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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呆皇后_林笛儿【完结】(23)

  “梅大人,你在和谁说话?”王元帅和皇上阅兵回营,看见梅清音盯着地上,边说边摇头。

  “瞧,和jī呢!”她指指地上的jī。两人这才看到了地上的láng籍,对视一眼,不禁仰头大笑。

  三更刚过——她摸黑出了帐营,穿过一处处军营,弯向后面的山径。huáng昏时,燕宇悄悄让卫士送了张纸条过来,说知道放冷箭的人是谁,想和她悄议。她应约而来。山路上有些积雪,冻着,一不小心,就会滑倒。天上星星很少,月亮也不见踪影,幸好还有雪光照应,看得见一两分。

  好不容易来到上次jiāo谈的坡口,她轻拍乱跳的心。这好象是第一次,她独自一个人深夜出来,要不是为了皇上,她也不敢冒这个险。

  突然,她圆瞪着杏眼,在她惊呼出口前,一双有力的手臂已把将她拖到坡上的树后,铁扇似的大掌捂住了她呼不出声的樱唇。她已完完全会被钳制在一个人的双臂里。

  “梅大人!”抓她的刻意压低了嗓音,yīn毒无比地狞笑着。“你可真够天真的哦!弱不禁风,也敢深夜出来,是太相信燕宇,还是对皇上太卖力?”那人忽地扳过她的身子,将她格开一点距离,她的背抵着树,仍被他钳制得动弹不得,仿佛料定她不敢高声呼叫,所以放开捂着的手。

  就着雪光,她依稀看出男人蒙着面,身着夜行衣,似曾相识。

  “梅大人,我真的不懂,你做你的文官,为何要管东管西,多次坏我大事,你可知我为此付出多年的心血和等待。”男人掐着她下巴,bī她直视他吓人的眼瞳,显然的,他粗bào又易怒!

  “我想你可能认错人了,我从没有坏过任何人的事。”她在自已不再抖得像秋风下的落叶时颤声反问。

  “哈哈,你竟敢这样说。没事,没事,反正你也不会活太久,我就一一说给你听吧!”男人冰冷的语气中有着无qíng的杀机。

  梅清音惊愕地直视那双非人的眼眸……他……他要杀她?

  “你不是燕将军?”死亡!这份恐惧迅速掳获了她!

  “燕宇?哈,我怎可能是那愚忠之辈。梅大人,当初,我力主抗敌,你搬出什么牧人习xing,一个文官会写文就可以了,gān吗参与战事,那个皇上可能是喜龙阳吧,被你迷得七荤八素的,居然还信了你;第二次,好不易she伤了皇上,你居然也懂个医药,找也了解方,这可真让我恨之入骨呀!第三次,我苦心设计的一出嫁祸之戏,竟然你还无意打破了,要不是顾忌在大营,我好想当时就杀了你,你真是个祸根啊,虽然你与我无怨无恨,但你在太坏事了,不要怪我心狠,这是你自找的,梅大人。”男人说到最后,yīn狠的目光象要she穿她似的。

  “可是,我终是朝中大臣,你杀了我,也不会逃得脱的。”她努力让自已以冷静的语气说着,却仍是含着太多恐惧。

  “象你这样的大臣,朝中多如糙芥,不过皇上贪恋你,可能会追查,但别人怎会知道是我所为呢?”男人得意地哈哈大笑,“我含辛茹苦,潜伏多年,从未被别人发觉。你以为我象你这么天真吗?”

  “宗副将,你确实不天真,但你说得太多了,我们想装傻都很难。”山后忽然走出一个高大的身影,凉凉地说。

  “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男人吓得松开了梅清音,倒退几步,转身一看,身后也站着密密的持剑护卫,不禁惊惶失措。

  “你以我的名义送的纸条,我怎会不知呢?”燕宇正对着他,双臂环胸,星般的双眸捕捉他的一举一动。

  “不可能,不可能,没人知道的。”宗归田撕开蒙面巾,惊恐地狂吼。

  “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早在你力主出兵时,梅大人就看出你的异常,然后她悄悄查出你的父亲居然是逍遥王府的总管,你从小便是在王府长大的,所以后面发生的任何事也就不难理解了。”

  “不,我不信。”宗归田复又抓紧了她,“他在撒谎对不对?”

  “宗副将,”梅清音镇定地看着他,“你真是好可怜,死到临头,还在自欺欺人。你可能不知,我有一个长项,那就是过目不忘。第一次在将军府议事,我看出你手抖得象在抑制住什么qíng绪,我就觉得奇怪,当天晚上,你趁燕将军查营时,偷窥主帐,虽然蒙着面,但你那双眼,我一下就认出来了。我试探你的老家何处,你不经意说出了实qíng,京城人,我立刻请向王爷去查,果真你与二王子有些牵连。但我没想到你会冒险在军中放冷箭,事后王元帅就查出你带兵出征,人却不在战场,再后面的jī汤,我当场就给你摔破了,让你无任何机会。今夜,你狗急跳墙,我真的会那么天真吗?宗副将,趁战乱时,刺杀皇上,又可栽到敌国头上,又可栽于流箭,从哪里讲,都无懈可击,可百密一疏,上天不容,你有可能成功吗?”

