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的呻吟,想要拥有的呐喊。
徐植开始拆包装,很快,那种感觉带着薄纱般的赤裸再次袭来。
一下,一下,又一下。
重新向终点发起冲刺的感觉。
我对你的感觉。
嘉图皱眉,可她是快乐的。空白的头脑里似乎出现朦胧判断的声音,测试达标。
不知过了多久,海底火山终喷发出的岩浆,动荡、汹涌、澎湃。
徐植笑,她也笑。
他在她唇上留下轻轻一吻,头扎进她颈间。
在海水的作用下,不断冷却形成岩浆岩,慢慢堆积又堆积——
渐渐形成岛屿。
风暴过后平静而安逸的,岛。
周六无工作打扰,上班族们难得惬意,四个人纷纷睡到自然醒。相约在酒店附近一处自助西图澜娅餐厅吃了午饭,大家一商量,租四辆自行车准备绕岛骑上一圈。出来玩本就有些心血来潮的意思,所谓攻略也不过看看就近有哪些地方值得停留,有时散心散的就是这份毫无目的的悠闲。
道路宽阔坦平,未至旅游旺季,车流亦不多。左手边是民居,因岛中央呈矮山形,房子也便沿着山的轮廓层层建上去,高高低低,鳞次栉比;右手边则是一望无际的海,春和景明,海仿佛也乖顺起来,娴静安逸,波光粼粼的闪耀着。静伊蹬在最前,见海边有人带小狗玩水,回过头问徐植,“哎,你儿子呢?”
嘉图当然知道女伴在问小圆,未经思考替答,“我妈在带。”
静伊“喔”一声,“一老一小还能做个伴。”
简阳听话音赶忙快蹬两圈,追上妻子小声提问,“什么情况?”
“什么什么情况?”静伊反应过来随即哈哈大笑,“嗨,徐植的狗。”
“我说呢。”简律吸吸鼻子,“还以为他俩弯道超车,速度够快的。”
“要竞速?”前面一小截上坡过去便是长长的下坡路,听叉话题的嘉图朝徐植使个眼神,快蹬两脚冲到最前面,“输了请客!”
徐植领会她的意思,却没注意到前面一对小夫妻也私下交换过信号,以至于他刚要提速,简阳便故意绕起 S 型七扭八拐挡住了他,无奈之际,听得静伊偷笑,一下明白过劲儿,干脆与他俩“同流合污”,慢悠悠爬起上坡。
嘉图这头呢,一口气溜出十几米,还未来得及宣扬胜利,转头一瞧他们仨优哉游哉朝自己招手,那表情就跟看傻子一样,原地停住,气鼓鼓朝队友大喊,“徐植你个大叛徒!”
声音留在春日里,仿佛连云彩都笑得震颤起来。
“冲?”简阳提议。
“冲!”徐植和静伊异口同声。
于是,有一幅动态画面在嘉图的记忆中定格——
笑容洋溢的三个人,风吹起头发、衣服,葱郁的树,湛蓝的海,层叠的屋,欢闹的笑,他们挥起手臂朝自己奔驰而来,带着此后每一个春天的绽放,温柔地席卷了她。
夜眠七尺,一日三餐,若这就是生活的意义,我愿一生如此,一世平凡。
下午一行人在海边晒太阳的时候,嘉图接到丹妮打来的电话——图图姐,我今天跟朋友来游乐场玩,碰到老吴,不是,预备吴主任了。
“老吴还去游乐场?”嘉图惊讶。
“老婆带儿子去坐转转杯,他不敢。”丹妮跟着笑一声,“那个,我朋友去坐,我也嫌头晕,我俩等待区碰上了。”
电话那头稍有停顿,小姑娘继续,“图图姐,老吴跟我说你给我转正的事儿了,我……哎,我不知道怎么谢你都。”
照公司规定,新人应有三个月试用期。但一来丹妮表现亮眼,二来嘉图向来不是死守陈规的人,作为主管上级直接一纸报告打上去——不足三个月已试炼出成果,她有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决心。
“老吴还没给准信儿,我就没跟你说。”嘉图嘱咐,“回头人力找谈话,工资什么的自己想想,好好聊。”
“嗯。”丹妮开启疯狂表白,“图图姐怎么办,我好爱你喔!”
“一边去。”嘉图嫌弃。
“从今往后你再受伤,我负责你吃喝拉撒,你不离我不弃。”
“够了啊。”
“好的。不过你有感觉到胸口疼吗?那是我刚刚拜托丘比特射出的爱之箭。”
“尹丹妮!”
电话那头一阵咯咯笑,小姑娘静了些又道,“老吴说你以后是他的左膀右臂,让我好好做你的排头兵。你放心图图姐,你对老吴什么样,我十倍对你!”
嘉图乐,“行,没别的事儿挂了吧。”
“这叫薪火相传。你得时刻记得自己身后也有人,OK?”丹妮说着,“我朋友叫我了,周一见!”
通话结束,嘉图举着手机伸个懒腰。
因为接电话,她站得远了些,这时才注意到蒋数已经来了,正坐在刚才自己坐过的位置上与朋友们聊天。
徐植最先发觉她打完电话,扬扬下巴示意,蒋数大概发现他的动作,在这时转头看过来,接着大声问一句,“下不下水?”
“来了。”嘉图应着朝他们走过去。
蒋数也未说什么,拉过简阳,简阳又拉起静伊,三人连体婴儿似的拖拽着,一同跑向大海。
嘉图走近坐下,双脚磨蹭几下细沙,问徐植,“你怎么跟他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