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霜天歪着头耸耸肩,指了指保姆。
沈学武和保姆虽然没有到了最关键的一步,但两个人并非干干净净,那天扒了她的衣服,看也看了摸也摸了,他甚至好几次午夜梦到那娇软的身子。
“爸,药里有毒,为了我妈的生命安全,求你拿去化验。要是查不出来结果,你想怎么罚我就怎么罚。”
沈焕突然跪在沈学武面前,揪着他的衣服,仰着脖子,眼睛里的倔强仿佛一道城墙那般厚重。
沈学武被他的话惊着了,药里有毒?怎么可能!
可儿子不像是说谎。
他的视线带着威压从三人身上一一扫过,最后落在林霜天身上,想看出点什么。
林霜天对他勾勾唇,拿起桌上的荔枝自顾自地剥开,“好吃。”
“要是没毒,你去派出所自首。”沈学武眼里还有一丝挣扎和犹豫。
林霜天吐出荔枝核,点头,“好。”
沈学武抽抽嘴角,认真思索了一会儿带着药离开。
林霜天今早出门就跟家里人说过中午不回去吃饭,被她吓过的丑妹子和林华平可不敢问她去哪儿。
在沈家吃过午饭,林霜天吃光了沈家的荔枝和雪糕。
保姆的双手已经解开,被扔在沈家的储藏间,像是鬼打墙一样四处碰壁,想逃逃不走,呼天喊地没人应。
下午三点多钟,沈学武拿了报告回家,脸色铁青笼了一层黑雾。
保姆从储藏间放出来,沈学武拿报告砸她脸上,指着她的手不停地颤抖:“你、你这个恶毒的女人!竟敢、竟敢……!”
药里有毒,剂量很小很小,保姆也不是每天都喂,隔几天喂一次,去医院即使做检查也不容易发现。
时间长了,沈焕妈妈的身体机能慢慢毁损一命呜呼。
上一次,若不是林霜天出手救回她的命,怕是已经不在人世了。
“你为什么这么做!”沈学武抬起脚踹到保姆身上。
保姆瘫坐在地上,低着头“呜呜”地哭。
林霜天拉着沈焕进了他妈的卧室,锁上门不让他们听见外面丑恶的对话。
为什么?能为什么呢?
保姆以为沈学武不和她做最后的深入,无非是因为有沈焕妈妈这个绊脚石。
只要她死了,他们之间便能随心所欲。
总经理夫人的位置,她肖想得紧。
沈焕趴在妈妈怀里,无声地哭,哭得肩膀颤抖,无助又悲伤。
沈妈妈抱着他,眼睛里一片灰白。
沈学武最终没把保姆交给警察,怕警察审案的过程,保姆胡乱攀咬他,正好借此机会摆脱上次对保姆做过的事。
保姆收拾东西灰溜溜地回家去了。
沈学武跪在床前恳求沈妈妈原谅,他只是喝醉了错把保姆当成她。
沈妈妈始终觉得自己对不起沈学武,如今男人这样跪着哀求,又哪能不答应,原谅了他。
“妈!”沈焕绝望地看着妈妈,她怎么可以这么轻松就原谅父亲呢?
若不是他有那个心思,又怎会认错人?
还不都是借口!
“小焕。”沈学武再也没有之前的威严和嘲讽,带着愧疚来抱儿子。
沈焕闪身躲开,看了一眼低头不敢看他的妈妈,掉头就往外跑。
林霜天对沈学武点了下头,追出去了。
沈焕漫无目的地往前走,走到无人的地方,蹲在墙边抱着头大哭一场。
林霜天蹲在他身边,等他哭完,这才出声安慰:“少年,接受事实吧。往后努力学习,出息了带你妈离开你爸,让他一个人孤独终老。或者,等你打得过你爸时,你们母子合起来欺负他,想怎么欺负就怎么欺负。”
沈焕擦了眼泪,抬起头,眼眶鼻尖都是红的,嗓音有点沙哑,“她的命差点没了,为什么还在乎这个破婚姻。谁能保证以后就没有了。”
林霜天偏头看他,勾唇笑了笑,“你也觉得这事在你爸?”
沈焕低下头,声音闷闷的,“嗯。他的酒量很好,不可能认错人。”
林霜天拍拍他肩膀,笑说:“男人的劣根性,端看你能不能扛得住,三观正不正。记住今天发生的事,对你未来老婆好一点。”
他才十七岁!她才十七岁,怎么可以如此轻松的说这种话!
怎么就把话题转到他身上了?
还在悲愤中的沈焕耳朵根都羞成红霞。
林霜天掐着手指,装模作样地算了一卦,“你爸有机会高升,若这个时候你妈与他离婚,别的女人睡她的男人,打她的儿子,花她的钱。而你妈,会严重抑郁选择自杀。你爸继续逍遥快活,而你孤苦伶仃。”
其实真正的未来是,沈学武这个时候不会离婚,会花言巧语哄住母子二人,待到高升后,渐渐地冷暴力沈妈妈,不用他动手,沈妈妈会选择自杀。
不告诉沈焕真正的原因,是不想在这个已经有了仇恨的少年心里再埋上一颗炸弹。
炸弹毁不掉沈学武,只会毁掉沈焕。
毕竟,这个少年是第一个让她荷包鼓起来的有缘人,帮一下也是应该的。
“我能去你家住几天吗?”沈焕突然抬头,红红的眼眶里,湿润的眼底闪着薄薄的水雾,可怜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