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骋:“?”
谢轻非压低声音道:“不许出声,回你房间去。”
卫骋被她搞得莫名其妙很紧张,闭着嘴翻回了自己房间的阳台,人落地后才后知后觉:我们又不是在偷情,心虚什么啊?
局里的亲缘鉴定结果已出,白骨的身份确定与录取通知书的主人相同,正是二十多年前失踪的汤萍萍。而此前查询利双富的家庭信息时又发现最开始的结婚登记信息中,他如今的妻子使用的是白骨的身份信息,就说明真正的汤萍萍遇害与利双富完全脱不了关系,小阁楼中名叫“桑”的女人也是受害者之一。
梁州有村落是以制作刀具闻名的,刀型吊坠的工艺品一般在幼儿刚出生时由父亲亲手锻造,再刻上孩子的名字和生辰,具有独一无二性,这点此前也已有梁州的网友证明了。而戴琳后来又根据这些信息进行了追查,很遗憾的是作为比较不发达的村落,几十年前失踪的妇女孩童人数惊人地高,且因各方面的限制都只能不了了之,桑的家人都已经去世,不能像汤顺东一样还能赶来升州。
冒名顶替的事情既然已经有了确切的证明,利双富如何改变汤萍萍的户籍并成功领结婚证背后的原因就暧昧起来。但他既然有个当小官的妹夫,这一切也就不显得难办了。
谢轻非下楼时发现席鸣正和卫骋一桌吃早餐。他垮着一张脸,伸手给卫骋看自己胳膊上的蚊子包,卫骋一本正经地端详了会儿,忍不住用指尖在上头抠出个十字。
谢轻非看得有些想笑,转念发现,她一晚上好像没遇着蚊子,难不成全飞席鸣屋里去了?
正纳闷,又听席鸣吐槽道:“有蚊子也就算了,我一个人总不能和昆虫计较。但昨天大半夜不知道谁屋里的床吱吱嘎嘎晃个不停,真是好没公德心!”
隔壁桌的人不怀好意地说:“旅馆嘛,难免会有……嘿嘿。”
席鸣很纯洁,没想得通这人“嘿嘿”二字中的猥琐之意,刚要追问,卫骋在桌底下踹了他一脚。
席鸣嗷嗷喊痛,“你干嘛呀!又没说你!”
卫骋:“……”
目睹着一切的谢轻非:“……”
她要没记错,床之所以会吱吱嘎嘎响,是因为她当时在嘲笑卫骋。但这前因后果纯洁得不能再纯洁,根本没有那层原因!
郁闷的同时,卫骋眼光扫过来,被她狠狠一眼瞪了回去。
“对了哥,你这破伤风针待会儿就去诊所打吧,我看了下导航,最近的医院离这儿还有点距离,路又不好走。”席鸣默不作声地环视着周围盯梢的人,随意道。
卫骋点点头。
席鸣又指指他的绷带,“虽然伤在右手确实不怎么方便,但你好歹也是个……对吧,怎么包得这么丑。”
话音刚落,卫骋就忍不住笑起来。席鸣不明所以,就听见谢轻非脚步很重地踩着楼梯下来。他有些胆怯地悄悄问卫骋:“我师尊心情不好?”
卫骋说:“我这个绷带吧,其实是你师尊帮我包的。”
席鸣:“……”
“没关系,念你初犯,她不会计较什么的。”卫骋安慰道。
席鸣抖了抖唇:“你就这么确定我是初犯?”
“……”卫骋道,“厉害。”
他们逃跑似的先往当地诊所去了,谢轻非慢悠悠喝完粥,九点钟的时候电话终于响了起来。
贾正义在那头兴师问罪:“谢队长,县派出所的民警是你叫来的?”
谢轻非佯装不知:“什么民警?”
“就是……就是突然来了好几个警察,把汤萍萍给带走了!”
“既然来的人是警察,那你担心什么。”
“我……”
“贾镇长,我人也刚醒没多久,确实不清楚你那边的情况。要不你先问问清楚?”
贾正义语带不安,敷衍了几句之后将电话啪嗒挂断。过了几分钟重新拨回来,好声好气地解释道:“不好意思谢队长,确实是县里安排的上门慰问活动,看汤萍萍情况特殊所以才带她去诊所检查身体的。昨天晚上发了通知,是我喝大了没看到。”
昨晚贾正义带人一心想把俩人灌醉,看她们都是女人以为很容易,谁知道那个叫戴琳的小警察看着不声不响,酒量却好得要命。几轮喝下来她俩没醉,他们个个不省人事了,也就错过了这一通知。翌日突然被警察找上门,当然什么准备工作都没做。
谢轻非道:“弄清楚就好。这是好事啊。”
贾正义连连称是。
原本民警们是打算带汤萍萍去县里的医院检查的,但利双富没同意,说汤萍萍不能离家太远,否则情绪会更不稳定,几番推说协商,最终同意就近带她去镇上的诊所。
谢轻非抬头看天色,琢磨着要不要亲自去诊所看看,刚走到门口就被几人拦住。
“谢队长,外面日头这么晒,您就别出去奔波了。”
谢轻非哪还能听不出他们的意思,也没强求,乖乖上楼回了自己房间。
贾正义眼下自顾不暇,不知道要做什么举动稳定形势,只期望诊所那边不会查出什么端倪才好。但谢轻非的存在确实又是个不容小觑的威胁,索性先一不做二不休将她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