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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衣衫尽_锦竹【完结+番外】(62)

  “我怎生出你这么个女儿?我看你无需叫白芷了,直接叫白痴吧。”白渊气血上来,拍着桌子,红眼yù裂地看着白芷。白芷不冷不热地回:“爹后悔已晚,这白痴的名儿,你留给你和二娘的下一个孩子用吧。”

  白渊又是狠拍一下桌子,“放肆,你在与谁说话?”

  “若是爹要责骂女儿被休之事,女儿觉得无必要,若爹看女儿不顺眼,可遣女儿回苏城。”

  “苏城?你还去那儿作甚?”白渊咬牙切齿地道:“与你母亲一个德行!”

  白芷这便不慡了,“母亲那般样子,还不是拜父亲所赐?有了二娘忘了正房。她欠你的,这么多年,早该还清了吧?我并无觉得母亲有多么对不起你!”

  “孽子,孽子!”白渊又把笔和纸扔在白芷的脸上,白芷迎着脸接受,气焰如火。她多么想说,自己并非他所生,但她不能冲动。白渊有势力,以他的xing格,若是知道了真相,一定会杀了她的父母。

  “来人!”白渊大喊一声。

  两位家丁推门而入。家丁见到白芷这副“黑脸”,委实吓了一跳,怔在原地好一会儿。白渊道:“把大小姐送回房间,禁足一个月。”

  “是。”家丁回应,再去看看白芷,白芷冷眼扫了过去,两家丁浑身哆嗦,退了一步。白芷在临走之前,对白渊说道:“爹对女儿如此关照,女儿还是奉告爹,想升官发财,跟对主子才是!”

  “滚!“白渊拍着桌子,怒到了极点。

  白芷面不改色地先于家丁走出去,来到自己的房间,又自觉地关上门,命红翘打水,洗个脸。脸洗gān净了,白芷才发现,自己额头上的伤口很大,还在不断地冒血。红翘一边帮白芷上药止血,一边心疼地道:“小姐,gān嘛和将军怄气,红翘觉得,世上再也没有像将军那样疼惜你的人了。”

  白芷直接朝上看了看红翘,翻个白眼,“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红翘便委屈地继续给白芷上药。

  自禁足以后,白芷常常失眠,或许是事qíng想太多了,她总会想以后该怎么办?禁足以后,她是经得白渊的同意才离开,还是私自潜逃?可私自潜逃后果很严重,白渊一定会派人找她,这样会不会牵累在苏城安享晚年的父母?那岂不是白来京城了?还是祸及了他们?她已是无用的棋子,为何白渊不让他自生自灭,弃之如敝屣,而是继续控制她?白芷心烦,烦了便睡不着。睡不着又想让自己睡着,于是白芷继续用了裴九赠与她的香。效果极好,她很快入睡了。只是……她又做梦了。只是梦得奇怪,她和慕屠苏的心动幸福的经历不断在重放,可她看不清慕屠苏的脸,当她努力去追逐,终于抓到那个男人,转身的却是裴九!似乎有种奇怪的力量,不断的侵蚀她的脑子,告诫她,那些经历便是她和裴九的,她想相伴一生的男人是裴九,最爱的人是裴九。她的裴九,她想紧紧抓牢的裴九。

  梦醒了,白芷才发现是做梦,如此反复几次,白芷开始记xing不好,先前的许多生活细节都忘记了。比如今儿洗澡没有,昨儿的女红绣了什么,先前背的古诗也忘了许多。不止她如此,红翘也有了这种症状。红翘像白芷诉苦,白芷便把裴九赠与她的香给了点红翘。

  她在想,或许是睡眠不足,jīng神不济的缘故,且这香似乎能让人上瘾,白芷开始从未间断地去用。加上被白渊禁足一个月,无事可做,睡觉为大,用得时间越来越长。

  当白芷禁足期满了之时,迎来了她第一个来访之客。

  一身青衫,发束得整齐,眉目清朗,笑时,一排整齐又洁白的牙齿让人瞧见更是清慡。

  红翘面色红润地蹦向白芷,“小姐,裴公子来了。”

  白芷心里一震,方一抬头,便见裴九已然逆光立于门前,长身玉立,修长的手臂朝白芷这边伸展开来。白芷抿了抿嘴,眼中含泪,奔入裴九的怀里。

  “阿九!”白芷忍着不哭,可又抑制不住自己心头的思念,“爹禁足我一个月了,这一个月来,我一直在想你,我终于脱离慕屠苏了,休书都舀到了。”

  裴九抱着白芷,眸中闪着jīng光,嘴角上翘,因睫毛太长,无法窥探出他眼底最深的qíng愫。

  他只是紧紧地抱着白芷,“那便再好不过了……你终于是我的了。”

  作者有话要说:从来不写nüè的我,已经成神经病了……这果然是一种练习啊!虽然过程很惨= =

  ☆、64重生——移qíng

  白渊似乎十分赞同白芷与裴九在一起。白芷禁足一个月,裴九来访,且要带白芷出门散散心,白渊的脸上虽未露出欣喜的表qíng,但也并无难色。这让白芷极为欢喜,她已然等裴九许久了,真可谓难舍难分,想与他时时黏在一起。

  红翘叮嘱:“小姐,外面天寒,记得多穿些衣服。”

  白芷点头,接过红翘手里的大氅。在后面默默注视白芷的裴九依靠在门廊外,眼眸深邃,仿佛在看一幅画,一幅只属于自己的画卷。那么,为此所付出的代价也值得。白芷回头望向裴九,喊了他一句,“阿九,我们去哪里?”

  裴九想了想,“你想去哪里?”

