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没钱你把这房子卖了,反正你又不住这里。”
杨润气得七窍生烟,要不是顾忌这是杨小润的亲妈,早就一拳头砸过去了。
“你怎么说得出这种话?这是我爷爷留给我的房子,我爷爷!”
姚青惠撒泼耍赖,“我管你爷爷爸爸的,你给我卖了把钱给我。杨小润,你爷爷爸爸都死了,我是你唯一的亲人,也是你的监护人。”
“扑哧。”林霜天听乐了。
杨润本是气愤得想打人,结果一听监护人三字,差点笑喷。
“你笑什么笑。”姚青惠的脸色铁青,说错话了,小儿子经常进派出所,她也经常进,动不动就听公安同志说要做好监护人的职责。
杨小润也是她的儿子,情节之下便脱口而出。
“未成年人才有监护人,我已经二十九了。”
姚青惠拍桌子,“杨小润,你要是不给我钱,我就去法院告你。”
杨润淡定地拍手,“去吧,法院判我怎么给你养老我就怎么办。我再提醒你一句,我十岁时你离婚,从此之后没有给过我一分钱。我考上京大摆酒席你不请自到,不给我钱也罢了,还威逼利诱我把亲朋好友给的份子钱分一半给你,要不是你的胡搅蛮缠,我爷爷不会落下病根……。这些都是我带上法院的证据,你先把我的抚养费拿来我再给你养老。”
这些事,都是林霜天告诉他的,当他听到爷爷因为姚青惠闹事,气得血压上升差点中风,抢救过来后身体一直不好,要不然也不会两年后就去世了,他把头埋在枕头底下大哭一场。
孙子的福老爷子一天没享到,没享到啊!
杨润的父母,儿子的福也一天没享到啊!
杨润还活着,可杨小润已经彻底去了另一个世界。
“反了天了!”姚青惠气得七窍要生烟,起身走到门口,打开门对着外面开始哭嚎:“大家伙都来评评理,我儿子上了最好的大学,毕业后却不要我这个亲妈,这么多年对我不闻不问。杨小润,你要遭报应的。”
对门邻居得过姚青惠的好处,也是他们通知姚青惠,杨小润回来了。
听到姚青惠那河东狮吼般的喊门声,早就躲在门口偷看。
这下见到姚青惠开门哭嚎,马上拉开门过来劝架,实则看八卦。
姚青惠德大嗓门也把楼上楼下的邻居惊动了,在家的都跑来看热闹。
人越多,姚青惠的嗓门越大,哭得越发凄惨,活脱脱一个被亲儿子抛弃的可怜娘。
见着外面挤了不少人,杨润表面淡定,内心还是有点着急,不由得看了林霜天一眼。
林霜天却一直淡定地看着坐在地上撒泼的姚青惠,似乎察觉到他的目光,抬头望了过来,黑沉沉的眼睛带着一股力量安抚了杨润焦急的心。
他吸了一口气,努力地挤眼泪。
杨家的房子是杨爷爷的单位福利分房,原本住的都是老同事,和杨爷爷差不多大的老同事去世的去世,搬走的搬走,相熟的人并不多了。
然而,也有这么一两户相熟的人,今天在家的孙大爷是杨爷爷的鱼友。
他对杨家的事了解甚多,听了姚青惠黑白颠倒的哭诉,气得分开众人挤进屋,指着她的鼻子大骂:“姚青惠,你还要不要脸!当真以为没人记得你干的丑事?小润十岁那年,你和他爸离婚就再也没回来看过孩子,更别提给过一分钱。孩子高考考了省状元,你他妈的跑来要份子钱,要不要脸?还有,你是怎么离婚的?要不要我给大伙说说?”
有对杨家过去不熟的人立即大声问:“孙大爷,啥事啊?说说呗。“
这毕竟是杨小润的亲妈,不管他俩的关系如何,孙大爷都不会当着众人的面说出来。
”你放屁!“姚青惠看见孙大爷挤进来时就觉得不好,果然这老东西一张嘴就要揭她老底,不是说他这两天不在家的吗?
她瞥了一眼对门邻居,对门邻居正看好戏呢,冲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姚青惠知道这栋楼的熟人大多数都搬走了,对门邻居打电话给她,她还特意问了孙大爷在不在家,得知孙大爷不在家,她才进门就采取强势态度要钱。
要知道孙大爷在家,打死她也不会拉开门喊人。
她麻溜地从地上爬起来,“出去都出去!这是我家!都给我滚出去!“
孙大爷昂首挺胸就不走,“你才放屁!这哪是你的家?这是小润的家,杨家,你姓姚。“
”我儿子的家就是我的家!都给我滚!“姚青惠彻底撒泼,用胸口往孙大爷身上撞。
孙大爷哪里吃得消这个举动,吓得跑出去了。
屋里几个人被姚青惠赶出去,她反手关门,转过身怒目瞪视,“你就这么看着你亲妈被人家羞辱?这么多年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
到现在她还在骂人,还不知道收敛自己的脾气。
杨润捏紧拳头想打她,林霜天看了眼屋外,捂嘴打哈欠,“时间差不多了。“
没头没脑的话,姚青惠张嘴就骂,“你算个什么狗东西,要你管!”
林霜天一个冷眼扫过去,“闭嘴。“
她的目光仿佛带着一道力量,好似拳头打中心口,姚青惠的心脏紧缩,抽了一下,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