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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之晨_林笛儿【完结+番外】(48)

  那应该属于景观房,前后都有非常jīng致的绿化带。这样的公寓都是一房一价,很昂贵。

  舒畅看看那房的左右、上下都亮着灯,唯独它单黑着。“不错呀。怎么没人买呢?”

  宁致一笑,“我没让对外出售。”

  “哦!”

  “舒舒,有没有想过要一个独立的空间?这个城市里。象你这么大的,愿意和父母住的不太多。”

  舒畅轻轻摇了摇头,“我从没想过这事。我爸妈年纪太大了。需要人照应。”

  宁致笑了笑,没再说什么。两个人出了小区。在清冷的空气里慢慢走着,不一会,就冻得鼻子红红的。

  “红薯喽!”夜色里,传来几声梆子响。

  一辆冒着热气的推车从两人前面驶过。舒畅不禁多看了几眼上面烤得焦huáng的红薯。

  “想吃?”宁致问。

  舒畅摆摆手,心里隐隐作痛,又是一天过去了。给她买红薯的人。没有短信,没有电话,没有见面,是不是代表就这样结束了?

  “要不要车?”一辆的士响了下喇叭,司机趴在车窗上喊道。

  “要的。”舒畅点点头,“宁致,你别送我了,我自己打车回去。”

  宁致哪里肯,随着她一同坐进出租车。“我先送你过去,然后再坐这车回来,这个天气确实不适合散步,元旦,我们开车过江去泡温泉,再好好地玩玩。”

  舒畅有些无力。元旦成了她的一个坎了,所有人都怕她迈不过去。

  “再说吧!你住哪?”

  “江心阁。”

  “就在这附近呀!”司机随口接道。“那先送先生吧。我再弯到这,太费事。刚刚有人给我电话,约了我十点半去接他呢!”

  “那你把我送到北城,我另外打车。”宁致有些不悦。

  舒畅侧过身看他,“gān吗这样麻烦。就先送你好了。”

  “不行,我不放心。”宁致坚持。

  “先生可以把我的车牌号记下来,如果半小时后接不到小姐的电话,就报警。”司机开玩笑道。

  “宁致,先去你家,我正好也认认门。”

  宁致象是很

  生气,没有表qíng的愣了好一会,才无奈地点了下头。

  果真很近。司机拐上一条林荫大道,开进一个高档小区,停在一幢高层建筑前。

  舒畅随宁致下了车。

  “我住十楼a座,就在那……唉,瞧我这记xing,走时忘了关灯。舒舒,不请你上去坐坐了,单身汉的公寓和狗窝一样。下次你过来,预先通知下,我好好地清扫清扫。”

  舒畅抬头。看着宁致指着的方向。桔huáng色的灯光,米色的窗帘,象个温馨的小家。

  “好啊!那你上去吧!”舒畅笑笑,弯身又进了车。

  宁致当真用手机拍下出租车的车牌号。

  “你男朋友真是对你挺呵护的。”司机说道。

  舒畅没有注意听,扭过头看着宁致向电梯口走去。好奇怪。十楼a座,刚刚还亮着的灯光突地灭了,一团温馨坠入无边的黑暗之中。

  第六章

  冬至过后,东西方的节日一个接着一个,街上各家商铺的橱窗顺景跟着变得色彩斑澜起来,到处可见圣诞老公公笑得乐呵呵的样子。

  平安夜这天,下着细细的冬雨,冰寒的湿气一阵阵直往骨头fèng里钻,可是丝毫不影响报社一帮年轻人的热qíng。巧了。这天还是个周五。会议室内挂彩带、吊气球,四周的墙壁上贴得花花绿绿的。有游戏。有猜谜。人事部不仅准备了奖品,只要参预的人,还有一份包装jīng美的纪念品 —— 一套韩国骨瓷的qíng侣对杯。

  舒畅本来不想上去,她怕上次在聚会上的意外重演。不过,这样想,好像有点自作多qíng。早晨上班,与莫笑一个电梯上来。莫笑说裴迪文去香港了。

  香港,是裴迪文的逗留地之一。她不知道他逗留过多久,他去哪里,是因为某事,还是因为某人?

  舒畅都恨上自己了。一扯到裴迪文,就变得神经兮兮的。

  裴迪文不是没有一点消息的,他每天都会给她发短信,也打过电话。电话她没接,不是不想接,而是接了,她不知说什么好。短信也没回。到是一条条地看了一遍又一遍。

  “是年岁大的缘故吗?我怎么会和舒畅生气呢?舒畅那样子讲。代表她开始真的在意我了。那是一种小小的吃醋。真笨。想通后,感到自己原来这么幸福。”

  “机场依然是人来人往,许多人都是成双结对的。我独自拎着行李在等着安检,什么时候,我可以一抬臂,就能抓到舒畅的左手呢?”

  “唉,真是不能得罪孩子,特别是爱记仇的孩子。怎么办呢?送糖不行,花可以吗?”

  ……

  “咚,咚”轻轻的叩门声,舒畅从手机上抬起头,门外站着个花店的小男生,头发被雨淋得有些湿,脸冻得发青。

  他捏着张纸条看了下,问道:“是舒畅小姐吗?”

  舒畅点点头。

  他把怀里用水晶玻璃纸包着的一束蓝玫瑰小心翼翼地递给她。“圣诞快乐,舒小姐。”

  以前,杨帆送过舒畅红玫瑰、粉玫瑰。她还见过huáng玫瑰、白玫瑰。这种蓝色的,到是第一次见到。

  蓝玫瑰有什么特别寓意吗?道歉?

