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卫榔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儿子儿媳这辈子毁了，他们夫妻俩也不会有好下场，他现在能做的就是保住孙儿孙女的命，保证他们在亲家夫妻的照顾下长大。
所以，他几乎没有迟疑，拨通了那个记在脑海深处的电话号码。
“喂。”
当那边传来熟悉的声音时，方卫榔身子颤了颤，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用略显激动的声音与他对话：“领导，我是方卫榔。”
“我知道是你，这么晚打电话给我做什么？”白定阳正在书房里处理工作，还未休息。
“是这样的，刚刚我儿媳妇罗薇给我打电话，说方燎出去好几天了，这两天有人跟踪她，暗中在查一批货的事。她今天偷偷与约定的买家联络了下，对方说没有在规定的时间内收到货，罗薇怀疑这货是被人截了，具体是哪一方动的手不清楚。现在方燎人不见了，她一个女人慌了，这才给我打电话。我觉得事情不太对劲，这才大晚上的还打扰您。”
白定阳一听这事，顿时怒了：“怎么不早说？”
第332章：我按照你说的做了
“领导，方燎经常出差办事，经常好几天不回去，行程保密，连罗薇都没告诉的。他这次外出，罗薇也没多问，一直在家里等着他回家。她是这两天发觉被人跟踪，她才起疑，今天才连忙找机会查那批货的事。”
方卫榔说谎话得心应手，没有一丝停顿，连云清袅和文瞳在场听着都没听出一丝破绽来，都有些佩服这人的定力。
“她还说了些什么？”白定阳平时都有安排人和方燎联络，他自己并未出面过的。
“她知道的也不多，只是猜测方燎可能出事了，让我快点想办法。不过能确定的是与最近出的货有关，她说跟踪她的人不是普通的混混，瞧着都有些跟踪本事，可能是受过训练的。而我这些年一直在老家，没参与京都的事，不敢贸贸然插手，怕坏了大事，这才直接打电话找您的。”
“知道了，我会派人去处理。”白定阳黑沉着脸，将旁边的手机拿了过来，在挂电话时又说了句：“你儿媳妇那边若有新消息，立即给我打电话，让她这段时间也谨慎点，什么都不要做。”
“好，好，我会转告的。”方卫榔见他要挂电话了，看了一眼云清袅，又踩着点提醒一句：“领导，等一下。”
“还有什么事？”
“是这样的，我刚刚在家里想了下，方燎此次出事跟那批货有关。为了谨慎起见，我觉得那批棘手的东西还是立即换个地方为好，换到只有您自己知晓，其他任何人都不知的地方较为安全。”方卫榔说完后，后背渗起了冰冷的汗水，手指头都在不受控制的发颤了。
对面沉默着，过了足足十多秒，声音阴沉：“方卫榔，你是不是还知道些什么，没有跟我说实话？”
“没有。”方卫榔忙道，声音微抖，“领导，您知道我的性子，我做事一直很谨慎的。这几天我其实一直有种说不出的预感，总之不太好，加上方燎现在情况不明，人也找不到，我就想得比较多了。不管他们能不能查到方家来，我今晚上都会将家里剩下的货处理掉，任何与正当经营的生意无关的东西全部毁掉，保证断了线索，绝不能给我们家还有您那边带来麻烦。”
“好，我知道了。”白定阳这回主动挂了电话。
联络一断，方卫榔手一滑，手机跌落在地上，整个人此时好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双昏暗无神的眼睛望着云清袅：“我按照你说的做了，至于他会不会转移东西，我就不能保证了。”
“嗯。”云清袅给文瞳使了个眼色，自己转身出去了。
而白定阳这边也立即给人打电话了，让对方先联络方燎，确认下方卫榔所说是否真实。
隐阁那边已经接到了云清袅的指示，他们拿方卫榔夫妻及方家两孩子的性命威胁了方燎夫妻俩，让罗薇配合与白家那边通话了。
等这一件事办好后，云清袅立即给韩湛打了电话。
接到她的电话，韩湛很高兴，声音里染着明显的温暖笑意：“喂，清袅，回来了吗？”
“还没有，明天赶回来。”
“几点到京都，我去机场接你。”
韩湛不敢说，今天她一早离开，他心里一直有些担心，可又不敢给她打电话发信息，怕打扰到她工作。此时已经很晚了，他本想给她打个电话，可拿起手机又放下了，来来回回已经不少于十次了。
“中午十二点半到。”云清袅本不必这么赶，可她也说不清原因，总想早点回去。
“好，我会准时在机场外等你。”韩湛笑着，又问：“现在休息了吗？”
“还没有，事情刚办完。”云清袅看了下手腕上的手表，见时间确实不早了，立即道：“韩湛，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清袅，我们之间不要说“请”字。”
韩湛不想跟她生疏，相反他很喜欢参与她的事，只要她开口，赴汤蹈火都愿意为她办到。
“好。”云清袅也不矫情了，干脆爽快的将今天来豫省办的事告诉了他。
韩湛听完后，笔直的身板坐得更直了，深邃如墨的双眼里闪过锐利的光芒，声音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沉重：“清袅，你今天调查到的事情很重要，我知道怎么做，我会帮你盯住白家的一举一动。另外，这事我必须得上报，希望你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