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在脑里,她又横握游标卡尺,量直径。
量完数据,她捧个手机在发信息。
此时的蒋溯还不知道她在做什么,只是清晰捕捉她眼底挂起丝丝兴奋的爚亮。
他们的关系还能存续下去。
尽管殷松梦把工具嫌弃地撇进垃圾桶,他也莫名笃定。
他喊她名字,说难受。
她放下手机,站起来亲他,裹着他的手,重复楼道做的事。
湿濡的吻逐渐燥热出啧响。
蒋溯撑在桌沿的手,也改成环箍那搦腰肢,亲久了,他呼吸不过来,抵着她额心,微微分开唇瓣喘息。
不知是不是摘了眼镜的缘故,殷松梦总觉得他眼尾迷离,指甲一刮,他没忍住,“嗯……”了声。
随即勾背,把脸埋在她肩头,意图堵住声音。
可殷松梦却别过头又去亲他,把他神经搅到涣散,嘴唇被堵着,喉咙溢出的喟叹又闷又哑。
最终缺氧般,蓦地分开缠出银丝的吻,温热的脸颊轻蹭她颈窝,“呃嗯”低闷出声时,死命搂住她的腰,仿佛被拿捏命门、快被折磨死,嗬嗬大口喘息,喷洒的气息滚烫,弄得她颈边仿佛烙铁,许久许久,总算感觉到他平息了下来。
除夕到年初二那些天,她回了老宅,守夜迎新年、串门儿拜年;蒋溯则飞回南舟。
再见面,是年初三。
他在老宅院外等她,殷松梦在打麻将,手气差,直p输,接到电话正好脱身出来。
蒋溯似乎比年前更憔瘦些,见面就想抱她。
她懒洋洋的,任由他搂在怀里。
“我想你。”他下颚轻蹭她发丝。
她说:“哦哦,我也想你。”
颊边盈笑,对上蒋溯微微错愕的神色:“想跟你做。”
蒋溯轻轻“哦”了声。
“康城太远,小菲刚康复,不适合长时间闷在车厢,运去康城。”
小菲过两天的确能出院了。
只是她不解,蒋溯怎么没头没尾提起它。
因为对荣萨犯醋劲?可她和荣萨最近一次消息往来,还是除夕夜互道新年好。
“留在本市,我来照顾好不好?”他说。
“你养在哪儿?”
蒋溯说养在他城西的庄园里。
是一座意式庄园,占地五亩,蒋溯领她回去看,远远便能望见赤陶瓦的屋顶,电动闸门缓缓开启,凛冬里,庭院如洗,绿草如茵,石板路幽长,铁艺雕栏的石阶又通向下沉的花园,背拥湖光,湖畔是一块适合放牧的草地。
的确比路途颠簸遥远的康城合适。
她逛了圈,质疑:“你有时间养吗?”
“我尽量亲力亲为。”蒋溯又想抱她,被她皱眉拒绝后,似乎陷入焦虑,一直揉捏手指,“庄园有佣人,也可以照顾。”
“也好,这样我也能常来看它。”她总算答应。
从后门进室内,蒋溯又扯她衣裳,说想抱。
殷松梦满腹疑窦,但还是张臂。
紧抱许久,力道噬骨,他一直揉,想把她揉碎似的,又言想接吻。
“蒋溯你怎么了?”她觑眼,指他那股黏糊糊的劲儿。
他落眸,神色黯淡,答没怎么。
此刻她心情洋溢,也没多虑。
等不及捉住他的手,伸进包里——
蒋溯眼皮睖睁,因为那熟悉的形状。
“我按你尺寸定做的。”她眉梢轻扬。
第36章
危敏因喜欢把玩一把瑞士匕首, 乌木打磨的深色手柄,据说是定制的。
他手掌正好卡在横梁护手和刀柄末端,手柄弧线握起来十分贴合。
脑袋枕在她大腿上, 大马士革钢的匕刃在太阳下生出锋利刺眼的光。
他左眼的炎症已经痊愈,白色眼贴撕了, 阳光下釉黑纯澈的眼睛眯着, 病态的肤色白到反光。
她反手撑草皮,支着上半身,皱眉道:“把你的刀收起来。”
“哦。”他把匕首插回皮鞘里,插进裤袋。
翻了个身, 侧枕着, 把脸埋向她腹部。
南舟深冬也暖洋洋, 外套丢草地上, 她只穿了件宽松的粗线提花毛衣。
方便了危敏因钻进毛衣里,被太阳晒得热烘烘的脸颊, 毫无罅隙贴着她的肚子, 从上边看,毛衣圆滚滚隆起。
“别闹, 出来。”她觉得痒,去推他。
他说就要闹, 环着腰纹丝不动。
“好啊那你别出来了!”说罢用外套往他脑袋顶一盖,裹得严严实实,不给他空气。
衣服底下一声不吭, 只能觉出小腹上呼出的气息越来越重。
她暗道不妙, 危敏因肺不好。
立马扯开外套, 把毛衣掀了开。
被捞起来时,他的脸憋得通红, 呼吸短促,脖颈的细骨仿佛在涨潮退潮中,时隐时现。
“没事吧?要不要吸氧?”她扭头朝旁边那栋别墅大喊芝姨。
李芝听到呼喊急忙跑了出来,头发梳得光亮,一身套装,很利索清瘦的身影。
“我跟姐姐闹着玩,芝姨你去忙吧。”他却状若无碍,搂着她说。
等李芝将信将疑,一步三回头离开。
他把脑袋枕在她肩膀,气息逐渐软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