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懒盯着那道背影,缓过来第一句却是:“老巫婆。”
冷声冷气三字。
殷松梦推开他,满面疑惑:“你说什么?”
“芝姨对你这么好,你怎么能骂她?”
“就骂,她就是老巫婆,天天跟我哥告状的巫婆。”他骂得更厉害,毫不掩饰。
她忆及小巷初见他的模样,再到如今表面敬重家里老阿姨,背地却厌得牙根痒痒。
不仅于此,他还骂家里老管家是老太监,就连阿波,也只能算条听话的狗。
听得她心底不禁冒鳞片。
怎么在酒吧醉了一场,被他亲昵喊姐姐,就忘了,他的保镖把人打得半死不活,而他在小巷深处冷睨血腥的场景了。
他对上她陌生的眼神,眼底慢慢蓄泪,扯扯她手指:“姐姐,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
“是他们不好,只会告状。”
他真的很容易流泪,凶一句、弄疼了、哪怕眼神不对劲也要泪潸潸。
眼泪腐蚀着殷松梦,她每次不是哄,就是顺他心意。
这次亦是,有些信了。
嘴里重复:“告状?”
想起他说的,“你有哥哥?”
从没听他提过。
他闷恹恹的:“嗯,有,在英国。”
“你哥哥管你很严吗?”既然他这么强调告状。
话一落,他靠在她肩侧,把脸拗向另一边,一言不发。
“还是你哥哥对你不好?”没听到答案又问。
他忽然面容恼红向她,气得胸膛起伏,一边吼一边落泪:“为什么总提他,你也那么喜欢他吗!”
“你是我先发现的,你不准喜欢他!”
她被他的模样怔住,深感莫名其妙。
“你发什么疯?我没有喜欢他,我连见他都没见过。”
“以后也不准见他,你是我的。”他话急,情绪激动,有些岔气,剧烈咳嗽起来,殷松梦只好给他拍背顺气,言语安抚。
“好好好,我不见他。”
他总算窝在她怀里缓过来,他比她高,但比她还瘦,一把骨头,身体本就弱,还不爱吃饭,要他吃饭就跟往他嘴里塞毒药一样难,她抱着他,摸摸这里是骨头,那里也是骨头,硌手。
眼睛余红未消,睫毛像淋湿的花瓣,他靠着,手从她毛衣袖子里钻进去,捏玩她的肉,语气变乖,与刚才判若两人。
“姐姐。”
“你的愿望是什么?”
“开牧马场。”她想也不想。
他眼睛亮晶晶的。
“我的愿望是当一只牧马犬,在草原上奔跑,追赶马群,太阳下山呢我就跑回家,主人夸我乖,答应晚餐奖励我半条烟熏大羊腿。”
“姐姐,下辈子我当你的牧马犬好不好?”
-
庄园日光明媚,从二楼露台望去,入目垂柳依依,波光粼粼,远处是迭起的山峦。
露台宽阔,两张老虎椅配一张茶案,蒋溯倚着椅背,面颊拂落些她的发丝,接吻声在幽谧里格外燥热。
殷松梦一腿踩地,一腿跪在椅垫上,托着他脸颊,盯着他亮泽泽的唇瓣,微风冷恻恻,他却烫得不行。
工具几乎一比一还原,不仅尺寸,连蜿蜒的筋,甚至底端那两颗,也逐一还原,连颜色也是冷白中透着粉。
她穿的过膝红裙,仿佛罗马柱支着两扇斜斜落下的红丝绒窗帘。
外边冷,彼此连外套也没脱。
可越衣冠齐整,视觉刺激反而越强。
衣料摩挲的窸窸窣窣,越被放大。
皮带金属扣轻响,一弹,和她的仿佛一对孪生兄弟。
“怎么样?像么?”
她语气轻灵到仿佛在问他衣服裤子像不像。
蒋溯久久支不出声。
本以为此情此景蒋溯怎么也要犹豫思忖半晌,惹她生气才肯配合。
不料只是薄唇微抿,随即往下挪坐了点,后脑勺靠着老虎椅椅背,折着颈子,并不太舒服,也没说什么。
太阳刺眼,西裤纯黑,肤色冷白,因坐着淤积出两道红晕。
虽不解他今天怎么出奇驯顺,但还是抵准,迂缓力道。
“唔……”他剑眉顿时被折断。
仿若锁了边的衣服褶皱,被拉撑到极致。
他推住她双肩,说缓一缓。
以前换个螺纹的他都要适应半天,何况陡大一倍,她也没有胡来,勾过他的脖颈,含着他嘴唇细细舐吻着,另手挼弄,慢慢慰存。
她忽觉自己脾气真的越来越好了,这算哪门子折磨,分明在顺着他。
试了几次,他还是低声念疼。
分明已经把他亲得都快化了,她最后也微恼。
她一面露愠容,他仿佛就陷入某种焦虑,拇指又开始揉捏食指,坐了起来,拉住欲离开的殷松梦。
哑声:“进里边再试吧?可能椅子太窄,我放松不了。”
露台的阳光如金线,穿进白玻木门另一头的主卧,晒出一片亮堂堂,连床尾复古花纹地毯也暖烘烘的。
前脚掌用力踩在地毯上,脚后跟晕着红,跟腱隆起,两侧凹陷,极其纤长,小腿肌肉显现,线条流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