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在一片热闹中散场。回到房间,嘉图边脱大衣边问话,“你先洗我先洗?”
“你先吧。”徐植从行李箱中翻出杀菌喷雾,解释似的说一句,“我那个,一会儿出去抽根烟。”
“好好喷。”嘉图笑,拿上睡衣与洗漱用品去浴室。
晚上喝了点儿酒,加之折腾一番实在耗心力,她简单冲了冲,很快从浴室出来。房间里有淡淡的消毒剂味道,一张双人床,意味再明显不过。房间最后由静伊从网上下单,预定时并未问她的意见。嘉图钻进被子里,想这样倒也好,问了反增尴尬。
都不是情窦初开的少男少女,到这年纪,到这阶段,房事合不合得来亦算重要指标。嘉图自认俗人一个,一无修女誓发终身愿献身天主的伟大意志,二无柏拉图式只求心灵排斥肉欲的高尚诉求,俗人亦有自己的爱恨情仇一世欢喜,设指标测性能得结论,大事一桩,当然要重视。
静伊发来消息——明天我们想睡到自然醒,你俩早晨出去玩吗?
房门打开,徐植有几分诧异,“这么快。”
“就冲了一下。”嘉图问话,“明天早晨你想出去玩吗?伊伊他们不早起。”
“听你的。”他撂下一句,拿上换洗衣服去浴室,过会儿,水流声传来。
嘉图回复女伴——还没想好。而后放下手机,干坐在床上发呆。
要不要跟蒋数道歉?
不,错的明明是他。整天吊儿郎当,什么都不往心里去。
但自己态度确实不好,他主动张罗订酒店,为的还不是让大家伙儿省一点儿。
现在很少因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闹别扭了,彼此都知道对方的脾气,见势不妙提前闪躲,又或许都到了必须沉稳的年纪,从前计较的、在意的、能让自己掀桌而起那些莫名就变得无足轻重,一朝真别扭起来,反倒不知如何收场。
徐植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见她发呆问句在想什么。
嘉图直勾勾盯着他看,忽然心生一计,于是拽着人坐到床边,语气里有几分不在意,但又明显带着恳请,“蒋数你俩不是总聊天,你要不要给他发个信息。”
她这点儿小心思,徐植不过脑子就懂了。放下毛巾,慢条斯理地说道,“不用了吧。明儿就见到了。”
“也不知道回酒店没,不会又下水了吧。”
徐植“哼”一声。
若非知道他俩的关系,蒋数非得被列入障碍扫除目标不可。
“哎,就觉得吧……”嘉图拉过他手,轻轻晃着手指,“上高中的时候静伊我们仨来过这个岛,好像是蒋数爸妈吵架,我俩陪他躲清净吧。现在桂姨他们离了,静伊也要办婚礼了,他提出来大家一起,可能……”
徐植扬手掐掐她的脸。
他并不清楚细节,可嘉图要表达的他完全理解——
或许对于蒋数,这样旅程是归纳、是告别、亦是开始。
“你就随便给他发一条。你手机呢?”嘉图说着去摸他放置在床尾的大衣口袋,徐植那个“别”字刚蹦出来,嘉图手里多了一样东西。
她将两片装的小物件在手里把玩,嘴角带笑,“现在还有超市开门?”
“酒店前台。”
“我说你怎么出去那么久。”
“想了一下。”
“想什么?”
“要还是不要。”徐植舔舔嘴唇,从大衣另一个口袋里翻出手机,“我发消息。”
嘉图笑意更浓,“这还用想?”
他歪头撇她一眼。
“不是,出发前不准备啊?”嘉图凑近,指指自己又戳戳他的鼻尖,“哎,你觉得是你不行,还是我有障碍?”
徐植不理她,低头给蒋数发消息。
而后手机扔到一旁,直接将人扑倒,动作突然,惹得嘉图一直咯咯笑。
亲她,还在笑。
又亲一下,仍在笑。
有的姑娘,人鬼不惧,兵来水淹,真是没办法。
徐植单手拽过被子将自己和tຊ她一起盖住,幽闭昏暗的空间里,他注视着她的眼睛,“可以吗?”
嘉图止住笑,看着他,认真而明确地点了点头。
第62章 六十二我也曾是一座孤岛2
浴室的花洒似乎没有没有关紧,水滴敲在瓷砖上,滴答,滴答。
舌尖缠绕着跳起华尔兹,进,退,卷曲,攻击,欲拒还迎,欲罢还休。
手一路向下探索,一方触到坚硬,像凸起的岩石;一方进入柔软,像被裹紧云里。
徐植拉开些距离,舔舔嘴唇,“你……别动了。”
嘉图眯眯眼睛,拒绝,“不。”
“我真的,挺长时间没那个了。”
“哪个?”
他知她故意,于是不由分说,带几分进攻意味强势攻占守城的两片山包,嘉图轻轻“啊”一声。
身下溃不成军。
徐植掀开被子,扬手关掉一盏床头灯,房间变得晦暗又暧昧。
干燥的情欲如稻草,一把火即可点燃。
“别,徐植。”嘉图喘着粗气,“别揉,这样我要……”
“忍着。”他似笑非笑。
终点线就在前面,冲刺只差半步,突然一股强力张扬袭来,床单被抓得扭曲成团。
浴室的滴答声消失,与而代之的是汗珠——凝结在鼻尖、额头、身体的每一个毛孔,狂奔的感觉,用力的感觉,震颤的感觉,极致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