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爱情从来都不以时间论输赢。
时间再短,敏因也随口便剖得明明白白。
蒋溯终于承认。
这就是他避着他们之间互通消息,更别提见面的原因吧。
更何况,敏因是他与殷松梦之间横亘的刺。
挑开敏因的话题,无疑又在揭彼此疮疤。
殷松梦会不会和他吵一架,又或者平静地、厌烦地,跟他结束?
“你们已经分手了。”他喉头紧提着,喘不透气,扯开了两枚扣子。
危敏因蹙眉。
抬头欲驳,瞥见他敞着的衬衣领边的吻痕。
在左颈,靠近锁骨,指甲盖大小。
他又想起了姐姐,也喜欢在他这个位置咬。
眸光黯了瞬。
蒋溯注意见他的视线,抚上颈边,想起来,复又扣子捻了回去。
危敏因对他年初三出去公事,还是谈恋爱不感兴趣。
只是狐疑:“哥,你怎么从来不问我跟姐姐到底怎么回事?”
就连芝姨,在听他反复申明彼此没分手、姐姐没有错时,也耐下心,问他,当年有什么内情。
可他哥,从来不问。
莫名地,他又流连上那枚吻痕,被压在衬领下的。
第39章
兄弟二人对话后, 危敏因没再闹脾气,无比配合治疗康复。
“该知道的,你睡着时, 芝姨都跟我说了。”蒋溯口吻平淡。
他一点也不想了解他们之间的事。
比如那张照片同他阐述的细节,任何细节。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激励敏因, 还是单纯在嫉妒怂恿下的刺激。
目光拂向危敏因残腿的位置:“你这副样子, 又凭什么以为她还会要你。”
危敏因先是一愣,怔住,眼泪也不流了,状若无事擦干, 仿佛哭着祈求蒋溯的是另个人。
他按餐吃饭, 哪怕吃了又吐也要吃。
营养针也配合打。
每天出现在康复室。
有一项是斜板站立, 他双腿失觉, 需佣人辅助,把他扶上去, 令他双手各握扶手, 再用配套蓝色绑带在前面挡板上固定他臀部,使得他整个人达到“站”的姿态。
尽管是借助外界固定, 以及上半身支撑来完成,但这个姿势, 可以拉伸后跟腱。
他遵照医生所说,训练时,多想, 想象这就是在站立, 这就是大脑发出的站立指令。
他每次都假装自己扶住的是姐姐的手, 这样好像也没有那么艰难。
蓦地,察觉臀部后边的绑带一松, 仅靠双手撑不住全身重量,他整个人往下塌。
本该落在固定住的轮椅上,可轮椅轮子却往后碾,他尾椎骨在地板一震,整扇背都在发麻。
他怕疼,这一摔,五官全拧在一起了,动一下都疼。
老管家在隔壁和康复师聊敏因的情况,听到动静,两人一块赶来,一看,忙冲去把他扶回轮椅。
“说过多少遍,绑带和轮椅必须固定好,今天是哪个佣人负责?这么不小心。”老管家责声向门口。
刚帮危敏因拿魔方回来的佣人,一看,自知工作失职,没吱声,战战兢兢把魔方递给危敏因。
下一秒,危敏因劈手一夺,扬手起了势,对准的是对方脑袋。
魔方有棱有角,又重,这一砸,肯定头破血流。
“敏因少爷!”老管家拔声制止。
没料到他会砸人,从小体弱多病的,众人对他都是又爱又怜,他也有自己的小世界,逗猫玩标本,从不动手,顶天儿了发发少爷脾气,哄几句就好了。
这一下发泄,定是摔疼了。
敏因少爷怕疼,打针那么细的针管,都要心理建设半天,最后别开脸,怕得不敢看。
老管家想着这些,又不禁心疼他。
佣人下意识闪避。
危敏因却停了下来,把魔方按回手心。
被推去做检查时,淡淡吩咐:“万伯,把他辞了。”
姐姐不喜欢他弄得血淋淋的。
他会乖乖忍着。
马术场地障碍总决赛在五月份,姐姐在亚洲站夺冠,要去参加总决赛,这期间他一定要好起来,五月份去看她比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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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溯能见殷松梦的次数越来越少,她很忙。
买了辆十来万的别克,蹿来蹿去,他去闰城的万木春牧场找她,她说句你来了啊,便扭头继续同银行经理聊项目。
牧场要建马主题的特色餐厅,放牧区要开路砌栅栏,供观光车通行,能在两边体验喂马;还有块草地准备做四驱车项目。
“裘经理你看啊,这块是骑马的地方,马的使役年龄一般在3到15岁,平均年龄在30多,我这儿会养一些退役马。”
她刻意在经理面前强调牧场的营利性,减弱慈善性质,否则拿不到贷款,“当然不是白养,我准备对接一些国际幼儿园,承办他们马术体验活动,小朋友轻,马匹也能承受嘛。”
她卖车的三千万不够剩下娱乐设施的建造。
于是联系银行的裘经理,想项目贷款,项目即是牧马场这个项目。
拟定项目贷款七千万,即能竣工。
她是银行维护的大客户,裘经理也极力想促成这笔贷款,承诺会尽快把授信报告递上分行,落实贷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