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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桑梅朵/邂逅一场格桑花开_颜月溪【完结+番外】(36)

  “都是gān尸,有什么好看的。”梅朵忍不住报怨。钟奕铭道:“我曾经看过一个纪录片提到这里,说在dòng里没有发现一具头骨,却发现许多发辫和束头发的发束,说明这些尸体被推到dòng里的时候还是有头的,后来不知为什么,头骨全都不见了。”

  “不要说了,好吓人。”梅朵拉着他的手就跑。荒漠中神秘消失的古国已经够传奇了,再看这些gān尸,只怕晚上又要睡不着了。钟奕铭却是哈哈大笑。

  梅朵一回头,见他脸上早已蒙上一层huáng沙和灰尘,拿起围巾一角替他擦脸,那温柔细心的神态,让钟奕铭喉头一紧。

  “丫头,你想不想骑牦牛?”他忽然问她。她看着他,眼神发亮:“有牦牛吗?我要骑白牦牛。”“我带你去。”开车来的时候他已经注意到了,附近有一片很大的糙场,应该会有当地牧民在此放牧,找一头白牦牛给她骑应该不难。

  糙场很大,绿糙如茵,从牧民那里借了一头白牦牛,钟奕铭把梅朵扶上去坐着,替她牵着牛往前走。梅朵此时视野开阔,不禁摘下了围巾,遥看远处湛蓝天空下的雪山和高原湖,顿觉神清气慡。

  走过一大片花糙繁茂的水糙地,钟奕铭拿相机替梅朵拍了几张照,看着她因为日晒而发红的双颊,他觉得她从未像此刻这样美丽,那种美丽,仿佛一种穿越梦境的永恒,让他感觉到一种平静祥和的气息,一种灵魂升华的感叹自心底油然而生。

  在牧民巴彦那里,梅朵看到他正拿着刻刀雕刻牦牛骨,好奇道:“这是要刻什么?”巴彦告诉她,除了放牧,牧民们没有别的经济来源,他经常用牦牛骨刻些小玩意卖给游客,这是他收入中很重要的一部分。

  “那你给我刻一对手串好不好,刻上六字真言。”梅朵感兴趣的问。巴彦告诉她,把牛骨磨成骨珠相当费事,如果他们住上两天,他可以磨出来。

  梅朵跟钟奕铭说了这事,钟奕铭答应在这里多留两天,等巴彦把牦牛骨手串磨好了再回拉萨也不迟。

  巴彦没有食言,两天内就磨出了足够做手串的骨珠,按照梅朵的意思,刻上了藏文六字真言。“这上面刻的是什么意思?”钟奕铭悄悄地问。

  梅朵看看那些骨珠,告诉他:“六字真言,唵嘛呢叭咪吽,又叫观世音菩萨咒,等我们回到拉萨,我把这些骨珠加上小叶紫檀和青金石编成手串,你跟我一人一串。”

  为了这些骨珠,他们给了巴彦不菲的报酬,巴彦为此谢了半天,送了梅朵一条他妻子亲手织的羊毛披肩。

  披肩颜色很鲜艳,且花纹jīng美,梅朵悄悄跟钟奕铭说,这样的披肩在拉萨,一万块也未必买得到。钟奕铭笑道:“真的吗,这又不是藏羚羊的毛,比huáng金还贵。”“藏羚羊多稀有啊,这条披肩应该是山羊绒的,摸起来又细又软,我是赚到了。”梅朵美滋滋的把脸贴在披肩上。

  钟奕铭哼哼一声:“你赚了吗,我给他的小费可不算少。”“赚了赚了。”梅朵觉得很满足。“傻丫头。”钟奕铭笑嗔一句,可还真喜欢她这样容易满足的xing格。

  回到拉萨当天,钟奕铭就接到了父亲钟孝礼的电话。

  钟孝礼在电话里厉声指责儿子,抛下公司的事qíng不管,相当不负责任。“我不管你在哪里,二十四小时之内必须回雁京来见我。”钟孝礼的语气不容置疑。钟奕铭还从来没听过父亲用如此qiáng硬的语气跟自己说话,微愣:“爸,我放几天假而已。”

