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等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久到沈焕焦躁不安,来回走动。
林霜天被他走得晃眼睛,拉住他伸出右手举到他面前,“手。”
沈焕疑狐,伸出左手试图说话分散紧张和焦躁:“你会看手相?”
“一点点。”林霜天左手托着他的手背,眼睛沿着他掌心的纹路慢慢地移动。
她个子不高,到沈焕的肩膀,头发不长随意地扎了一个马尾,发色泛着微微的黄。
这是个娇小的女生,容易让男生产生保护欲,尤其她软软的指腹托着他的手背,细细的滑滑的。
沈焕突然心跳加速面红耳赤。
林霜天松开手,一抬头看见面红耳赤的沈焕眼神飘忽,有点羞哒哒的惊慌。
“你干嘛?”她挑了挑眉,“回去。”
防盗门从里面锁上了,沈焕拿着钥匙的手颤抖得挺厉害的,插钥匙孔插了两下没插得进去。
林霜天从他手里拿过了钥匙,打开防盗门,再打开里面的木门,整个过程轻飘飘没有半点声音。
沈焕妈妈的主卧室里有声音传出来,沈焕来不及换鞋,穿着球鞋就往屋里冲。
他觉得他的速度足够快,然而林霜天看起来懒懒散散挺随意地迈着步子,却在他前面进了卧室。
沈焕妈妈靠在床头,正从保姆手里接过装药的碗。
见到有人进来,沈焕妈妈和保姆同时回头。
沈妈妈惊讶地看着一眨眼功夫就到了床头的林霜天,举着碗不知所措,“你是……?”
保姆的眼皮飞快地眨了几下,“小焕,你不是……。”
“不是什么?”沈焕见林霜天拿走妈妈手里的碗,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怒火喷涌上头,一把揪住保姆的胳膊大喝:“你给我妈喝的什么!”
保姆慌乱地撇开视线,似乎觉得这样有点心虚,一边用力挣扎沈焕的桎梏一边喊:“药啊!当然是药!”
“小焕,你怎么了?”沈焕妈妈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脸色苍白,嗓音发颤,看着林霜天,眼神怯怯。
“妈,她要害你!”沈焕的眼眶红了,抓着保姆的手愈发用力,仿佛铁石一般恨不得捏碎保姆。
“你胡说!”保姆急得大叫,扭头向沈焕妈妈求救,“梅姐,我没害你!我真的没害你!是她,肯定是她迷惑小焕胡说八道。”
她盯着林霜天,试图把祸水往这边引。
“小焕……。”
林霜天把药碗放到鼻尖闻了闻,眯着眼睛笑了一下,嗓音又甜美又软糯,像个甜甜的女孩子,“药呀!要不,你喝?”
她歪了歪头,勾着唇角眼底带着促狭的笑看着保姆,一副天真烂漫的样子,落在第一次见她的沈妈妈眼里,她就是一个天真可爱的女孩子。
落在保姆眼里,这个天真可爱的女孩子其实挺可怕的,尤其眼底的笑,像一条毒舌缠住她,冰凉滑腻刺骨寒冷,让她的心脏都要冻结了。
林霜天从包里取出一根麻绳扔给沈焕,拍了拍保姆的头,端着药碗往外面走,“绑了。”
光天白日绑人?
沈焕妈妈从床上要下来,急得发抖,“小焕,到底怎么回事?她是谁!”
沈焕拿了绳子就往保姆手上捆,说来也奇怪,原先还挣扎的保姆这会儿竟然没什么抵抗,眼神呆呆的看着沈焕妈妈,老实地让他捆了。
沈焕捆好保姆,把他妈扶回床上,凑到她耳边低语:“妈,她就是救醒你的那个高人。”
“啊?她!”沈妈妈枯槁无神的眼睛仿佛注入仙水,一瞬间清亮明澈,整个人都变得精神起来。
她很听话地回床上躺好,看都没看保姆一眼。
沈学武到单位没多久,又被儿子喊回家。
老子被儿子呼来唤去,成何体统!
沈学武到家,是沈焕开的门。
“你不是去找人的吗?”他忍着揍儿子的冲动关上门。
沈焕没吭声,脸色很难看。
沈学武就要发火了,余光却瞟见客厅沙发上坐着一个年轻的女孩子,保姆的双手捆着绳子,丢在客厅一角,嘴巴里还塞着……袜子?
保姆看见他,急得“唔唔唔”,对着他拼命摇头挣扎。
“爸,这是林霜天,救我妈的高人。”
高、高人?
沈学武的手痒了,抬了抬就想往沈焕脑袋上招呼。
“混账……!”
林霜天在沈焕给沈学武介绍时已然起身,这个时候正好走到沈学武身边,一把握住了他的手。
很年轻的女孩子,看起来也有点弱的女孩子,手上的力气却大得出奇,大到沈学武一个中年男人都甩不开。
林霜天轻轻一推,就把沈学武这个一七五高一百四十多重的中年男人推得往后退了两步。
她拿起桌上的药碗,到沈学武面前晃了晃,“拿去做检测,你会有惊喜。记得找信得过的人,若不然传扬开来,对你日后的仕途不好。”
小姑娘怎么知道他日后的仕途?
沈学武憋到嗓子口的一大堆怒火,硬生生地被他压下。
“我凭什么相信你。”他自动散发总经理的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