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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惑_夏阳白【完结+番外】(103)

  白衣与腊八不知道怎么昨日兴致勃勃将长歌扛进山洞的傅离,一大早会是这样的脸色,阴沉得看不出腊黄,反是青得跟滴水一样的脸色,本以为这主子伤好得差不多了,又抱得心心念念了几个月的美人归,直到昨夜总算解了相思之苦,当然也包括身体煎熬之苦,怎么一大早还会有这样的目光和脸色。

  再看那个小美人,被他们的主子裹得跟个粽子一般,还总皱着眉吩咐不准这不准那的,一大早让厨房送来了燕窝、牛奶,威逼利诱地给灌了下去,白衣与腊八一时不明白到底是谁受了伤,难不成是主子长久禁女色,昨日夜里终于魔性大发,把个小美人的身体给折腾坏了,或弄伤了哪儿?

  白衣与腊八非常乐意替他们的主子幻想,反正他们的主子明里暗里糟蹋良家妇女,也少让他们回避,那种带点血腥的场面,他们也见怪不怪了,可自从这个秦长歌出现在他们的主子身边,这个主子完全变了个人似的,完完全全地改正归邪,正儿八经地开始做好男人了,不糟蹋良家妇女,不采花惹草了,不没事就整天阴沉个险,一会砍这个一会罚那个,大家的日子都好混得多,所以个巴心不得长歌继续勾引、媚惑他家主子过那种醉生梦死的麋烂生活,把他们那主子给醉死在美人怀里才好。

  傅离的眼光一杀过来,白衣与腊八立刻从幻想中回过神来,为了颈上人头,赶紧收回充满了疑问的目光,腊八不想一开口就死,往后缩了一下,白衣只得勇往直前,毕恭毕敬地道:“主子,下属们与汤易联络后,汤易很不情愿、权衡再三,终于同意把原平城还给主子,但有三不准三必须。”

  傅离没说话,白衣只得鼓起勇气道:“汤易的三不准是如此:一,主子不准参与原平城的军防、政务;二,主子未经汤易的许可,不准私自制定、收取原平城税赋;三主子未经汤易的同意,不准私自离开原平城。”白衣见傅离的脸色依旧又继续道,“三必须是这样的,一,主子必须住在汤易指定的‘懦王府’;二,主子进城后每三日必须到汤易官邸点个卯;三,主子以后不准穿丝绸缎锦,必须与平民一般着麻衣。”白衣说完了忙退了一步。

  傅离听了哼了一声道:“只要能进原平城就全依了他!”

  长歌真没想到刚刚才感到有几分伟岸又象男人的夫君,怎么眨眼又变得这么窝囊,虽按傅离的意思是装给外人看的,但这么侮辱人的条件,他也接受,他到底是在装给外人看,还是本来就没什么本事,故意用这些来迷惑白衣、腊八为他卖命。

  傅离把长歌那噘得都到顶到天上的嘴巴用手拨下来才道:“白衣、腊八,我们进城!”

  本来“残桥”被天雷炸断,民间流传了一种说法:天雷怒,儒皇出!

  按民间的意思,是美化了被封为懦王的傅离,意思是天雷发怒了,要派一个儒皇出来拯救受苦受难的老百姓,有人故意将那“懦”字改成了“儒”字,就是想抬高傅离的身份,但傅离接受了汤易的三不准三必须,让许多有点想法的人失望透了,甚至有放弃他的想法,这些人其中就包括原平城的松山鹤,那“天雷怒,儒皇出”自也是他安排人去散布的。

  松山鹤有什么失望、不满、痛苦,有什么抱负没办法施展,傅离顾不上,换上一身麻布做的姜黄色的袍子迫不及待地进了原平城。

  长歌不明白以傅离那腊黄色的面孔为什么偏喜欢姜黄色,但怕傅离认为自己嫌弃他不够美貌,只能闭嘴不发表自己的看法。

  大轿很快将傅离、长歌送到山脚,腊八已经租好了一辆破驴车在山脚一农户家里等候,长歌一眼看过去,那蒙车的蓝布用有些发白的颜色向人们努力地展示着自己的陈旧。

  傅离没有什么怨言地爬上了车,然后把长歌扶上了车,长歌有种感觉,这不是到原平城做什么主子,而更象是要去逃难,驴车后跟着的四个侍卫,平日都雄纠纠气昂昂的,偏这时也都耸拉着脑袋,象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般,一路都没抬过头。

  驴车比马车就不知道慢了多少,腊八有气无力地打了几下驴**就任由它慢慢地往前挪,中间不是傅离要吃东西,就是长歌要出恭,半日也没走多远。

  腊八一时不明白为什么总是男主子在吃,女主子在拉,怎么看也不明白两人在玩什么招术,为什么进了男主子肚里的东西偏要由女主子来排泄出来。

  其实腊八还真冤枉了长歌,傅离在没在玩什么招倒不清楚,但长歌却真是基于生理需要,等那驴车挪到原平城门口时都已经太阳夕下,

  守城门的一听是懦王的尊驾到了,即便已经太阳落山了,还是跑出来不少人观看,一看那场面,个个都快笑倒了,只听有人道:“懦王打仗那会在哪里呀,怎么一打赢了就知道回来了?”

  “不是听说让天雷炸死在‘三丰庙’了吗?回来这个不会是鬼魂吧?”

  “不太象鬼魂,倒象落水狗。”

  “在‘三丰庙’莫不也是从狗洞里逃的吧?”

  “听说,他那两个通房小丫生得美貌,让郑化大人下面的那帮兄弟用棍刑侍候得非常畅快,还欲求不满呢,咋这好事就轮不到我们呢。”

  ……

  又一阵讥笑声,长歌只觉得这些人厉害,怎么他们从洞里逃走的都知道,说到妖妖、艳艳的消息,那些士兵猥琐的笑声,显然两人的遭遇不会太好。

  腊八忙堆上笑,用少少的银两打发着这些守城的士兵,此时,腊八的笑容比他主子的笑容还低贱,还到位,那些士兵取笑一通,到底傅离还有个王封号,所以捉弄了半天,查验确实是傅离也让进了。

  破驴车又走了半个多时辰,终于来到了“懦王府”。

  长歌跳下车一看,一座比松山鹤那破院子稍大两倍的院子,因为有门槛,连驴车也进不去,上面挂着一幅新的牌匾,歪歪斜斜地写着“懦王府”三个字,长歌的血一下涌上来了,她宁可去睡大通铺也不想住到这里面,那门口站着个长胡须,个头不高的老头,大约是汤易安排过来迎接的人,见着驴车来了并没有动,只是有点好奇地看着。

  傅离扶着腊八下了车,背着手走到那牌匾下,摸着下巴看着那匾道:“好字,真是好字,莫不是汤易将军之墨宝吧!”

  腊八知趣地迎上去道:“主子,难不成真是汤大人的手笔,写得真好。”

  长歌一听是好字,差点没把脸凑上去,想看得清楚点,看清楚又觉得那三个字比自己写的好不到那儿去,长歌甚至觉得还不如自己的水平,按王老夫子的要求,这样的字至少要发回重写十遍,自己怎么也看不出“好”在哪里。

  傅离却摸着下巴道:“看了那么多名家的墨宝,都没办法与汤易将军这幅墨宝相提并论呀。”

  腊八忙道:“主子,那个是自然,如果汤大人的墨宝与名家是一样,那汤大人就不是名将而是名家了。”

  傅离“哦”了一声道:“腊八你小小年纪却有如此高的见解,本王甚感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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