  白芷想都不想,“去我们常常去的京城第一酒楼怎样?”

  裴九怔了怔,他们何曾去过酒楼?想必是和慕屠苏去的。裴九心里掠过一丝凉,笑着对白芷道:“好。”

  因天较为冷,马车帘子加了厚厚的一层棉,笨重得很,不透风,白芷坐在马车之上,只觉胸闷,有些透不出气来。裴九看出白芷的异样,把马车侧窗的帘子撩开,露出了个窗口。

  白芷瞧着裴九如此贴心,脸颊发热,低眉偷笑着。裴九抬手为白芷挽了挽发髻漏掉低垂下来的头发,“芷儿,我过些日子向你爹去提亲,可好?”

  白芷愣怔地看着裴九,有些不敢相信。裴九道:“我不会让你做妾,做我的妻。不会让你受委屈,不会让你难过,不会让你哭。”

  白芷紧抿着双唇,把头轻轻靠在裴九的肩膀上,脸一转,脸埋在他的肩膀上,“谢谢你还要我。”

  “我怎会不要你。”裴九低头,吻了她的额头,“你那么爱我,而我也这么爱你。”

  白芷嘴角泛着微笑,心满意足地享受闭上眼。她和裴九的记忆,全是美好的,那样美好,毫无瑕疵,一想起过往,她便抑制不住地笑了。

  不过是一辆马车驰过,慕屠苏的脸色却瞬间刷白又迅速转青,最后气愤地执起手中的酒杯,猛灌了一口酒。背对窗户的五皇子不明所以,“苏苏,你身子被鬼附身了?qíng绪怎如此之大?”

  同看见窗外那辆驰过的马车,他十分谅解地看着慕屠苏,“喝酒切莫喝醉了,小心被府上的南诏猛女qiáng、jian了。”

  慕屠苏本想灌进嘴里的酒,立马放回到桌上,一脸吃瘪的样子。

  五皇子拍着桌子哈哈笑,“还是三哥一语道出真相啊!南诏那小公主的姐姐不就是趁着漠北那个质子痴傻的时候,qiáng了吗?趁人之危,是南诏惯有的作风,苏苏可别喝醉**了。”

  慕屠苏拿眼白了五皇子两眼,“说话可否经过脑子?”

  慕屠苏的眼神极为吓人,五皇子立即禁口不说,委屈地看向三皇子,希望三皇子帮个忙。谁想,三皇子以手戳戳五皇子鼓得圆溜溜的嘴,“等你有了心爱之人,你自会理会。”

  五皇子为此嗤之以鼻,“三哥,你便是太早有了心爱之人,搞得自己都不会笑了。”话说完,五皇子惊觉自己说错了话,又恼又气。他这张嘴,怎么总是说错话。

  慕屠苏忽然重重地放下手中的筷子,吓得两人都不禁抬眼看向他。慕屠苏直视三皇子,“你说过,只要你能成功,便会答应我的要求。”

  “自然。”三皇子眸光定然。

  慕屠苏紧紧握住拳头,现下只有忍耐,再忍耐……

  ***

  来到京城第一酒楼的白芷,迫不及待下了菜单,她最爱吃的红烧狮子头,还有毫无记忆的山楂糕。当白芷点了这个糕点,自己都觉得奇怪。

  裴九察觉到她的异样,问她:“怎么了?”

  “我只觉得奇怪,为何我没有吃过山楂糕,但我潜意识里却坚信这个会好吃呢?”

  裴九笑笑,“兴许这是你第一感觉吧。”

  白芷颇为赞同地点头,朝裴九笑。裴九却笑得没有方才那么自然。白芷十分自觉地坐在原先的位置,裴九坐在她的对面,两人静静地互相望着对方。

  白芷被看得有些羞涩,低着头不去再看。裴九背靠在椅背上,闲闲地道:“芷儿,你从何时喜欢我的?”

  白芷一听,脸刷得通红,眼儿都不敢对他,支支吾吾地别过脸,“你还记得那年在苏城的花灯会上,你用朗朗的嗓音答出‘白日依山尽’的谜底吗?”

  “下落不明?”裴九疑惑地问。

  白芷腼腆地笑了笑。裴九便知,他答对了。他在想,若当初他先遇见她,答出这个谜底,她心系的会不会是他?他也不会为了得到她,答应南诏国师的要求了。

  可他却不后悔,是皇上对不起他裴家先。

  “芷儿,若有一天我下落不明,你会去寻我吗?”裴九问。

  白芷闪着动人的眼眸,眸中含qíng地看着裴九,“会。”

  “若我死了呢?”

  白芷一怔,略有不悦地蹙眉,“我并不喜欢这个‘若’。”

  裴九看着白芷因他的假设而生气,而开怀大笑,“傻芷儿,我还没让你幸福,我怎舍得死?”裴九用筷子敲着她的头。白芷没来得及躲闪,吃痛了一下,以手摸着头,嘴却上翘,略带撒娇,“你说的,除非我很幸福,不然你不准死。”

  “一言为定。”

  “你会让我幸福,对吗?”白芷问。

  “嗯,会让芷儿幸福得像花一样,绽放得灿烂又美好。”裴九打趣。白芷回嘴,“那阿九便会幸福得像大树一样,繁枝而又茂盛。”

  “为何是大树,不同为花儿?”裴九佯装不满。白芷解释道:“就你老树皮的样子,哪里像一朵花了?”

  “……”裴九又吃瘪了。每每与白芷jiāo谈,他总是吃亏的那个。白芷见裴九不说话,以手在裴九面前晃了晃,被裴九抓了个正着。大庭广众之下,就这么抓着她的手,白芷禁不住面红耳赤,“不要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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