艺术品。
林秘书努力睁大眼睛,赶走身体里的瞌睡虫,“陆总,可以下车了么?”
后座,陆廷洲画完最后一笔,不紧不慢点了保存。
“嗯,走吧。”
林秘书得令,麻利地推门下车。随后他绕到后座,顺便给陆廷洲开门。
夕阳落进车里,顺着光的方向,他意外看到屏幕上的画,目光蓦地顿住。
屏幕上画着的,是一只叼着树叶、眼睛圆瞪的呆萌考拉。
“陆总。”林秘书愣了愣,说,“您怎么又在画考拉啊?”
陆廷洲淡定地收好平板,眼皮微掀,“最近总是梦到,顺手就画了。”
“二叔有消息了么?”
林秘书低头看手机,“嗯,二爷堵在路上了,半个小时之后到。”
陆廷洲迈开长腿下车,站在车前理了理西装,“我们先进去。”
两人从贵宾通道进餐厅,直接上楼,坐进事先安排好的包间里。
林秘书坐在窗边,百无聊赖地四处张望。目光不经意瞥到一抹熟悉的倩影,他连忙回头,手背轻叩桌面。
“陆总,秦、秦……”
陆廷洲抬眸,“好好说话。”
林秘书喝了口水,顺了一口气,说:“陆总,秦小姐在楼下。”
“她们好像进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