  “都是你,不然我早成功了。”宗归田眼中忽现bào风狂雨,手猛一用力,她骇怕地想躲开,却见他两眼一翻,直直地倒在她的身上,身后连中两把尖刀。燕宇不心地把她从树后抱出,她抓紧他的衣襟,眼前金星直冒,终于轻轻松松地晕了过去。

  “好生埋了宗副将吧!”燕宇抱起梅清音,沉痛地对卫士说。各为其主,可惜所从非人,实在可怜,令在相jiāo多年的份上,他实在不忍让他乱尸荒野。

  怀中小小的人儿晕睡着,抱在手中象个孩子般,可就是这样的人,却惊人的聪慧,惊人的机智,不是他,他们也不会这么早就揪出内jian。他一直以为男人以武力为qiáng,那些文官再如何出众,他都觉着如女子般无用,今日他不得不承认他错了,弱不禁风的男子一样可以qiáng胜三军。

  刚进大营,明亮的火光下,只见皇上焦急地张望着,一看到他怀中的梅清音,满脸不悦地抱过,一言不发地转身就回,刘公公竟然也瞪了他两眼。

  燕宇张开两臂,愣在那里。今夜,他依计埋伏在山后保护梅大人,皇上在营中等候,好象没做错什么呀!为何皇上脸臭成那样?他困惑地摇摇头,闷闷不乐地回将军府。

  “音儿!醒了吗?”耳边是谁一直在温柔的喊着,还不时在脸上磨来磨去。梅清音睁开双眼,发觉自已睡在chuáng上,皇上正凑近她的脸,紧张地盯着她。

  “我醒了。”她沙哑着嗓音,瞧见帐营隐隐透出光亮,问道:“天亮了吗?”

  “嗯,你睡了有五个时辰,一半是困一半是吓,我都看了你几次了。”他欣喜地吻吻她红润的脸腮。

  “事qíng都好了吗?”她皱着眉,又想起了夜晚的一幕。

  “当然,好得出奇,音儿,知道吗?查夜的将士居然在另一处山头还抓到了另一个人,你猜是谁?”他兴奋地抱起她。她微笑地摇头。

  “是萧玮的护卫罗gān,也就是上次刺杀我的人。”

  她一听,小脸儿绷得紧紧的,紧张地看着他。

  “没事,放松些。那人可能在等宗归田的消息,在山上有几日没吃,消瘦得很,将士几下就抓住了他。在他身上搜出了一张纸条,写着:已斩首,速攻,还是蒙文。哈哈,想不到他是个吃里扒外之人,一面帮萧玮来刺杀于我,一面又私通蒙君,在刺杀我后,军心涣散之时,再助蒙人攻克凉州,真是一举两得呀!”

  “那你就准备将计就计了?”

  “音儿,你能不能装傻一点,让我有成就感些。”他低吟了一声,猛地像黑鹰捕食小鸟般,凶猛地擒住她的红唇,纠缠住她的唇瓣!她的喘气轻声呼入他的口中,双手柔柔地贴在他的肩上,心跳渐渐失控。

  “明日,我军准备发起总攻。凯旋之日就要近了,这次,我要让蒙人彻底死心,永不敢再踏入我疆土半步。胜利后,我们要班师还朝,那时我们就该成亲了。好象不久,应是chūn天了,我也能陪音儿出去走走了。”他的唇仍近在寸许间,额头抵着她的,他似乎在努力压抑着什么,又像在平复气息。

  “皇上-----”她柔柔地喊着,心下明白她和他的qíng感早已纠缠一起了。将脸窝在他的颈项间,清盈的大眼满满的向往,如他所说,回京后,他与她的关系会更密切,这几个月来的患难与共,她早把他视成了自已的一部分,再密切一点也不坏,“皇上,那就早点回京吧!”她菀尔一笑。

  正文:二十一,咫尺愁风雨,匡卢不可登 上

  是夜,月华如水,星亮如灯。即使是在没有照明的地方周围方圆五米内还是纤毫毕现,只要是稍懂得兵法的人,就知道这样的夜晚并不具备夜袭的条件。况且对方前有壕沟,后有城墙。

  蒙军中军帐中,一位须发斑白的老者拱手对座中壮伟的男子说道:“王,请你三思呀,此次我军前去并没有几成胜算,你不能只凭一纸信书就轻易下此军论。”

  蒙古王抚抚额下须,不赞成地摇摇头,“老将军是被敌军吓怕了。咱蒙古人马背上夺天下,心中就没个怕字。已斩首,速攻!看到没有,敌军国君今日毒发身亡,营中一定大乱,先前偷袭,他们还未休整,又要面对如此祸事,军心惶恐不安,哪里还有心安守城池。我军趁此起出兵,必然稳获全胜。”

  “王,太顺利的战事只会让人多疑,我军进攻了一年有余,没有攻破凉州,此时怎么那么轻易。”老将军一脸忧重,语重心长地说。

  蒙古王微微恼怒,“我知不易,但眼前现在良机出现,怎能放过,你不必多言,听我的将令便是。”

  “王,离了这yīn山天然屏障,我军连个避身之所都无。王,你能可要想好啦!”老将军颤微微地跪下,老泪纵横。

  “你,你真是越老越糊涂了,来,给我把他拉开。”蒙古王一挥手,帐中冲进两位侍卫,拖起老将军就走。“王,王,士兵也是血ròu之躯,你可不能当儿戏呀!”老将军拖出门前,仍苦口婆心地叫着。

  蒙古王隐忍着内心的不快,站起身,手执将令,喝道:“众将听令,今夜趁敌军尚未休整停息,趁夜袭营,势必拿下凉州城。”

  “得令!”在军营中,将令是不可违抗的,就算心中存着对主帅千千万万个不满和疑问,众将还是换上适于夜晚行动的黑色暗甲,领着二十万士兵悄悄地前行。

  大漠上静静的,只有风从耳边呼过的啸声,蒙古将士微躬着腰,一下前进了近三十里,前方已见凉州城楼,只见楼上火把一明一灭,守城的士兵们稀稀落落,不见往昔的jīng神英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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