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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呆皇后_林笛儿【完结】(22)

  燕宇一看到他,两眼一亮,近前,问道:“梅大人,你今日一天都去哪了?”

  “看书!”她无心应答他的话,目光从军医间cha进去,想把那人看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刻意装成的低沉有种无形的威信,让他不禁愣了。

  “刚刚敌军来犯,皇上与我一同前往。我率兵在前厮杀,皇上与王帅在后观战,快要收兵时,场面有些微乱,突然一道冷箭让后方she来,护卫的将士没有发觉,正中皇上后背,等我们回过神时,却没有发觉she箭之人。”

  “看来要防范的不仅仅是敌军喽。”她微带忧虑。军医站起了身,“怎样?”她问道。

  军医一脸茫然,“梅大人,你看这箭伤很轻微,只没入皮ròu一点,可箭头却似带毒,伤口遇血就扩,用什么止血药也无效,奇怪的是,这溢出的血还有股异香。我此生从未见过。”

  “哦,有这事?”梅清音心中一动,让太医闪开,她低下身细细地看着伤口,确如太医所讲,有种怪香和着血腥味扑鼻而来,而那伤口正在扩散中,皇上似乎痛得昏迷过去了。

  她轻柔地抬起皇上的脸,扳开他的嘴,查看着他的舌,果真是紫色,她不禁一喜,颤声喊道:“刘公公,快去外面取一盆雪过来。还有,太医,把帐门打开,取几味消炎药过来”

  刘公公应一声,快步跑了出去,不一会,便捧着满满一盆雪进来。太医也被她镇定的神qíng镇住,乖乖地听命。

  燕宇和王元帅惊讶地看着她把药和在雪中,做成小团,轻柔地放在伤口中,慢慢地擦拭着,忽然,只见溃烂的伤口开始收拢,血迹淡去,最后只落下一个箭头的伤口。

  “梅大人,这真是太神奇了。小医真的佩服之极,可以赐教一二吗?”军医谦恭的说。

  燕宇和王元帅也喜出望外,心中对这梅大人又高看几份。

  看着皇上呼吸渐渐平稳,梅清香长舒一口气息,轻笑着说:“我儿时在家读过一本苗人写的书,里面讲过,苗家有种植物长着倒刺,奇毒无比,人如被它碰破,全身溃烂,流血而亡,死时异香满天,舌胎变紫,我当时就觉着好奇,与父亲讨论,说这是世上最可怕的东西,父亲笑着说,这世上总有一物降一物,苗疆所在地,终年湿热多雨,这种植物可以长生,但如移到北方则无法存活,因为这植物怕雪,遇雪就亡。我刚刚听军医说到怪异之处,心中猛然想起,又看看皇上的舌,果真如此,这才取雪医治。she箭人心慌,伤口不大,后面几日坚持用雪擦拭,皇上很快就能康复了。”

  “梅大人,想不到你年纪轻轻,竟如此渊博,莫不是你,状况不知如何收拾,本帅在此谢过。”王元帅欠身施礼。

  梅清音淡淡摇头,“不要这样,大帅,今日是皇上之福,不是我有多能,换成别种qíng形,我也无能为力,这营中防范一事,不要掉以轻心。”她意味深长地看了王元帅一眼,王元帅会意地点点头。

  燕宇不知该用什么样的词语来表达心中的感受,震撼、折服,都不足够,想不到他小小的身子竟蕴含着如此大的能量,让所有的人都为他叹服。他刻意挥去的qíng绪又涌满心头,恐怕他也中毒了,而且无药可救。

  刘公公喜悦地又哭得满脸是泪,弯着腰在一边为她揉搓着雪球。

  “今日就到这儿吧!”她拍拍被雪冻红的双手,“大帅、燕将军,其他将军还有军医你们回去吧,我会一直留在这里,不要担心,一点皮ròu伤,皇上的身子骨qiáng,马上就会醒了。”

  “朕已醒了。”萧钧轻抽了一口气,因失了点血,声音有些虚弱。

  “皇上!”所有的人都欣喜地齐齐跪下,王元帅也不禁落下几颗英雄泪。“皇上洪福齐天,这是我朝之幸呀!”

  “虚惊一场,让大家担心了。战了一天,都去休息吧!明早清晨照常议事,元帅。”

  他费力地坐起,梅清音瞪了他一眼,忍不住还是出手扶住了他。他苍白着脸,微笑地依着她单薄的肩。

  “好的,皇上!”王元帅叩首应声,领着一大帮将领徐徐退出,军营上空复又晴空万里。

  “刘公公,去打盆热水来,朕想换件衣衫,这血粘粘的,朕不自在。”萧钧冲刘公公挤了下眼,低声说。

  刘公公点点头,出去了,这盆水他要打上一个时辰,直到皇上把皇后哄开心了,才能进去。

  终于,帐中只有他们俩了,帐门拉得实实的。

  她赌气地不看他,手揉搓着一块布巾。

  “音儿,他们是真的想我死呀!一次又一次,这次居然躲在将士中放冷箭,不谓不用心良苦。”他狡猾地利用她的同qíng心,虚弱地说着。果真,她抬起了眼,叹了口气,扶他依在靠背上,起身,为他砌了杯茶,来到chuáng前,嘟唠着说:“你家都是大坏人。”

  他无力地苦笑笑,“不错,确实如此。我也很坏,惹我的皇后生气,其实,我,我那是在吃醋。”

  她绯红着脸,丢给他一个白眼,“莫名其妙的飞醋。”

  “音儿,我们和好好不好?我以后再也不乱吃醋,你看老天都给我惩罚啦!”他指指后背。她一听,忙捂住他的嘴,急得双脚直跳,“胡说,胡说,我们没有不好,这只是别人的暗算,蓄谋已久的,你不要乱说一气。”

  “好,好!”他欣慰地拭去额角的虚汗,为她的在意倍感甜美,夫妻间偶尔的小吵只会让对方看清彼此的真心,你看,皇后不是为他急得团团转吗?她那颗小小心里怎么能住得下第二个人呢?

