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抬脚转身便离去, 忽手腕被人拉住, 还未反应过来,就被徐元白拉到了怀里, 手就那么搭在她的腰间, 男人的下巴就搭在阮瑶清的肩头。
“急什么?不是要看信吗?”他有些疲累道。
阮瑶清分离挣扎, 奈何她挣扎的越厉害, 那人箍在她腰间的手就越用力:“你放开我!”
她浑身戒备,还带着惊颤, 明明前世什么亲近的事情都发生过, 可眼下她只有抵触, 徐元白不禁叹了口气道:“孤只是有些累了, 让我靠靠就好。”
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她道:“今日午下,利一便拿到信了。”
阮瑶清接过信便打开, 细细看了一眼道:“他想参与皇家商线?”
徐元白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鼻息间是女子温软的香气, 让他疲累的心忽的便沉浸下来:“他胃口倒是不小。”
“你答应了?”
徐元白闭着眼睛答道:“我没时间了,江南的事耽搁的时间有些久了。”
阮瑶清闻声一顿, 不禁猜测道:“宫里可是出事了?”
她一贯聪慧,她能猜到,徐元白倒是半点也不惊讶,也没想瞒着她直言道:“盛氏险些滑胎,这事与唐家有些关系牵扯。”
那难怪他如此心力憔悴了,徐元白最重唐家,又为皇后母家,盛氏若真的滑胎,于皇帝那处就极其为难,罚是要罚的,但如何罚?怎么罚?却是最难的。
她忽然又有了个猜测,这事怕不是与唐亭羽有些干系吧,她几乎要将这个名字脱口而出,但细想一下,此刻她应当不知到这人才对,但又实在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只得旁敲侧击问道:“是与谁有关?可是很棘手?”
她这话让徐元白心下一暖,见她关怀自己,点了点头道:“我有一表妹,这事与她有关。”
竟真是与她有关,不应当啊,以她的手段与心思,即便想害,也当不漏痕迹,哪里还只是险些滑胎这般简单,叫人抓住把柄。
“是该着急回去,那唐姑娘可要紧?”
徐元白闻声皱眉,面上浮起几分不耐烦道:“她倒是无所谓,只是母后一着急,病下了。”
这话一出,阮瑶清直觉得耳畔边想响起两道惊雷,皇后病下虽不奇怪,但徐元白对唐亭羽的态度实在是反常了,即便她将自己认错,但他也不当如此厌烦唐亭羽。
徐元白一想起唐亭羽就觉得头大,便不想再提,半睁开眼睛松了一只手,指了指她手上的信件道:“三娘说的话,可还作数?”
阮瑶清闻言心不禁咯噔一下,正想问他想让他做什么,只见他一声轻笑,忽然松开了她,而后半推开她道:“你先想想吧,孤不着急。”
珠帘落下,阮瑶清走出耳室,看着手中的信,不免觉得像是咽了一只活苍蝇一般恶心,她坐在椅子上,听着里头清澈的落水声,心里头却是百转千回。
须臾间,便见珠帘被挑起,徐元白一声黄色寝衣踱步而出,微湿的发丝半散在身后,一步一行间染湿了衣裳。
阮瑶清将手中的心扔在了杌子上,神色清淡道:“殿下想让三娘做什么?”她顿了一下又道:“不可强人所难。”
徐元白在灼灼烛光中看向她,嘴角轻扯:“倒是不难。”而后抬脚,缓步走向了阮瑶清。
“那殿下说罢,莫要卖关子了。”阮瑶清不禁轻声催促道。
徐元白忽然道:“你兄长约莫还有三日便要到了。”
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阮瑶清大脑空白了那么一瞬间,待反应过来,还有些不敢置信问道:“殿下是说,我兄长要来江南?”
徐元白坐在他身侧,伸手将信拿了起来,小心折叠后又塞在了袖子下道:“是,你没听错。孤要你做的事,恰与你兄长有关。”
阮瑶清不禁皱眉问道:“什么事?”
徐元白笑着道:“你兄长若是阻碍你我之事,你需得劝他拦他。”
阮瑶清看着他,觉得面前之人简直厚颜无耻,她募自起身道:“殿下,你,这是强人所难!”
徐元白却是不甚在意道:“这便很难了吗?那不若再换一个,明日成婚如何?”
阮瑶清:“.....”
徐元白笑道:“如此比较,第一个是不是更简单些,孤也不需你如何,你兄长若是每回阻挠,你只低头不语便是,旁的皆由孤来即可,这般可成?”
阮瑶清的目光一寸寸打在徐元白的面上,想要细细辨认出他眸中的算计,奈何他心思颇重,除却那炽热如火的目光,再看不出别的。
见她依旧犹豫不决,徐元白哄道:“你放心,孤绝不诓你,必不叫你为难。”
阮瑶清:“.....”
信你才当真有鬼了。
但实在无可奈可,阮瑶清思忖再三,兄长与他相比,计谋什么的倒也不输他,兄长既在,再如何他定不会让她吃亏,两个人何愁斗不过一只奸细狐狸?
她抿了抿唇,不情不愿的点了点头道:“望殿下言出必行。”
徐元白见她应允,心下虽乐极,却只是牵了下嘴角,没露出半分欢愉之色,如今也算是解决了一大隐患了,想起阮言文的脸,徐元白一度很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