搁平时,她只要出个不远的门,都很快能收到徐斯年的叮嘱,而现在,手机安静如鸡,界面一动不动。
分别时,瞎眼的人都能看出来他生气了……
他还要她思考错在了哪里,琢磨出他想听的回答。
唉,她能想得清楚吗?
没有想出标准答案,是不是,就不能给他发信息了?
闷闷不乐地回到篱园。
园子里的风景如旧,5月底似锦的繁花渐次凋谢,芭蕉叶宽大嫩绿,树木葱茏,猫咪像知道她会回来一样,早早就在园子里穿梭。
喂猫的时候,姜予蹲在地上,心绪不宁,连猫咪也跟着有些不安地喵叫着,用好看的猫眼凝视着这位野生主人。
她之前找借口,说园林绿化局的人要回访复查才回来的,现在索性真的联系他们过来。
见园子各方面都修缮妥当,工作人员说:“辛苦你了,还是要好好维护才行,小毛小病堆积起来,不治理的话,就容易成大毛大病……”
姜予点头如捣蒜,送神一般将他们送出园子。
*
翌日返校。
临近6月,在栀子花开的清香中,毕业的氛围浓厚了许多,大家的散伙饭吃得更疯狂了些。
离开京北四天,和徐斯年没有任何联络。
姜予心头发堵,有种说不出的郁闷,但又努力说服自己,之前也有好几天才联系一次的,也许他并没有在意。
暗戳戳地发了朋友圈,表示自己回了学校。
他应该……不至于连她的朋友圈都不看吧。
他不是说过些天就要回海市么,只要能见面,总能破冰……
烦闷了许久后,姜予索性不再去想,一头扎进自习室,开始刷考研英语。
下午后两节课,姜予在自习室遇到了一个大二的学妹,学妹拉着她去昆曲社活动室盘点服装。
有几套戏服已经很久没清洁过了,要送去干洗才行。姜予虽然毕业在即,对昆曲社还是很在乎的,便说:“我待会儿拿去干洗店吧。”
“要不我们一起去吧。”
“也行。”
衣服有些多,两个人分开拎着,刚出办公楼,姜予就接到了盛嘉昀的电话。
盛嘉昀:“在哪儿呢?”
“学校。”
“我马上到你们学校,发个定位给我。”
姜予:“……你开车来的?”
“嗯啊。”
“那你刚好把车开过来吧。”
挂掉电话,姜予笑着对学妹说:“我找了个车夫。”
“谁啊?”
“一个朋友。”
不多时,姜予和学妹一起,把服装袋子搬上了车。
盛嘉昀在驾驶座上皱着眉:“怎么我还成运输大队长了?”
“送去干洗店就成,待会儿我可以陪你逛逛我们学校。”姜予坐在副驾驶座,漫不经心地把干洗店地址发到他的手机,“什么时候回海市的?”
“今天上午,跟我哥一块儿。”
姜予闷道:“哦。”
干洗店不远,说话就到,姜予和学妹把服装送到店内,又折回车上。
盛嘉昀开回学校后,问道:“美女,在哪里把你放下方便?”
学妹:“那就宿舍区吧。”
告别学妹,姜予对盛嘉昀说:“要不把车停个地方,我带你慢慢逛。”
他切了一声:“你还真以为我是来逛你们学校的?”
姜予奇怪了:“不然呢?”
盛嘉昀没好气地说:“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的不知道。”
“???我应该知道什么?”姜予更诧异了,怎么感觉她又犯了好大的错误……她无辜死了。
盛嘉昀的语气充满了埋怨:“你离京后,不关心我们这些人也就算了,我哥呢?你也不管他死活了?”
这话听得姜予眉心一跳,说话也不利索起来:“什、什么意思?什么死活?你哥他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提前到了更年期似的,变得让人不敢靠近。”
“不怎么搭理人,我问他话,他也冷冷的。看人的眼神,就像要刀人一样,可怕得很。”
“……”姜予无言以对。
“老男人的心思城府太深,我反正看不懂。但我总觉得,这事肯定跟你有关。你不把他变回原样,我接下来的日子怎么过?”盛嘉昀气呼呼,对她很不满。
这几天,他这么可怕的吗?这局面都是她造成的吗?
是因为她没有给他一个满意的回复?
姜予心里有些打鼓……
这不是,还没想出标准答案嘛。
“你哥他,会不会连我也刀了?”姜予忧心忡忡。
盛嘉昀嘶了一声:“心病还需心药医,你对症下药不就行了?”
姜予嘀咕:“问题是我也不知道他的症结在哪儿?”
“老男人还能有什么症结?”盛嘉昀忽然坏笑,“我看你这窍实在开不了,要不干脆硬开得了。”
“什么意思?”
“我教你几招,比如一见到他就扑到他怀里,跟他撒娇,让他不许发火生气,好好吃饭,好好睡觉……他肯定听你的。”
姜予越听越不对劲:“你这出的什么鬼馊主意……难道你哥都不好好吃饭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