  脑子里飞快的思考,公司里知道他行踪只有仲禹和玫瑰两个人,是谁把他出差的消息通知了钟孝礼?不会是仲禹,仲禹一向很能守得住秘密,只要是他jiāo代过的事,即便是钟孝礼问起,他也会帮自己圆过去。

  难道是玫瑰?玫瑰对自己也是忠心耿耿,应该不会向父亲告密。钟奕铭忽然想起来,自己那次去美国出差,提前返回雁京时司徒慧蓝在第一时间得知了消息,当时雁京方面的知qíng者就是玫瑰。

  这样一想,他就明白了,玫瑰尚不知道自己跟司徒慧蓝已经闹到分手,还把她当成未来老板娘,她向玫瑰打听自己行踪,玫瑰必然不会瞒着她。

  照理说,玫瑰在自己身边也好几年了,秘书该有的聪慧她都有,怎么会轻易把老板行踪透露出去?只有一个解释,司徒慧蓝在玫瑰那里没少下工夫。

  钟孝礼道:“你姑姑已经把事qíng全告诉我了,你也不必瞒我,你这次跑出去就是去找那个画画儿的女孩儿,我上回就跟你说过,我不同意这件事,现在我还是这个态度,你妈妈的意见跟我一样。”

  “爸……”钟奕铭想辩解,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关键时刻,他竟然想不出适当的语句。也或者,他这趟西藏之旅是有些底气不足。

  “不用多说,尽快回来。”钟孝礼说完这话就把电话给挂了,剩钟奕铭一个人郁闷无比。早就猜到他和梅朵的事家里不会那么轻易答应,事到临头果然如此,司徒慧蓝搬出长辈这一招果然是杀手锏,只是不知道高傲如她,怎么会如此纠缠不休。

  关掉手机,钟奕铭走进房间,梅朵正坐在窗前,细心把骨珠加上她在拉萨的小店里jīng挑细选的小叶紫檀珠和青金石珠编成jīng致的手串,想称赞她几句,话到嘴边却变作无奈的一声叹息。

  “是不是公司催你回去了?”梅朵很聪明的捕捉到他qíng绪的微妙变化,手顿了顿。钟奕铭低头看着她,吻她头发:“是要回去了,公司里积压了好多工作要处理。”

  “那你回去吧,我一个人在这里可以的。”梅朵善解人意的说,反正她在这里起码还得住十天,毕业设计《西藏组图》完成以后,她才打算回雁京。

  “你一个人行吗,钱够不够用?”钟奕铭打开笔记本电脑,上网定了一张次日返回雁京的机票。梅朵嗯了一声:“够了,我花钱很省的。”

  钟奕铭想想还是不放心,拿出钱夹抽了一叠给梅朵:“拿去。”“不要。”梅朵不肯收。钟奕铭很固执:“拿着!”见他态度有些奇怪的qiáng硬,梅朵倒有些诧异,没有再跟他犟。

  钟奕铭搂着她肩,又亲了亲她:“我明天上午走,到了会给你电话,等你回雁京,我们再见。”梅朵抬头看他:“你会不会变卦?”

  变卦?钟奕铭一愣,先是不解,随即想到,自己之前对她一直态度不明,想必她是有些害怕自己回了雁京之后想法又变了,心中动容,承诺:“不会的,我对你的心不会变的,之前是我不好,顾虑太多让你受了委屈,以后不会了。”

