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说话怎么这么没羞没臊的?”
“跟以前的你学的。”
闲散的语调听上去特别欠扁,成功堵住了她的嘴巴。
她以前不仅喜欢用言语调戏他,还喜欢搞突然袭击那套,对着他脖子轻轻吹气,非要把他吹到起了反应才肯罢休。
可一见到他灼灼的眼眸,她顿时就能认怂,典型的有色心没色胆。
靳司让走后,夏冉的心有一半跟着变空了,她对着空荡荡的房间发呆,迫切想找到东西往里塞,最后点进微信,听他过去发来的语音内容。
低磁的嗓音掺进去微弱的电流声,性感到不行,她的心不再空洞,而是变痒了。
百无聊赖之际,她又想起靳司让刚才提起的程枫,他的经历让她想起了另一个人,非要说的话,他们的五官也有相似之处,只是程枫的气质更颓丧更疯魔。
夏冉找到苏岚头像,敲下:【你学生父亲当初跳楼时砸伤了一个孩子,最后这孩子因为抢救无效去世了,你还记得那孩子的父亲叫什么吗?】
苏岚几乎是秒答:【程临桥。】
和夏冉的记忆对上了,【我们组的程枫你还记得吗?】
苏岚:【记得,他在我的一对一咨询名单里,不过那三天他都没来。】
结束和苏岚的聊天后,夏冉又点开同靳司让的对话框:【程枫是不是用过程临桥这个名字?】
隔了差不多一小时,靳司让才有了回复:【是。】
夏冉一阵恍惚,直到手机屏幕变暗才回过神,洗漱完,将靳司让留下的早餐吃了大半,九点出的门。
近一周没来过书店,见到她时,林束意味不明地笑了声。
“笑什么?”
林束耸耸肩,一脸无辜地说:“笑我自己。”
夏冉听得更懵了。
林束说:“笑我自己成了店里唯二的单身狗。”
“……”
夏冉被他的话噎了下,正要问他从哪看出来的,沈岁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我还以为你今天不来了。”
夏冉脑门上蹦出十万个为什么。
沈岁安凑到她耳边,用只有两个人的音量说:“怕你下不了床啊。”
“……”
沈岁安战术性后退两步,食指抵在唇边,比了个“嘘”的动作,“你放心,你哥跟我交代过,我不会多嘴的。”
“……”
该说不说的,她可全说了。
夏冉视线在林束和沈岁安身上转了一圈,恨不得立刻把他们打包扔到外太空。
沈岁安笑嘻嘻地岔开话题,“江浔邀请我今晚去参加一个变装party,你要不要一起来?”
夏冉对这名字感到熟悉又陌生。
沈岁安朝她投去一个谴责的眼神,“你这就忘了他?之前来过你书店的那个爱穿女装的小帅哥。”
夏冉很快回忆起来,“什么变装party?”
沈岁安做了个简单的说明:“就是男生穿女生衣服,女生穿男生衣服的party。”
夏冉难以置信:“你确定是在桐楼举办的?”
沈岁安点头,然后说:“我在桐楼待的这几天,拍了不少组人物照,相机里记录的就跟你说的一样,这是一个特别矛盾的地方,老一辈观念陈腐,年轻一代却在暗地里高呼思想解放。前几天我就穿了件吊带针织上衣,肚子露了差不多也就两公分吧,被一大妈抨击有伤风化。”
说到最后,沈岁安情绪开始激动起来,喝了口冷水润润嗓子后,拿出手机,点开相册里的一张图片,“我几乎每天都会路过这,每回都能看见这老头柱着一根拐杖,就来回在那走,要是有男的扶他一把,他死活不乐意,遇到漂亮姑娘,眼睛笑眯成一条缝,摸屁股蹭胸的,一看就是老手了。”
“我没扶,结果被路过一男的教育了一通,说我是个冷血动物……真可笑,自己冷冷作壁上观,居然还有脸来指责我冷漠无情、没有爱心。”
她看了眼夏冉,半赞叹半感慨地说:“这里的人可真虚伪,你和靳司让没被这儿的风水养废,也算是奇迹了。”
夏冉扯唇笑笑,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我就不去了。”
轮到沈岁安问为什么。
“怕你哥不让?”
夏冉指着冰柜里面的柠檬,含沙射影道:“酸。”
“我又不是带你去相亲,一个清清白白的party而已,他这都要吃醋?能不能行了?”
“这话你去跟我哥说。”
沈岁安笑骂骂她不仅没出息,还老是给自己找借口,“这样,我让他二选一,你和我们去party,或者我给闫野打电话,说我俩现在就在桐楼,我看靳司让还敢不敢不放你走。”
“……”
夏冉没想过要和闫野再有什么纠缠,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似笑非笑地摁住沈岁安的手,“什么也别说,我跟你去。”
举办party的地方在暗狱,一间地下酒吧,面积很大,舞池占了大半,灯红酒绿晃人眼。
夏冉第一次来这,没停下过好奇的目光,“我都不知道桐楼还有这种地下活动场所。”
这让她想起了一句话“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安在桐楼的现状上,再贴切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