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身后被她拉着,到了路灯光线亮一点的马路,她才停下回头看他。
果然,看他的这一眼,他满脸无奈和纵容。
她立即得意笑起来,露出尖尖的牙齿。
开好房卡,坐着电梯上去,这时候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握着他的手心热得粘着一层汗。
她用脸蹭着他的肩膀,抬头又眼睛亮亮看着他,故意使坏的模样。
他挪开视线,她就歪过去看他,躲也不是。
他再换个方向,又被她追过来围追堵截,怎么都躲不掉她。
对她的无赖总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可是甘之如饴,因为从来没有人可以给他这样直白又热烈的在意。
见他视线停了下来,没再转头,她有点得逞地得意起来,咧开嘴笑得一点都没形象。
他捏着她满是嚣张的脸,眼尾却也微微柔和。
然后叮的一声,电梯开了。
她立马拽着他走出电梯,沿着门房号找到房间,房间里面的灯亮了,空调的冷气也开始运转。
她握着手心里一直牵着的手,回头对着他故意笑得特别坏,露着稚白的牙尖,“你完了,现在跑不掉了,我想怎么啃就怎么啃。”
但他只是目光柔和地看着她,很轻地嗯了一声,然后俯身很轻地靠在她身上。
抵在她肩膀上的声音轻在她的耳边,“弥弥,对我稍微好一点吧。”
他一副任由她怎么欺负的样子,她忽然就不忍心捉弄他了。
连忙抱住他,接住他向自己靠过来的身体,认错道:“我故意说着玩的,你都受伤了,我哪舍得怎么样。就是外面太热了,而且随时会有人路过,我想跟你单独多待一会儿,我都好久没见到你了。”
“嗯。”
耳边的声音还是好轻。
“而且啊!”她抱怨道:“外面真的有好多蚊子虫子,你看我的腿,好多包。”
她说着就抬起腿让他看。
他低下头,看着她抬起来的小腿,伸手握住。
她皮肤白皙,红肿特别明显,在外面站这一会儿就惨遭蚊子袭击。
所以几十分钟后,下单跑腿的药送到,她开开心心的把小腿放到他的腿上,看着他坐在床边低头给自己涂着药。
他长得好看,低头的时候眼睫细长,涂得耐心又轻柔,灯光安静地落在他的背上,他整个人又温柔又漂亮。
从小到大,所有的伤口到了他的面前都会变得不疼。
最喜欢看的,也是他温柔又耐心的模样。
涂完了药,他把她的小腿拿开,准备去洗手,抬头看到她正对着自己开心地笑。
他轻轻笑着走开。
但她立即跟在他的身后,嘴巴仍然不停,“林嘉远,以前我屁大点事就去找你,你没有嫌我烦吗?”
他拧开水龙头,低头洗着手,“没有。”
“真的?”
“嗯,嫌烦就不会任由你每次都来找我了。”
“你还能躲着我?”
“嗯。”
她想了几秒,说道:“我才不信,你怎么可能躲得掉我,我可会胡搅蛮缠了。”
他轻轻笑起来,“嗯。”
“那你是不是被我缠得没办法了才搭理我的?”
“不是。”他洗完了手,把手上的水擦干,低头看见她一脸的懵,这显然跟她的认知不一样。
他出去,她跟在后面继续追问:“那是为什么啊?”
回到床边坐下,她立即坐在他旁边贴得紧紧的,歪着脑袋看他,一副非要听个结果的样子。
他不说话,她就更进一步伸手把他紧紧抱着,总之休想躲过她。
结果他像故意做对似的,她越是固执他就越不说,转开头笑着。
然后她摩拳擦掌,直接驾到他腿上,“你到底说不说,不说我可要不客气了。”
但是对于她的大胆行径,他也没有意外似的,下意识就伸手揽着她的腰,怕她没坐稳掉下去。
然后下一秒就被她抱着亲下去,亲到他呼吸都不稳才放开他,他皮肤的雪白上染上红润,嘴唇和眼睛都是亮亮的水泽,一副被欺负了的柔软模样,被她放开后仍然呼吸重重的,看她的眼神却乖顺得不行。
他发丝柔软,喉结连接着清瘦的轮廓,整个人又温柔又脆弱,任由她这样抱着,像是被她怎么欺负都行。
被她盯着,他才从刚才的吻中抽离出来一点,开口却是有点委屈地语气:“弥弥,疼。”
他一开口,她立即就松开一点力气,一点都舍不得让他难受。
但是仍然要抱着他,盯着他的眼神得不到结果不罢休,直白又执着。
在她这样的执着里,他才没辙了似的,乖乖地低头靠着她的肩膀。
蹭了蹭她柔软的脖子,才说道:“因为只有弥弥会不管什么事都第一个想到我,第一时间跑向我,不管我怎么拒绝,下次见到我还是很开心地笑着跑向我,跟身边的朋友说话都顾不上了,直接就越过很多人跑向我,好像只要见到我就是什么最开心的事一样,得到了什么东西都想着拿给我,自己都舍不得吃的糖,哪怕我不要也想塞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