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看我身体好了,便开始想你那小妾了?”
何婶子连连点头,“老爷,孙水儿与野男人私会,还趁老奴不在,将老太太带走企图杀害,请老爷一定要明察,不能让坏人逍遥在外。”
“可是水儿来信说,是你两个嫌弃她,在半路将她赶下马车,她一个孤女,要不是遇到老乡出手相救,差点就遭坏人……,水儿在府里的时候,你们一向就看不惯她,会不会是你们包藏祸心,将自己没照顾好老太太的锅,嫁祸于他人身上?”
严大人说着一脸威严,那样子,要是跪着的何婶子敢说一句假话,就绝不轻饶她。
“严大人。”顾希悦站起身,因为自己中途插嘴,而一脸歉意道:“民女有句话,不知道方不方便说?”
“但说无妨!”严大人虽然板着脸,依然客气道。
“大人的小妾孙水儿,左肩膀是不是有块心形太极。”顾希悦说着在自己左肩膀下侧那里指了指。
现在虽然是夏天,但是女人穿衣依然是长袖裙衣,平日里露的最多的是脖子,肩膀以下露出来,除非是半褪着衣服……
严大人眼神一变,急忙问道:“顾娘子怎么知道?难不成你见过?”
顾希悦点点头,肯定了严大人的猜测。
这些都是卫林告诉她的,要是让卫林说出来,作为一个男人,面子上更会下不来,她就由自己的嘴说出来。
说完,顾希悦转头看看四周,有些不好意思道,“有些话说出来希望严大人不要生气,民女也是在找盐铺老板谈事情的时候发现的。”
严夫人点点头道:“那盐铺孙老板正是妹妹的哥哥。”
严大人摆摆手,让顾希悦接着说。
“那天,我们在同福客栈吃饭,三个菜一个汤要一百多文,如果要加盐的话,就要额外再给五百文,民女从来没见过这样做生意的店家,于是就多嘴问了一句,店小二说现在买不到盐,一斤盐要一两五钱,每天都在涨价,民女就好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便去找盐铺孙老板。”
“孙老板不在,他家下人让民女等一会,民女等着无聊,便在屋里看墙上的字画,结果无意中看到旁边一间房里,有一对男女在约会,那个男的我认识,是同福客栈周掌柜的堂弟,个子高高的,他叫怀里的女人水儿……民女就是在那时候看到水儿肩膀上的胎记,因为太过唐突,打扰了人家的好事,民女就赶紧去了院子里等孙老板。”
“当时民女并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刚才听你们说起,这才想起这件事情,还望严大人赎罪,不要怪民女呈口舌之快。”
屋子里安静了好一会,静到能听到严大人生气的呼吸声,他努力克制了好一会,这才说:“无妨!那个贱人!果真是她!”
但是,他并没有让何婶子和小莲起来。
严大人嘴上狠狠的说完,似乎想到了什么,猛的转头看向顾希悦,“顾娘子刚才说,孙老板盐铺里的盐是一两五钱一斤?”
他终于意识到这个问题了。
这句话问完,严夫人面色跟着忧愁起来。
旁边的老太太突然说:“贱妾!我就说那个男人再跟她说什么弄到了多少盐,要发财了,带她远走高飞。”
严大人听完母亲的话,又是一愣,看向顾希悦。
顾希悦点点头,“对,昨天是一两五钱一斤,今天来的时候,民女特意让随从驾车从盐铺绕行,得知今天的盐是二两一斤,每天只售卖一百斤,民女还听见孙老板说,他冒着生命危险,给老百姓又弄来几百斤盐,让大家不要担心,但是听他的意思,这盐每天都会涨价,差不多五钱的样子,这几百斤盐民女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弄来的,昨天他曾经对民女说,盐铺里只剩下两百斤盐了。”
“而且,在昨天晚上,民女睡梦中听见后院有马的叫声和男人的说话声,民女便在后窗看了几眼,发现那个跟水儿好的男人带着六七个男子,从马上下来,马身上还驮着两口袋东西,听他们说到盐字,想来那里面肯定就是盐了。”
顾希悦娓娓道来,一切都是她亲眼所见,虽然没有直接说联系,但是听在别人耳朵里,完全就是一个完整的故事。
孙水儿跟周掌柜堂弟约会,孙老板盐铺涨价,又得到几百斤盐,周掌柜堂弟带着人夜晚驼盐,这一切联系起来就不由得人不多想。
顾希悦没有说同福客栈后院藏盐的小屋,如果说出来,就显得太刻意了。
严大人什么样的人没见过,有些事,他只要留心去查,肯定能查不出来。
“唉!最近几个地方向本官反应,说留存的盐被人偷走,有的被人抢走,损失的数量加起来,已经超过两千斤,现在到处没盐吃,这可如何是好!”
严大人一副忧国忧民的样子,“上面这是不顾这边的死活了,到时候我辖下各地□□四起,背锅的还不是我。”
说完便唤人进来,立刻有两个精干的侍卫进屋。
“你们两个,带几个人,去西风镇好好查查盐铺孙老板和同福客栈周掌柜的堂弟,看看他们到底是什么勾当。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