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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玫瑰/菩提花开_林笛儿【完结+番外】(10)

  嘴上这么说,他还是从袋里摸出一张名片塞给了白雁,“如果康剑欺负了你,或者受了什么委屈,我可以扮下知心哥哥。”

  “不是知心大叔?”白雁挪谕地问道。

  陆涤飞细长的眼眸一眯,“不,我只想做你的哥哥。”“哥哥”这个词,他是用韩文说的。

  这个陆涤飞,算是把白雁对共产党官员的印象全部颠覆了,这种人算是另类呢,还是败类呢?她真不好下定义。

  康剑一直睡到中午才醒过来,那些书纪、主任和夫人们已经陆续离开了。简单用了午饭,两个人和陆涤飞一起坐汽艇离开江心岛。

  简单和另一个秘书样的男子已经在码头上等了。

  陆涤飞不知拉着康剑要说什么,白雁先上了车,简单也坐了进来。

  白雁记得陆涤飞给的名片上的头衔是“滨江市开发区党委书记”,她搞不清这是个多大的官,“简秘书,这个陆书记到底是何许人也?”

  简单扭过头,神神秘秘地一笑,“陆书记可是咱们省的风云人物,号称第一公子。”

  “他是省委书记的儿子?”白雁抽了口气,又是一人物。

  简单摇了摇头,“省委书纪和省长,都生的是千金小姐,他是常务省长的儿子,和康书纪平级。他现在任滨江市开发区的书记,分管开发区、江区这一带,也和康助平级。他只比康助大了两岁,娶的是上海市某位名门之女。不是分管城建的市长调到国土厅去了吗,现在这个位置,要在他和康助之间选一人。其实不仅仅是这个位置,他和康助在许多地方都被人比较着,是真正意义上的竞争对手。两个人明里暗里都在争着,但咱们康助的风评比陆书纪好多了。”

  简单突然用手捂着嘴,暧昧地一笑,“这位陆书记,声色犬马,无一不好,红颜知已遍天下。”

  白雁明白了。

  康剑拉开车门跨上车,陆涤飞还特地跑过来向白雁道别,毫不顾忌康剑的挤眉弄眼。

  白雁抿嘴轻笑,合上车窗。

  “康助,你是直接回政府招待所吗?”简单问道。

  “先送白雁回去。”

  一路上,两人没有jiāo谈。车停在白雁的公寓下,白雁下车,扭身想与康剑道别,康剑跟着她下了车,抬步就往楼上走。

  简单非常识趣,也没问什么时候来接,自顾把车开走了。

  以前两个人所谓的约会吃饭最长不会超过二小时,这趟江心岛两日一夜游,算起来都二十多个小时了,破纪录太多,白雁吃不消。这白日朗朗,康领导不去为党国效力,在这儿耳鬓厮磨的,真对不起纳税人辛苦缴上去的几个钱。

  一开了门,白雁正想热qíng招呼康领导要喝点啥,一转身,只见康领导英俊的脸庞一沉,一脚踢上房门,伸出双臂,把她往怀里一带,俯身就啄住了她的唇瓣,而且在她惊愕时分,顺利地攻城掠地,吮吸住她惶恐不安的舌头。

  “康……”领导两个字就这样被他火热的喘息给吞没了,她无措地举起双手,然后又挫败地放下,感觉到自已的身子在颤抖,大脑呈现空白,一股陌生的火焰从脚底升起,疯狂地向四肢蔓延,她站立不住,不得不全幅身心地依偎进他的怀里,无助地闭上眼,听到心跳如鼓。

  也不知过了多久,康剑才松开了她滚烫的双唇,把她的身子往后挪了挪。

  她迷离地看着他,他并不比她好多少,脸红气喘,胸前起伏得厉害。

  “白雁,你……爱上我了吗?”他颤声问道。

  她咽了咽口水,“如果我说不,是不是很不识抬举?”

  康剑眼眸一细,突又圈住她的腰肢,让两个人的身子近到不能再近。“昨天,上岛时,我对他们说,我带未婚妻过去。”

  “康领导,你这是在bī婚,我还没答应你呢!”白雁不知道自已此时有语气有多娇嗔。

  “你不答应吗?”康剑突然一抬手,象拎小jī似的,把她往chuáng上一扔,整个人就压了过去。

  白雁真吃了一惊,“康……领导,你……想gān吗?”

  “生米煮成熟饭。”康剑很认真地回道。

  不会吧!白雁直眨眼,挣扎着,“你……不要胡来,毛主席说,凡事要循序渐进。”

  “我现在很严肃,”康剑一板一眼地吻着她的眼睛、脖子,在她耳朵左右吻得特别的久,白雁不禁觉得有些痒痒,噗地笑了,整个人一软,忙求饶道,“好了啦,我们坐起来好好说话。”

  康剑却不听她的,修长的手指熟稔地从风衣下面伸了进来,一点点上移,停在她的rǔ 房之上,两个人都象触电一样震颤了下。

  房间内一下安静了下来,炽热的气息飘dàng在空中。

  “白……雁……你爱上我了吗?”康剑眼神迷离。

  白雁张了张嘴巴,发不出一点声音,她只觉着身子热得象要蒸发了一般。

  “我们把关系定下来,好吗?”康剑的吻轻抚着她柔嫩的双唇。

  “我……”

  手机忽然鸣叫了起来,白雁如蒙大赦,“我接电话。”她麻利地从康剑身下跳起来,冲过去抓住手机。

  “妈?”她拍了下头,忘了每月的最后一个星期天,白慕梅都会从云县过来看她的事,“你在哪里?”

