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的事,殿下什么打算?”
徐元白挑眉道:“沈家的实力担得起皇家的要求,予他个机会倒也不难,旁的全看他自己。”
——
盛渠在驿站等了一日,都再未收到徐元白消息,盛烟又不在自己眼前,不禁有些慌乱无章。
正思索间,门口侍卫忽敲门喊道:“大人,京中来信。”
盛渠忙道:“进来!”
他接过信,眉目皱起,眼眸闪过几分不可置信,他又看了几眼信上所言,惊震之下瘫在在了椅子上,待反应过来,募得抬头看向传信的人。
那侍卫被盛渠的眼神吓了一跳,跪倒在地不敢动弹。
只是他垂下的脑袋,没看见盛渠眼中闪过的杀意。
只听“咚”的一声响,接下来是人摔倒在地的声音,门外守着的侍卫正差异间,便听里头盛渠道:“来人!”
门口的侍卫闻声忙走了进去,一推开门,便惊愣当场。
盛渠擦了擦额下被渐染的血,看向那小侍卫道:“此人意欲不轨,被本官即刻处决,抬出去!”
那小侍卫忙点头应是,又听盛渠道:“送封信去万府!”
第62章 洽谈
十三沈酒楼
徐元白与阮瑶清到时, 沈易安已久候多时,他神色淡淡,眸子里带着几分迷离, 身上是淡淡的酒气。
“太子殿下。”顿了顿又看向阮瑶清,一时间不知该如何称呼。据他所知,当今太子还未成亲。
“小女姓阮。”
沈易安点了点头称呼了一声:“阮姑娘。”
徐元白扶着她坐下, 抬眸看向他问道:“沈公子想明白了?”
沈易安抿唇, 眸色深深带着几分深沉, 咧了咧嘴道:“私盐一案朝廷总归是要查的, 既已查到了万通头上, 便无甚退路可逃了,沈家虽已安然撤离, 但为此得罪了殿下, 不大值得。不若卖个人情, 殿下记沈家一份好, 这买卖倒也合适。”
徐元白闻声笑了一笑:“孤惯喜屿聪明人谈买卖。”
他夹了个糕点给阮瑶清,阮瑶清看了他一眼, 依旧如往常一般, 安静的低头品味。
“说说吧。”徐元白慵懒的靠在椅子上, 斜眼看着他。
沈易安抿唇, 伸手倒了杯酒,手细细摩挲了下才道:“殿下想知道什么?”
徐元白挑眉:“太守为何被杀?”
沈易安眸子微凝, 沉默半晌才道:“殿下或许不知,魏太守也在私盐案中谋一分利,只是他又蠢又怂, 呈交给朝廷的邸报中的账册多出了几千两的亏差,才叫户部看出端倪, 朝廷彻查的第一份密令刚进江南,他便乱了方寸。”
阮瑶清闻声一滞,搁下了筷子问道:“所以万通为泄愤才杀了他?”
他们确实没想到,魏太守竟也掺和其中。
沈易安摇了摇头看了眼阮瑶清才道:“因为那本错漏百出的邸报,万通倒不至于要了他的命,毕竟是太守,是朝廷盯着江南的眼睛,他若死了,朝廷必会严查,反倒弄巧成拙了,衡量再三只想着如何找替死鬼添补那缺漏,并未想着要他的命。”
徐元白思考一瞬,眸光忽的一亮道:“他想先举发你们?”
沈易安点了点头“朝廷严查的密令一道又一道下来,无论万通如何安抚,魏太守都惶惶不可终日,没那个胆子还想挣那份钱,也是好笑,也不知是知晓了什么消息,魏太守竟是写了密信要呈交到京中,万通早对他起了戒备,那封密函未出江南便被他拦了下来。”
徐元白笑了一声摇了摇头:“确实是蠢的很。”
“若是有魏太守举发,万通必然藏不住死罪难逃,相较之下,不若赌一把,先下手为强灭了他的口。”
徐元白与阮瑶清对视了一眼,万通此招确实也是无可奈何。
徐元白挑了挑眉头:“灭口之事,你们沈家也掺和了?”
沈易安沉默半晌,神色一怔低头喃喃道:“我知道时虽竭力规劝我父,只是那时他那时命已至大限,神志俨然不大不清,到底有没有受万通蛊惑掺和,我便不大知道了。”
徐元白勾了勾薄唇,眼神里带着几分讥笑,哪里是不大知晓,不过是为了撇清关系推脱罢了,不过沈父已死,也无从查证了。
“盐从哪来?”徐元白直白问道。
沈易安闻声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我并未参与至私盐一事,我父虽在其中,但并未透露我半分,我只隐约知晓是发现了一处私矿,具体在哪,博取是真不知晓。”
“可在江南?”
沈易安摇了摇头:“这位置只万通一人知道。”他顿了顿道:“为方便牵制,客源,位置,运压我们三家各司其职,并未交汇负责。”
“你们沈家负责客脉?”徐元白问道。
沈易安点了点头:“万通负责出盐,王邢之负责运压,我们沈家则是筹客,置于魏太守,便是负责汇拢连带着瞒过朝廷。”
徐元白的手有一搭没一搭的瞧着桌面,嗤笑了一声:“倒是安排的很谨慎。”
沈易安抬眸应道:“若非如此,这私盐怎么会在短短半年间便延及整个大宣。”
他顿了顿道:“殿下,你还需想办法敲开万通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