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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度为后:王爷,请自重!_不知春将老【完结】(218)

  凌子秦听他说山大王,也禁不住笑道:“此系州府通衢,并非无主山野,怎会有什么大王。无非就是恒风太守孙罗,人送绰号‘笑面虎’。太守府上不仅养着许多壮丁打手,还和本地乡绅勾结。再加上,听闻这孙罗大有来头,说是有朝中大员做靠山,所以更是有恃无恐,日夜派人把守桥头,凡是客商经过此桥,按三成抽税,就是十取其三。谁要是敢抗税,那便是轻者带伤,重则要命!”

  听罢,周筠生不由的怒火中烧,直压着声道:“真是胆大包天,还敢败坏朝廷的名声!凌兄,你这一车油纸伞能值多少银两?去到南疆关口前,可能尽数卖掉?除却一路的盘缠又还能剩下多少?”

  “四爷,若是要计较这得失,怕是这指明了就是亏本的买卖。我无非也就是为着路上还能有口饭吃,总不至于未见到父亲,便先饿死了。”凌子秦无奈道。

  阿平看了周筠生一眼,又道:“像你这样从京师长途跋涉而来,一路吃尽了裤头,几乎所剩无几,却还要给贪官污吏供奉银两,这实在是不该有的事儿!”

  凌子秦道:“便是两位兄弟的朋友来了,我这药过桥,终归还是要交这税才好。不然也无别的法子不是?总不至于,咱们直接就在这儿与这恒风太守干上了。如今好歹总在人家地盘上,怕是有苦也无处说呀。”

  周筠生道:“我自有妙计,可保你不交这过桥税。”

  凌子秦道:“四爷可有何妙计?不妨说来听听。”

  “你叫那守桥的官爷,来同我这里拿就是了。”周筠生低声道。

  凌子秦叹气道:“这与你拿,同与我拿,可还不是一样的事儿么。你初来寻访妻子也是不易,还是要多留些盘缠在身边傍身才是,切不可再为我破费了。”

  “呵,我家中自没有用钱打狗的规矩,既然知晓这儿有头贪赃枉法的黑狗,自也不会轻易纵容了他的恶行。”周筠生说道。

  “四爷的意思是?”凌子秦不禁问道。

  “你便同守桥的军爷说,我是你的东家,这油纸伞是我与阿平的,税银由我们俩交纳。我这边答应着,你那里就推车过桥。待得你过得桥去,一步莫停,一直向南疆方向去,越远越好,千万莫回头。而后,我们自然可以脱身前去寻你,既然我说过要带你一同入南疆,自然也不会放任你一人前去。”周筠生沉声道。

  凌子秦慌忙道:“不行,不行。不过是交几两银子罢了,四爷千万不可在此处惹出事来,不然万一这孙罗手下人对你不利,可怎么是好。”

  阿平笑道:“你大可放心,这帮小喽喽,不过就是一群乌合之众,自然不是我们四爷的对手,想挡着四爷的路,也不先看看他们自个的斤两。”

  2 第二百三十六章 真龙闹恒风(一)

  周筠生又留了凌子秦在客栈多住了一日休养。到了第二日日间,小二来楼上予周筠生相禀,说是门外有家中老人来寻。

  阿平迎了出去,乃是一头戴斗笠,驼背躬身之人。才开口问了好,阿平便知晓乃是鬼伯,忙带着上了楼。

  周筠生一见鬼伯,心下也是欢喜,忙道:“家中一切可安好?”

  鬼伯笑笑:“都已经安排妥当了,这不,这才来找您,好带您去找夫人。”

  鬼伯又瞥了眼一旁的凌子秦,笑道:“这位可是凌苏先生家的长子子秦?”

  凌子秦拱手见礼,也未有因着鬼伯面貌丑陋而失了态,只道:“尚不知您的名讳,家父确是凌苏。”

  鬼伯笑着对周筠生道:“凌苏先生当年也是内室茶友,子秦公子小时候,我还见过一面呢。只是年代久远,公子不记得了,也是常事。”

  凌子秦忙又见了一礼:“倒不知是父亲旧相识,子秦失礼了。”

  周筠生着鬼伯坐下,先吃了口水,方才将昨儿个子秦所叙之过桥税的事儿一一告之。鬼伯会意,又与他们三人合计了一番。

  凌子秦原是想着,这恒风还是孙罗的地界,他们人多势众,如今是官匪勾结,这外乡人来了,只有亏可吃,没有便宜可沾。俗话说:‘能忍则安。’还是忍耐一些,快快赶路的好。

  可是转头一看周筠生心意已决,不可更改,又揣摩着这鬼爷与阿平也不似一般人,便道:“既是你们主意已定,那我便按着你们计划而行。过了恒风桥,再往西面走,有三座小的黄土坡,坡旁有三座旧砖窑,我便在那里等你们来。”

  说罢,三人便把油纸伞都一道拾起来,统统绾在车上,阿平转身到车后,帮着推了出来。周筠生则牵着骏马,与鬼伯在前头走着。

  那凌子秦始终挂心着周筠生,因而又反复叮咛,千万谨慎行事,这才拿了车,一鼓作气把车向桥上用劲推上。果不其然,这小车刚上桥头没多久,四个头扎灰色皂巾,身着紧身短褂,凶神恶煞模样的军爷,上来就先把车拦下了。

  只见着为首的军爷呵斥道:“站住!你可是头一次过桥?”

  凌子秦低头道:“远处赶来贩卖油纸伞的,确是头次来。”

  只见那人唬着脸道:“既是头次来,那便要晓得这里的规矩,但凡是要过桥,那得先交了过桥税。”

  凌子秦道:“军爷说的极是,可是我只是一个伙计罢了。军爷有什么,可找我们东家拿便是了。”

  顺着凌子秦手指一点,那人一眼就瞧见了一身倜傥的周筠生。

  凌子秦自顾着,先推着车子过桥去了。那四个军爷,一看见周筠生相貌堂堂,又由着两人簇拥而来,也就不再拦车,只等这位东家前来纳税就是了。

  可是,周筠生才走到纳税小案前,突然就转了个身。而后好似丢了什么重要的物件,一边在袖中一通乱找,一边又在递上到处搜寻着。走了几步,又转回来,就这样反反复复了多次。

  为首的军爷看的自然是有些心烦了起来,厉声道:“哦呵!你这个家伙,到底在找什么呢!”

  周筠生趁机斜眼一看,眼见着凌子秦的车子已经去远了,方才慢慢悠悠地说道:“不过是方才赶路,一时走得太累了,倒想在这一处寻一个枕头,也好睡上一觉。这位军爷,你可知晓,哪里可寻得一妙枕?”

  那军爷一听,知是遇着找茬来的了,自然是闻听大怒道:“你这厮!好个风流人物!小爷好心让你的货车先过去了,你就该老老实实把过桥税给交了才是!这要的可不就是一个痛痛快快来?不想你却这样装腔作势,愚弄小爷我,你也不看看现下是在谁的地盘上,小爷瞧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阿平轻笑了一声:“什么小爷,我倒是没听过。我们四爷今儿个不过是有些累了,想找个地儿好好歇一歇。你们这帮不抬眼的东西,难不成,四爷歇息,也要抽税不成?”

  那为首的军爷道:“哟呵,今儿个倒真等来一个砸场子的!好一个四爷!敢来此处找便宜,真是寻死来也,怕是还不晓得小爷的厉害来。小子们,上!给我往死里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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