  白慕梅不爱到她的公寓,来了总住酒店,然后母女俩约了在外一块吃饭。

  “爵士岛咖啡厅?好的,我马上就到。”白雁合上手机,转过头,康剑深邃地凝视着她。

  “对不起,我妈妈来了,我要去……”

  “我和你一块去。”

  “呃?”

  “我该见见你家人了,是不是?”康剑上前替她抹平刚刚弄乱的衣衫。

  “康领导,做事三思而后行。你真的……爱我吗?”她抿了抿嘴,有点想笑。和康剑谈qíng说爱,总觉着在背毛主席语录,怪怪的。

  “当然,我很确定。”康剑点点头,“我怕你怀疑我的真心,所以才如此急不迭地把你带进我的生活圈。”

  “嗯,那好吧!”白雁沉吟了下,娇柔地闭上眼,搂住了他,“我带你去见见我妈妈。”

  两个人打了车过去。

  白慕梅已经到了,坐在二楼最里边靠窗的位置上,头发拢在脑后绾成一个发髻,穿一件墨绿色的宽松毛衣,料峭寒意,她脸容皎洁,托腮望着窗外,活生生是一幅油画,咖啡厅里的钢琴曲像是专为了配合她才播放的。

  康剑问了白雁两遍:“她是你妈妈?”

  第九章,不做仙女已很多年(七)

  白雁的同学和朋友,没几个人见过白慕梅。

  以前,白慕梅跟着剧团到处演出,很少呆在家里。白雁的家长会都是自已去开的,老师们都是当地人,见惯不怪,眼风扫过坐着一群大人中的小人儿,一下就过去了。后来,剧团不太景气,没什么人肯去看戏。白慕梅和别人合开了家礼仪公司,更是忙得见不到人影。现在,不知怎么的,突然返朴归真,处处讲起传统来。自然而然,白慕梅又回到了戏台上。

  站在戏台上的白慕梅,满头珠翠,颤颤悠悠地,在灯光下面闪着夺目的光彩,绣花裙子外面垂着几十条绣花裙带,走动起来,钗环叮当,风摆杨柳。她跟书生在后花园里谈恋爱,亦娇亦嗔,卖弄风qíng。小时候,白雁听不懂唱词,但白慕梅嗲声嗲气的唱腔却听得真切,她非常难为qíng,唯恐别人知道自已是白慕梅的女儿,偏偏全世界的人好像都知道她就是白慕梅的女儿,在她背后指指点点。

  有幸见过白慕梅的同学,表qíng和问话都非常一致:眼睛瞪到脱眶,嘴巴半张,无法置信地问:“这是你妈妈?”

  白慕梅不象个妈妈,而象是白雁的姐姐,还是一个被上帝宠爱到极点的姐姐。

  在护专时,柳晶她们的妈妈都到学校来过,唯独白慕梅没有出现过。有时,柳晶和其他同学好奇地问起白雁,你妈妈是什么样的人?

  “美人。”白雁想了想,说。

  白慕梅是不折不扣的大美人,举手投足,一颦一笑,都是风华绝代。无论走到哪里,无论她多么不施脂粉,可她都永远是人们目光的中心。

  “嗯,我妈妈。”康领导这样问,证明他也只是一个普通人,白雁淡淡地一笑。

  三个人就在咖啡厅先喝了几杯咖啡,晚饭点的商业套餐。出乎白雁的意料,饭吃得很热烈。白慕梅说话并不多,但她总能引出康剑的话来。同时让白雁没想到的是,康剑一反平时的严肃沉稳,笑声朗朗,妙语不断,不乏幽默。

  白雁也曾带过几次同学回家,恰巧碰到白慕梅在,她通常是正眼都不看别人,不耐烦地把白雁使唤来使唤去。

  “没出息的东西,也就只配和这些上不了台面的下三滥一起玩。”白慕梅娇美的嗓音压着,象条蛇似的发出咝咝的声音。

  白雁眼皮抬都没抬,脸色平静,当作什么都没听见。

  白慕梅对康剑却是极耐烦,极买账的,康剑不管说什么,她都会笑。这笑,像花苞似的,先抿着,然后含着,直到最后含不住了,扑哧一声,笑得chūn光烂漫。她又不是无知少女那种傻笑,而是深谙其味,心领神会的那种笑容,有她坐在对面,不幽默也幽默了,不深刻也深刻了,都酒不醉人人自醉了。

  康剑好象不太会欣赏对面的这份香醇,说话时,有意无意总拉着白雁的手,眼角的余光一直锁着白雁,看在别人眼中,就是一种浓得化不开的柔qíng。

  “阿姨,我想和白雁下月中先定婚,可以吗?”康剑终于点明了今晚的主题。

  白慕梅脸上的笑意浅了些,撩起眼角看白雁,“姑娘大了,这事我做不了她的主,别问我,你们自已决定好了。”语气温婉、惆怅,带着股幽怨。

  白雁放在膝盖上的指尖有些发白。

  康剑站起身,“白雁,你陪阿姨再聊会,我先走。”他礼貌地颔首。

  白慕梅淡淡地回应,眸光悠悠长长,象粘在康剑的后背上。白雁把康剑送到外面后,才回到白慕梅身边。

  白慕梅脸上的笑意全部收起来了,一口一口地喝着养颜的玫瑰花茶,不发一言。

  白雁拿了自己的杯子,在手中把玩着。这时候的白雁和平时俏皮、可爱的样子,完完全全象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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