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得厉害了,伸脚一踹,还下了狠劲儿,颜韶筠险些被她踹床底下去。
他气笑了,故意冷漠:“看来是我对你娇纵过头了。”,孟禾鸢终于从被子里冒出那张冷脸,“那便请颜大人赶紧离开,夜闯香闺这种事儿,有违颜大人的身份。”
恰好哑奴进来了,啊啊几声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对着颜韶筠摆手势,颜韶筠转头对孟禾鸢说:“呼延迟叫我去主帐,我得先离开了。”
孟禾鸢冷着脸不应声,颜韶筠在她唇上重重吻了一下,便离开了。
哑奴瞧人走了,欲言又止,随即对孟禾鸢疯狂打手势:王爷给这位大人送了两位美人,让晚上伺候他,王爷的赏赐不可拒绝,扎合大人以前作风糜烂,姑娘,大人会不会为了装的更像……
孟禾鸢却平静了下来:“哦。”,难怪身上的脂粉味儿那般浓,原是从暖金帐内刚出来,她就知道,见色起意维持不了多长时间,朝三暮四才是本能,孟禾鸢起身同哑奴说:“我想沐浴。”
哑奴不大明白这都要睡了怎的还要沐浴,但还是去提浴桶和水给她准备了。
颜韶筠还是低估了呼延迟无耻的下限,虽说情况和哑奴猜的大差不差,但是叫他来是有更重要的事儿,情况比他想的还要离谱。
第55章
颜韶筠进了主帐,隐隐飘来一股香粉混杂着酒水的味儿,令人作呕,他屏息凝神,牵起豪爽笑意:“臣见过王爷,不知夜晚良时,王爷召臣有何事?”
呼延迟左拥右抱,袒胸露背,胸前的毛发蓬勃茂盛,他执一盏酒,笑意扩大:“良辰吉时,本王只是想叫卿来一同共饮。”
“听闻今日本文赏赐给卿的美人,卿似乎并不怎么喜爱,无妨,本王这儿还有,定能让卿满意。”,言罢他使了个眼色,身旁的两位美人迈着轻巧步伐走到了颜韶筠身边,柔弱无辜的手掌将将要伸向他的燮带。
颜韶筠面上八风不动,心间却连连蹙眉,飞快着寻找借口。
他一拱手,佯装叹气:“王爷恕罪,近来臣有一心上人,实乃望洋兴叹,故而臣瞧旁的人便没了滋味儿。”
呼延迟起了兴趣,“哦,竟有这样的事,说来听听,本王倒是好奇的紧。”
颜韶筠不动声色:“臣在中原蛰伏时遇见一女子,这女子貌赛九天玄女,只是可惜了,此女身份高贵,分外瞧不上臣,臣当时分外恼怒,险些得手。”
呼延迟一脸轻蔑:“能看上她,是她的福分,中原人骨子里瞧不上我们草原部落,如今还不是让我们耍的团团转。”
颜韶筠唇角勾起:“是,王爷雷霆手段,将来不止是北戎,大齐也是您的掌中之物。”
这马屁拍的呼延迟通体舒畅,酒意上涌,话头不免猖狂了起来:“大齐人,一个个蠢得要命,所谓的一朝太后还不是被本王耍的团团转。”
“那太后确实蠢,分明已经有了您这样的助力,却还是输给了那永定侯。”,颜韶筠暗自推开旁边的两个美人,拿起酒杯上前给他斟酒。
呼延迟同他勾肩搭背,竖起食指指着他,带着醉意笑道:“还是卿懂我,那个贺兰珣仗着是太后派来的人,端的要命,本王看见他就烦,看见他就烦。”
二人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几位美人识趣地退了出去,不多时二人便醉倒在了地上,呼延迟嘴里头咕哝着,颜韶筠陪着他嚷嚷,直到帐内响起鼾声,他睁开清明的视线,又摸出一把迷药撒了上去,确认他睡得死死地,便起身搜寻帐内。
营帐内有书案和书架,他从两处着手,大约是书信藏身最大的地方,祈盼他最好没有烧掉。
幸运的是,呼延迟并没有把这书信当回事儿,大喇喇的夹在了……春宫图里头,皱皱巴巴的,还有的破了缺了,一看就是没当回事儿。
王庭内乱,年迈的单于兄弟们大多都是草包,呼延迟还算有几分能耐,大齐并未想同北戎开战,这些年太后把持朝政国库空虚,只是需要一个证据把太后名正言顺的拉下来,况且这书信也对北戎造不成什么伤害。
书信上赫然盖着的是太后的私印,证据确凿,颜韶筠神色自若的把书信折好放在怀中,趁着夜色离开了主帐。
孟禾鸢正睡着,被一阵颠簸摇醒,她懵然的睁眼,瞧见颜韶筠顶着那张高鼻深目的脸蹙着眉头说:“该离开了。”,她睡意霎时跑了大半儿,听懂了他的话,飞快的起身收拾东西。
“我们该怎么走?”孟禾鸢问,颜韶筠把厚实的大氅往她身上一裹:“外头有接应的人,你先去等着我,我待会儿便去。”,他不放心的叮嘱,抽了她脑后挽着的发髻,青丝倾泻而下。
孟禾鸢紧张兮兮的应了下来,二人正在说话,哑奴突然从外头进来,神色哀求的抓着孟禾鸢的手想叫他们把她带走,孟禾鸢犹豫了,带她走的是颜韶筠,她并不确定增加一个人会不会影响整个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