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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色狂妃,将军请入洞房_白木枭【完结】(54)

  朱琏很是感动:“谢母后!”

  重新坐回锦榻上,雅笑:“儿臣方才那么说,纯粹事出有因,一切都是为了王弟好啊。”

  人已逝三年,又谈何为了柽儿,郑皇后缄默愿闻其详。

  朱琏神秘兮兮,睁着双往上挑的凤眸,轻声细问:“昨儿个,母后可曾见过那名流姓女子?”

  郑皇后微怔,昨夜女子曼妙的舞姿回荡脑海意犹未尽,不解问:“见过,又如何?”

  那流姓女子与柽儿好或不好有何关系?

  朱琏娓娓道来其中的因果:“母后深居宫中有所不知,昔日民间里广为流传一段佳话,说是王弟与一名绝色女子相亲相爱,那名女子为送王弟上战场,执手相看泪眼,感人至极。”说便她举起帕巾擦抹眼角。

  对此事,郑皇后并非闻所未闻,当初她还为此事操了不少心。

  柽儿当着母亲的面发下毒誓此生非她不娶,还不允母亲插手,以至她不知那女子是谓何姓。

  第六十三章 死不瞑目

  聪明绝顶的郑皇后短促惊呼:“莫非……她便是那名女子!”

  “母后,正是她,流暖酥。”朱太子妃义正辞严道,深怕皇后娘娘不知,一再点明。

  想不到,竟想不到,那女子竟还安然存活于世。郑皇后惊愤,若是如此那女子三年前就应随柽儿的衣冠琢下葬才是。

  朱太子妃危言耸听说道:“母后英明,王弟此生夙愿便是与流暖酥成婚,若是无法完就,只怕王弟死不瞑目啊!”

  一口一个为了赵柽好,仿若她才是最了解赵柽的人,最了解死人的话。

  刻不容缓令长耳将精致的木盒拿来,由太子妃双手呈上:“母后请看!”

  郑皇后接手,打开木盒取出一张褶皱的黄纸,里面密密麻麻写满流姬的生辰八字,皇后仔细一瞧颇是吃惊,与柽儿的生辰八字相配对。

  两情相悦的人数不胜数,可要找到八字配对的可真稀少。就拿当初为柽儿挑选冥婚夫人时,寻遍京城不是属相不合便是门户不当对,到底捞不到相吻合的人选,久而久之这事便耽搁了,经年淡忘。

  如今朱太子妃有心提起,郑皇后亦该为儿子了结夙愿,才好让他投胎转世瞑目。

  朱太子妃见她默然之际,叫唤道,“母后,母后!”

  郑皇后回神扶额,徘徊不定心思:“容本宫想想……”

  冥婚未免太过残忍。她这辈子从未心慈手软,亦从未后悔下过的每步棋子。可如今面对的是那女子,她狠下的心如同白日晒过的糖人松软成汁。此刻脑海里倒映回旋的竟都是女子纯白的笑靥,美好的让人想保留。

  朱太子妃的一番话深深烙进郑皇后心中。只需沏盏香茶,坐等一道或生或死的圣旨。

  日有所思夜便会有所梦。一场噩梦如幕降临,夜里不知从何处刮来一阵狂风,卷得窗儿发出吱吱啼血的声息,帷裳飞舞,整座坤宁殿似都在震动,红烛瞬时熄灭,深陷一望无际的黑暗。

  眼前似有抹黑乎乎的影子急促闪过,郑皇后回神定睛,却不见了那影子,惊恐地睁大惺忪的睡眼。

  满身是血的鬼魂从门扉穿过,在半空中漂浮,愈来愈近,空灵的哭嚎声荡入耳壁:“母后为儿臣做主,儿臣死不瞑目,死不瞑目……”

  “啊!”惨叫声划破乌云残月。

  殿门外值夜的宫女惊醒,脑袋磕在地上,未得召推门冲进,只见皇后娘娘惊吓过度昏倒在地。宫女扯开细喉咙尖声大喊:“来人!皇后娘娘晕倒了!”

