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说这样要喘不过气来了。
闭嘴, 吵什么,她说。双眸盯着涓涓之源有些忘乎外界。
蒋溯噤声,只能手心反撑地板。
借了点力把脑袋抬起来
这样一来,腿肚成了风中的树,树乱晃,与狂风作对似的
引起不满的啧声,我说了让你环住!
一看才知他脖子以上闷红,没有支撑,以至于为了仰起来,颈边凸棱起两道筋,仿佛就这一口气咬牙坚持着。
本该挪后些,使他后脑勺得以依托在沙发凳上。
可偏偏轧不止。
甚至勾过他后颈,去吻他,含他唇珠,舌尖交缠,津液深深交融好一会儿,他面颊温度明显烫人,乍一分开,唇瓣还相抵着,没抑住低哑的嗓音,“啊……”了声,连颈子也骤失力劲,脑袋坠落了回去。
殷松梦穿了身马术服,白色立领内衬,配深色熨贴外套、长裤,连马靴也全副武装着,与平素不一样的是,裤腰两侧绕着束带,锁扣扣着。
反观蒋溯,浴袍早已躺在衣帽间门口,绯红,犹岩浆蔓延。
自不小心溢出声响,他下意识要塞手腕去咬。
脑子大概太热了,热到已经神思涣乱,以致忘却殷松梦的话。
哪怕骤然清醒,这行为也惹怒了她。
只觉另头一空。
抬头去看,迷离的视野里,那道长发如瀑的背影去拉开了岛台格物抽屉,里边有他的领带、手帕。
他以前当这是场报复游戏时,每回来,总要收拾干净自己所有痕迹,一件衬衫也不留。
现今,不知不觉塞了许多衣物用品过来。
拎散一条银白领带,又抽出方丝质手帕,团成团,垂长的领带握她手里,仿若马鞭,她步了回来。
“是你不听话,张嘴。”她命令。
蒋溯料出她的意图,眸色抗拒,想去拉她的手,唤起一丝不忍,唇瓣轻启:“殷松梦……”
一时没注意,低喃出了心底喊过无数遍的名字:“绒绒。”
话一落,殷松梦登时拧眉。
绒绒是她小名,她妈梁谊柔取的,五岁前都这么唤她,在南舟那边类似小猫的昵称,有命多好养活的意头。
他不可能知道,唯一种可能,“报复我之前,调查得还真够仔细的啊。”
蒋溯伸去的手被避开。
从叫错名字那刻起,殷松梦就不可能心怀悯惜。
她把手帕塞进他口腔里,抵着上颚,深压舌根,领带勒进他双唇,甚至齿间,紧紧系在后脑勺。
“呃……啊……”喉咙深处的喟叹再也压不住,被手帕堵着,格外闷沉喑哑。
原本在她去取领带时往沙发凳躺下了点。
但没过多久,后脑勺又变悬空,失去力气耷坠着,唾液控制不住地分泌,打湿了手帕。
他大口喘息,可被堵着,能吸进肺里的空气越发稀少。
手帕早已饱和,多余的涎水倒灌进气管。
整扇肩膀早在不知不觉中赤条精光躺在了地板上,背部只余尾上一点还在沙发凳上。
发丝蹭着镜墙,临界那刹,气管内口水把他呛到剧烈咳嗽:“啊呃咳咳咳咳咳咳咳……”
殷松梦总算往后挪些,跨坐着沙发凳,把他拉起来。
解开后头的领带结,早已被咬湿的手帕和领带被扔在地上。
他整个人软偎在她肩侧,嗬嗬地喘息,快感窒息感拉扯神经,他埋低脸,紧环她腰肢,许久许久,才平复下来。
略松开些,殷松梦去看他,他耳根红透,绑得太狠,两道勒痕从嘴角蔓延至两颊。
刚历经一场窒息,胸膛还起伏着,低眸看她的眼神,却莫名迤靡缱绻。
给她种错觉,蒋溯这辈子也离不开她了。
衣帽间的通顶柜,设计成上下双排的挂衣区,茶色防尘玻璃透明。
唯有入口处的一扇双开门衣柜,是竖纹木门,非透明。
当初设计师说这扇门采用实心乌金木,打磨出竖纹流线,漆成浅灰,是为和沙发凳的色彩相呼应。
冥冥之中造就了今天。
沙发凳结束,是衣柜,还真是相呼应。
闷窸窸的音量透出,是殷松梦在发脾气,扶住,总打我肚上烦不烦。
半晌,对着狰狞,蒋溯依旧下不了手,他说,不想碰。
乌金木门缝泻进丝光亮,微映着她颊边咧起的笑,她说,行啊,你别后悔。
随即,抬手在顶上一条红围巾上捻了捻,捻出根松散的毛线,像绑人质似的,一按一压,绑他腰腹,很紧。
疼。他垂眸说。
她要他忍。
一排衣物占据了泰半空间,头顶晃弄,衣物滑落一件又一件,剩金属衣架光秃秃挂在衣杆,有的衣裳蒙住头被扯落了,又被压皱在身下。
后来,蒋溯面朝柜底,脸埋进手肘弯,一件厚外套埋着他的脑袋,他这次没敢咬嘴唇,牙关失守,羊绒大衣里不断溢出闷沉沉的哑喟。
快要疯了,蒋溯觉得。
凌晨三点,小区孤灯零星,夜静悄悄的。
这套房子处在十六楼,隔音极好,相连的主卧静得落针可闻,倘若衣帽间双扇门一推,乌金木衣柜里,仿佛有数以万计的耗子在鼓噪腾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