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色云间鹊,飞鸣天上来。”
——云间飞鹊箭。
冷箭被剑身所挡,而烛龙鞭呼啸而来,风声不止。
流泉剑侧身一踢,踢下这烛龙鞭,一跃而起,便持剑朝鞭者击去,而身后飞鹊箭若叽叽喳喳的鸟群,群起而攻之。
却见剑身在奚雪手中蹁跹若月光,忽快忽慢,以眼花缭乱之势,挡下这无数飞鹊,随即纵身一跃,满目月光,随着流泉倾泻而出,剑势若寒天之雪,冻人心脾。
“流泉得月光,化为一溪雪。”
——流泉溪雪剑。
仿佛被这满天寒意所侵染,烛龙鞭如落三冬冰窟,神思一滞。
可奚雪身后飞鹊又再次呼啸而至,虚幻之中,似有五色眩光,耳中忽闻鸟鸣,自天而至,从心而来,动摇心神。
借此空隙,烛龙鞭恢复了神志,抓住时机,反手便是一鞭。
冷箭与寒鞭同至,飞鹊与烛龙同鸣。
统统朝着奚雪袭来。
敛暝剑一剑收尽拳腿攻势,尽揽流月流星,而寒天剑借此脱身,朝流泉剑跃去,一跃而至,剑身一挑,便挑开那寒光凛凛的狰狞长鞭。
俄而长刀闪寒光,携沧海狂涛之力,破浪而至,耳边似有鼓声咆哮,如见水漫万野。
“来疑沧海尽成空,万面鼓声中。”
——六刀之三,沧海万空。
一拳一腿一刀一鞭一箭。
五人缠三剑。
“我倒是不知,原来天衡如此看得起我们。”奚雪挑开沧海刀,叹息般说道。
鞍马腿却是嘿嘿一笑:“十剑之名,孰人不知?”
“若不是仗着人多,我还不敢来哩!”
说话间,便连连出腿,似流星扫高原。
飞鹊箭躲在暗处,没有说话,而箭声不止,朝着在场三剑飞鸣射出。
沧海刀同样是一个沉默寡言的男人,刀势如海,扫荡山林。
烛龙鞭策鞭一甩,寒光四射。
而流月拳再次与鞍马腿对视一眼,一拳一腿,配合默契,又同时向三剑击来。
这八人,一时间便僵持在了这里。
就在这时,青冥剑也终于紧赶慢赶地跑到了这里,见到这激烈的战斗,当即喜形于色、兴奋无比。
这八人打得有来有往、不分上下,那么突然冒出来的他,岂不是就成了这战局的关键?
可总算是有他表现的余地了!
于是无耀大喝一声:“我青冥剑来也!”
“看招吧——”
立马就抱剑冲了上去。
——然后被烛龙鞭一鞭子给扫到了地上,又差点被飞鹊箭射中了大腿……摔了个屁股着地、灰头土脸。
青冥剑抽了抽鼻子,忍了忍,还是没忍住,晶莹的泪水在他眼眶里变得充盈。
他又“呜哇呜哇”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擦眼泪:
“若是我师兄还在,若是我师兄还在……”
“师兄……呜哇呜哇……”
可是师兄,终究还是不在了……眼泪哭完了,无耀擦了擦脸颊上未干的泪痕,将其擦得一干二净,他顶着红肿的眼睛,目光却变得坚定,无耀紧握拳头,心中再燃战意:“我青冥剑,一生不弱于人!”
说吧便重振旗鼓,一跃而起,骤然往回奔去,口中大喊道:
“虚舟剑,我来助你!”
……
靠近港口的小巷中,施弦衣正指挥着众人撤离,忽而若有所觉,往远处望去,只见树木萧萧,群鸟安宁,静谧无声。
忽然他左侧便滑来一剑,悄无声息,却暗藏杀机。
施弦衣持剑格挡,剑法流畅细密,若绵绵细雨,而他身边的青年见状同样拿着武器跳起,攻向袭击者。
只见这青年大喝一声,双手持戟,手中长戟飞转,寒光凛凛,威风赫赫,几乎要摇动江河湖海。
“晴天摇动清江底,晚日浮沉急浪中。”
——浮沉摇江戟。
金木相接,却发出尖锐刺耳的摩擦声。
浮沉戟猛地紧握手中长戟,只觉面前传来一股巨大的冲力,几乎冲得他站不稳脚。
他一连退了十来步,抬头望向那人,却见只是一个看上去如弱柳扶风般的美貌女孩,楚楚动人,我见犹怜,见他望来,女孩对他嫣然一笑,端的是温温柔柔、弱质纤纤。
——然后浮沉戟就又被逼退了四五步,长戟被木剑所制,节节败退。
他只觉周身杀意如风,刺脸而来,锋芒毕露。
浮沉戟心中撼然,当即再次大喝一声:
“乱蝉棍!”
“来嘞!”只听不远处传来一声狂笑,有人持棍大笑而来。
“浮沉戟,要我来助你,怎么也不说一个‘助’字?”
来者哈哈大笑,持棍一扫,若秋风扫落叶,乱棍打乱蝉。
扫断了木摇光的攻势。
“梅雨霁,暑风和,高柳乱蝉多。”
——乱蝉和风棍。
闻得乱蝉棍此言,浮沉戟却只是冷哼一声:
“废话少说,与我一同拦住她!”
说罢又持戟而上。
“真是无情,我可是放弃了与伏魔棍切磋,特地赶来助你的呢!”乱蝉棍无奈一笑,便随着浮沉戟朝木摇光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