  静谧的皇城掀起轩然大波。

  东宫中,淡黄窗纸通明,有美人未寐,坐榻发懒。

  自朱太子妃怀有身孕,肚子是一日比一日大,脾气亦日渐大的洪水般不可收拾,日内不砸碎几件奇珍异宝便不肯袖手。

  因着宫规严明,怀有身孕期间不得与太子同房。狭隘的心有不快,却亦只能忍着委曲求全,暂且善心大发将太子拱手让予郑庆云那个贱人。虽百般不情愿,却好的过太子让其他意图不轨的贱婢夺去。

  宫女长耳前来禀报:“太子妃,人到了!”

  “带进来!”太子妃笑得姽婳。

  “是,太子妃。”长耳。带进名弓腰獐头鼠目的太监,太监跪地拜见。

  “事情办的如何?”朱太子妃笑,凝指托起定窑白瓷印莲花卉碗底,捏起润滑的调羹,匀了匀碗中热乎乎的莲子与银耳,方让膳房精心准备的银耳莲子汤,养颜滋补,降暑去热,安神养胎最适合不过。

  清香的甜味扑鼻贯耳,好鼻子一闻便忍不住口水滋出。

  太监低头唯唯回话:“回太子妃,奴婢都办妥了,一路回来,并无人发现,那脏物已烧成一把灰烬。”

  “皇后如何?”朱太子妃不过是想添把火,让母后事定安心罢了。

  太监如实回禀:“皇后娘娘吓晕了。”

  得知详情,有些出人意料,朱太子妃冷冷挽朱唇,那硬心肠的老女人不怕天地,竟单怕鬼,好大一个笑话。

  心情甚是美丽,懒懒地:“起来吧。”

  “谢太子妃!”太监起身弓腰,咧嘴笑的傻气笨拙。

  谈话间竟忘去手中的甜汤水,朱太子妃迷人微笑,待人温柔体贴:“本宫见你忠心耿耿,特赏你一碗银耳莲子汤,赶紧趁热喝,凉了可就不好喝了。”

  随手赏赐,太监激动上前接过如捧至宝,喜不自胜落下高兴的眼泪哽咽:“奴婢……谢太子妃,太子妃大恩大德,奴婢定当没齿难忘!”

  自进宫来他只配给人洗脚,任打任骂,任劳任怨,没人待他好,永无出头之日,永活在阴暗中。亦只有太子妃把他当人看。

  “瞧你哭成什么样!”朱太子妃闭月羞花掩笑,长耳亦跟着笑,意味不明。

  藏青色衣袖抹去大片眼泪,喝水般几口将碗里的莲子汤饮下不带咀嚼,一滴不剩,甜味摄心,发自内心赞叹:“真甜,这是奴婢今生今世吃了过好吃的东西。”

  朱太子妃平静如夜里湖面:“喜欢就好,到了阴曹地府可就再也吃不到了。”

  话音郑地,太监狠狠掐住自己的脖子,气血喷涌上狰狞的面孔:“汤里……”

  挣扎不过几眼,轰然倒地,七窍流血,一命呜呼。

  犹如捏死一只蚂蚁一般,习以为常,朱太子妃平静地抚了抚圆温的肚子,笑容姽婳惊人。

  连夜命人将这具死尸神不知鬼不觉丢进乱葬岗。

  静谧的皇城掀起轩然大波,道是衮王的鬼魂因不满地府中没夫人做伴回来作怪,要带走自己的母亲,有几人道是曾碰见过那厉鬼,闹得人心惶惶,半夜不敢轻易行走。

  “朕的皇后如何?”宋徽宗惴着一颗心,宇峰如褶皱山脉,悲伤逆流成河。

  他是大宋皇帝,却是最不幸的人,王皇后,王贵妃,大刘氏,小刘氏……相继离他而去,在他不惑之年,难道真那么残忍又要痛失他的皇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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