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韶筠竖起食指放在自己的唇中,随即在孟禾鸢惊惧的神色里,摘下了面具,露出了真面目。
“是我,别怕。”,他松开了孟禾鸢的嘴,孟禾鸢震惊的摸了把他的假面,嘴中却说:“你怎的又变了皮子。”
她还以为他还在这儿守门呢,下午故意提高了声音同哑奴讲话,指桑骂槐,这般想来,有些羞赧。
颜韶筠不客气的把人揽过来,轻嗅着身上的幽香:“总是在守门,又没法子带你出去。”
孟禾鸢嫌恶一扔:“那你还是莫要在我眼前晃了,我怕迁怒你。”
颜韶筠察觉到了什么,沉声:“怎么,他欺负你了?”,孟禾鸢不想同他说这些事,更觉得没有必要诉苦,同一个总是欺负她的人说另外的想欺负她的人或事,有些可笑。
“没什么,当初便是他把我迷晕来着。”,她把放在她腰间作乱的手拿了开来。
“这厮已经死了。”颜韶筠漫不经心道。
孟禾鸢闻言诧异,迎上她的视线,颜韶筠又说:“我杀的。”,言语间隐隐邀功,孟禾鸢却觉出了不对劲,“如今既你已经能随意进出了,为何还离不得北戎。”
颜韶筠呼吸一窒,“……自然是有我的打算。”,孟禾鸢却被骗出了疑心,跪起了身:“什么打算?”,颜韶筠顾左而言他:“你这是在关心我?”
孟禾鸢蹙眉,声音冷淡:“没有,我只是想快些回家罢了。”,她垂着头恹恹,柔软的腰身被颜韶筠强揽在怀中,颜韶筠软了声音哄她:“莫怕,快了,我近些日子在寻找北戎与太后的密信,待寻了就离开,你左右待在这儿我不放心,不若,去我的帐子里?”
“不要。”,孟禾鸢干脆拒绝,别以为她不知道他打什么主意,这招儿已经用过了,待在这儿颜韶筠反倒不敢太过分,若是去了他帐子里,那便是羊入虎口了。
“好吧。”,他佯装遗憾,看着她近在咫尺的小脸,忍不住凑上去亲了亲,乐此不疲。
孟禾鸢在他探身过来的瞬间闻到了一股香粉味儿,但也没多想,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头。
“药涂了吗?”,颜韶筠突然问,孟禾鸢一时没能明白:“什么?我没受伤。”,随即却对上了他意味深长的视线,霎时明白了过来,她默默滑到被子里,蒙上了头。
“让我瞧瞧。”,他略一使坏,当真伸手去掀,孟禾鸢惊愕的支了身子,脸涨的通红:“这……这有什么好看的。”,这不对劲,实在不对,二人的关系分明是一刀两断的状态,怎么上升到这儿了。
“怕什么,早就不知看过多少次了,乖,还是要上些药。”,说着他要去拿药瓶。
情急下,孟禾鸢道:“我自己来,我自己来就行。”
颜韶筠似笑非笑:“你可会?”
这有什么不会的,她轻轻地咬住了下唇,不情不愿的在颜韶筠火热的注视下,揭开了药瓶,食指轻轻挖了一块膏脂,犹犹豫豫抬头:“你转过去啊。”
颜韶筠嗤笑,得,转过去便转过去,他施施然转过了身眉眼漫不经心的耷拉下来,身后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很细微,但在无人出声的屋内,混杂着喘气声儿,分外明显。
“好了吗?”,他哑声问。
“唔。”,她急急的擦了手后应了声。
颜韶筠等不及了便转回了身,恰巧看到了孟禾鸢紧张兮兮、惊慌失措的小模样,觉得她的模样实在是有些可爱,便忍不住把人搂过来亲。
亲着亲着变了味儿,他翻身把人压下去,重新拥入怀中的感觉足以比拟世上任何美好,颜韶筠一下子上头了,自那日解药过后便再没有过了。
孟禾鸢被他吻得喘不过气来,手抵在坚实的胸膛上,眼眸湿润,像淋了雨的娇花,在风吹雨打下被蹂躏、摧残。
“别,你别这样。”孟禾鸢趁着他吻别处的时机,耐着性子劝他,颜韶筠察觉到了她的抗拒,忍了忍还是停了下来,带着暗哑的嗓音轻微喘气:“怎么了?嗯?”
孟禾鸢好声好气的同他商量:“如今你我这关系,尚未明确,你便总是这样不顾及我的心意行事,我如何能对你放心。”
颜韶筠反问:“我何时不顾及你的心意了?”
孟禾鸢秀气的眉毛拧了起来:“现在就是。”
颜韶筠盯了她半响,复而笑了,支起身子在她耳廓处低声:“阿鸢,莫要和我耍心眼,对你,我不会放手。”
孟禾鸢不知道他怎么忽然气势这般迫人,拉高了被子半张脸藏在被子里,闷闷的“哦”了一声。
然后,然后她便和颜韶筠闹脾气了,冷着一张脸怎么也不理颜韶筠,颜韶筠是知道她脾气有些娇纵过头了,低声哂笑,继续闹她,孟禾鸢背过身去,用被子蒙住脸,也不知道在气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