  她是个笨人,搞不懂星座和花语,不好意思问小男生,签了字。抱着花,凑近鼻子,嗅嗅,还没梅花香呢!

  花里夹着张卡片,她拿起来看了看。呆了。花是宁致送的。心里面刚涌上来的一丝欣喜,很快就被巨大的失落给代替了。

  “唱唱,你傍大款了?”谢霖一惊一乍地从外面跑了进来。今天。她穿了件火红色的羊绒大衣,宽大的狐皮毛领把整个脖子都遮住了。耳朵上还吊了两只钻坠,头发盘着,看上去象个雍容华贵的阔太,如果脸色再丰润一点的话。

  “傍大款的人是你吧?”舒畅懒懒地把玫瑰随意搁在桌上,“穿得这么富贵bī人,象个bào发户似的。”

  “bào发户就bào发户,我高兴。”谢霖一扬脖子,心疼地抱起玫瑰,“你真是bào殄天物,这么名贵的花,你就这样糟蹋?”

  “玫瑰花现在的价格很贵吗?”谢霖过得很小资,动不动就买花回去摆着。舒家自有一院花糙,舒畅对这些从来没兴趣。她喜欢根扎在土里的植物,那样的美才有生气。

  “贵?你说得真轻巧?这花,是国外进口的,有钱都不一定买到。上次有人送了我一支,神神叨叨了半天,害我感觉那哪里一支玫瑰,而是稀世珍宝呀!想想真气人,你却收了这么一大捧,这人怕是几个月前就开始预定了。唱唱,是哪方神圣?”

  舒畅心里面一抖,几个月前?不会这么夸张吧!

  “一个采访的对象。”她故作轻描淡写地带过,“这人太客气了。”

  “他喜欢你。”谢霖肯定地说。

  “不太清楚。”舒畅浅浅一笑,看谢霖爱不释手的样,大方道,“你要是喜欢,送你吧!”

  “真的?”谢霖整张脸上神采飞扬,手紧紧地抱着玫瑰,生怕舒畅反悔。

  “当然!”

  “你等我一会。”谢霖欢喜地抱着花出去,舒畅拿着手机掂了掂,还是给宁致发了条短信。

  “谢谢你的花,圣诞快乐!”

  很快,宁致就回了电话,象是在开会,声音压得很低。

  “今天是平安夜,我们去江边喝鱼头汤?”

  “嗯,报社今晚有活动,部长们都参加,我逃了,可能不太好。”舒畅想都没想,直接就编了个理由。

  “那玩得开心点,雨天开车小心些。我和伯父、伯母都说过了,元旦我们一块去泡温泉。”

  不等舒畅接话,宁致已挂了。

  “快,快,快上去,不然就挑不到好看的杯子了。”谢霖又风风火火地从外面跑了过来,拖着舒畅就往电梯口跑。

  “我还有事呢!”舒畅抱怨着。

  “你露个脸就行了,今天不要你和死人脸再上演儿童不宜。”谢霖很不厚道地又笑了。“这次,人事部还真做了回实事,不知从哪买来的qíng侣对杯,只只都美得惊人。大冷天的,两个人坐在餐桌边,泡一杯热热的可可或者奶茶,真是赏心悦目呀!”

  “你一个人,和谁赏心悦目去?”舒畅也不厚道地回击。

  “我爱跟谁就跟谁,你管得着。”谢霖凶悍地瞪了瞪眼。

  舒畅落败,走出电梯,就听得喧哗声如节日的市场,不仅是会议室,就连走廊上都站满了人。

  领取纪念品的桌边,人流是一拨又一拨。

  “今天活动结束后,所有职工都到餐厅会餐,到时仍有大奖送出,各位不要错过哦!”人事部长象街上买狗皮膏药的,扯着嗓门吆喝着。

  人群一阵欢呼。

  “我和舒畅的呢!”谢霖拉着舒畅挤进人群,好不容易才挨近桌边。

  “舒记者的,刚刚有人帮着领走了。”人事部新来的办事人员只给谢霖拿了份纪念品。

  “呃?谁敢冒领?”谢霖看看舒畅,舒畅也是一脸茫然。

  办事人员翻翻登记的名单,指着“舒畅”两个字,“你看,我都有记录的,就在刚才不久。”

  “那人什么样?”

  “部长直接给他拿的,我没注意是谁,只记得那人嗓子有点哑。”

  “男人?女人?”谢霖较上了劲。

  舒畅心里“咯”的一下,她忙拉拉谢霖的手臂,“好了啦,别问,就是两只杯子,没什么的。”

  “当然不会死人了,就是节日闹个欢喜。这人真是贪得无可救药了,让我想想,报社里谁讲话哑哑的?”谢霖很是不服气。

  舒畅站在一边,四下巡晙着,没有看到那张俊朗的面孔。

  欢乐的气氛跟着蔓延到了晚上,餐厅里,张灯结彩,灯火通明,一下开了近二十桌。年终会餐,也算是报社一年一度的盛事,不过,今年提前了。以往,都是放在十二月三十号。

  开席前,主要领导上台发表新年贺辞。

  “他怎么也在?”谢霖捏了下舒畅的手,指着站在社长身边的裴迪文,“圣诞节,他从来不在滨江过的。”

  莫笑也说过,不管东西方的哪一个节日,他都会回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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