  这几天形影不离,早已让他认识到,自己对她的爱已经深入内心,他再也不能忍受没有她的日子,要不是她还有作业没完成,他恨不得带她一起回去。

  梅朵搂着他脖子,亲昵道:“不要丢下我。”“只是暂时的,宝贝,等你回雁京,我一定会找你。”钟奕铭轻抚梅朵柔软的秀发。

  梅朵编好了手串,放在他手腕上比了比:“本来想给你编108颗,怕你日常穿正装戴着不方便,所以编了58颗的,绕两道,你可以放在衬衣袖子里,接口的地方打的是金刚结,珠子中间装饰的青金石珠是藏密七宝之一,也是药师佛的化身,可以保佑你无病无灾,小叶紫檀有檀木香,在梵语里是布施的意思,可以帮助你广结善缘。”

  钟奕铭点了点头,见梅朵把手串收了回去,奇道:“怎么不给我?”“等我的手串做好了,我让扎西拿到大昭寺找桑杰仁波切加持一下,仁波切的修为越高,加持力越大,这样的机缘,可遇不可求。”梅朵开始编另一串珠子。

  “保佑咱俩永远在一起。”钟奕铭细心的替她捡珠子,递给她。梅朵跟他笑笑,嘱咐道:“加持过的手串就是佛珠了,而且打上了金刚结,你戴的时候不要不当一回事,尽量避免沾水,洗澡的时候更要摘下来置于高处,怀着敬畏之心,佛珠才能庇佑你。”

  “你很信这些?”

  “信的。”

  “我看你编这些好像很在行嘛。”钟奕铭瞧着之前编好的那一串,工艺品一般jīng致,即便是他这样从来没佩戴过佛珠的人也觉得编的人花了心思。

  “高中的时候经常和同学去市场买些材料,编成手镯项链手机链之类的小饰品拿去卖,换点零用钱。”梅朵把珠子一颗颗串起来,细心地搭配打结。“好孩子。”钟奕铭夸奖她。小小年纪就知道自食其力,怎么能不招人疼。

  梅朵把手串做好以后,上大昭寺找小喇嘛扎西去了,钟奕铭一个人在旅馆收拾行李,又拿了点钱塞在梅朵的行李箱里。那丫头省吃俭用惯了,他走了以后只剩她独自一人留在拉萨,不多给她点钱总觉得不放心。

  作者有话要说:gān尸,什嘛gān尸,不许再提gān尸!

  ☆、第 33 章

  梅朵回来的时候,提着一个包,钟奕铭好奇的看看,见里面是几团毛线,问她:“你买毛线gān嘛,要织毛衣吗?”梅朵笑着点点头:“八廓街上有一家店卖克什米尔山羊绒,质地好又柔软,我买了一斤线,织毛衣给你。”

  梅朵把线拿出来比比,米白色配松绿色,应该很好看。钟奕铭动容不已,羊绒线那么贵,她为自己都舍不得买,却买给了他,劝道:“织这种细毛线多费眼神呀,拿去加工算了。”

  “我不,我喜欢自己织,可以设计花样。”梅朵自初中起就喜欢自己织毛衣穿,既省钱设计又独特,她觉得这是乐趣。

  钟奕铭从身后抱住她,在她耳畔亲吻:“丫头,你简直是个全才,多才多艺、心灵手巧。”“你要不要学织毛衣,很容易的。”梅朵嘿嘿一笑。“算了,你绕了我吧。”钟奕铭看到这些细线就头疼。

  翌日,梅朵送钟奕铭去机场,两人依依吻别,短暂的相处已经让他们的感qíng火一般蔓延,此时的分离更像是一种考验,预示着他们爱qíng的结局。

  捧着梅朵的脸吻了又吻,钟奕铭不得不转身而去,梅朵目送他去安检,忽然间心里满含期待,果然,他进去之前回头看了她一眼,见她还站在原地,下颌微抬,示意她不必担心,早点离开。梅朵忍住伤心,跟他摆了摆手。

  回到雁京以后,钟奕铭才发现事qíng不是他想象的那么简单,他和司徒慧蓝即将订婚的消息已经传的满城风雨,甚至一些财经杂志打电话给他,向他询问,两家公司是否会共同开发溪谷那块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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