  他吃得哪门子醋哇!

  萧钧猛地将脸探到距她脸咫尺处,在她没有回神时猛然吻住她,真实的体温方能提醒他这一切是真的。

  “你还伤着。”她轻推开他,柔弱地软语。心中好气自已居然一点也不记恨他了,眼中尽是心疼和忧虑。

  “没事,这点我还吃得消。”他又啄了她一下,方气喘地伏在被上。

  “皇上呢,做好决策就可以了,不必事事亲为,不然那些将帅们gān么去呢?还有,”她突然俯在他的耳边,低低地说着,他不时地点头,一张脸越来越严峻。“嗯,我也早猜出来了,放心,王帅早有安排。”他复又恢复一脸温柔,抚着她的面容,“我哪里是带了个文官,又哪里是位皇后,分明是个俏军师吗!”

  “去!”她脸艳如晚霞,轻敲了他一下,又怕敲重,最后也只是轻掸了一下。

  萧钧心中无限甜蜜,他装着无力地说:“你看这衣衫上都是血迹,帮我换一件吧!”梅清音心一乱,“等会,刘公公来了,擦洗过,再换吧!”

  “我想刘公公可能年纪大了,打个水都这么久,你换吧,换好再擦也一样。”

  她无奈地看看他,只得起身去包袱中找出一件衣衫,羞红着脸,小心地脱去血迹斑斑的衣衫,其实先前也有见过他的胸膛,但不是这样的近,她慌得几次衣袖都无法拉展。

  “哎哟!”她慌乱地碰到了他的伤口,他不禁叫出声来。她忙敛住心神,快速穿好内衫,又抓起雪球,细心地环住他,在后背轻柔地搓着,他则毫不客气地抱紧他,把重量负在她肩上。

  “皇上,奴才进来了。”刘公公掀开帐帘,只见皇上宽大的衣衫半敞着,皇后正伏在皇上的怀中,天,这画面也太刺激了,惹他老人家不禁感怀翩翩,看来这水还是打得太快。

  “刘公公,底下就jiāo给你了。”梅清音从衣衫里转过身,含笑对他说。

  “你想要去哪?”萧钧看她出门的样子,急声问。

  “皇上,当然是回梅大人的营帐啦!”她坏坏地凑近他,一本正经地说。

  “你你比我还坏。”他伤着,她居然还敢气他。看他脸都有些急红了,她不忍心地说:“当然是回去把衣衫拿回头了,笨皇上。”

  他微闭双眼,这个音儿,唉,他真是怕了她。刘公公低着头,隐忍着不笑出声来,看来,皇上与皇后的战争里,皇后一定是常胜将军喽!

  正文:二十,斜日更穿帘幕,微凉渐入梧桐 下

  今天是第三天,萧钧的伤口结了痂,估计一两天就可脱落,想来是不会留下疤痕。他昨日便出帐散步,遇着侍卫们,都一脸笑意,象没事人一般。

  梅清音辛苦地伏案阅折,有人说伤痛,不便批阅,只能口授,苦得她日日批写到深夜。朝中天天飞马过来,折子有增无减,那个向斌怎会那么懒。她苦着一张小脸,端坐在案前,奋笔疾书。

  “梅大人,正忙呢?”宗归田端着一个热腾腾的砂锅走了进来。

  “宗副将,”她放下手中的笔,起身问候。

  宗归田四处张望了一下,“皇上不在吗?”

  “和王元帅阅兵去了。”其实也是向将士们展现一下他平安无事,不让军心混乱。

  “哦,这是燕将军特地请人打的山jī煨的浓汤,听说很是补人。请皇上一定要多吃点,伤口才会愈合得快些。”他恭敬地说。

  “燕将军真是周到哦,本官先接下,皇上回来后,一定细细禀报。”她揉揉眼角,拍拍酸痛的肩,从书案后走过去,伸手接下。

  不知是因为砂锅太重,还是太烫,要不然就是她坐久了,手有些麻木,她一下没有捧好,手一歪,一锅滚烫的汤瞬间摔到地上,锅碎汤流,那只煮烂的jī软软地趴在地上,好不凄惨。

  突发的状况,让二人都目瞪口呆。

  梅清音先回过神来,竖着两手,一脸窘迫,“对不起,对不起,宗副将,都是下官不好,这怎么办呢?”

  “你,你真是好没用。”宗归田看着地上的jī,急得两眼血红,双拳举起,恨不得揍他几下,“这可是我们辛苦才捉到,想孝敬皇上,没想到你居然打翻了。”

  “别打我。”她抱起头,一脸惶恐,“下官又不是故意的,下官知错了,宗副将,以后我绝对不碰你送的任何锅。”

  “以后,哪里还有以后。”他气得手又开始乱抖,“你,你,你到底是人还是鬼呀,为何如此烦人。”

  “我保证我是人,你看,那是我的影子。”她终于不再抱着头,退后几步,指着地下单薄的纤影。

  “真是和你说不清,疯了。”他瞪了她一眼,掀开帐帘,恼怒而去。

  等他一离开,梅清音收起脸上夸张的表qíng,蹲下身,看着地上的jī,喃喃自语:“真的有那么好吃吗?我为何不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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