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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爱逆光而来_颜月溪【完结】(29)

  菜过五味,老赵问:“任天真最近qíng绪怎么样?”“在凤凰山气象观测站实习,她就快毕业了,毕业就能拿到硕士学位。”傅冬平并不否认自己和任天真jiāo往甚密。

  “好好的姑娘……”老赵惋惜地叹口气,却没有再说下去,反而转移话题,“那辆车我们已经找到,人犯是双榕村村长曹东海,那人很狡猾,弃车潜逃了,目前还在追捕中,据双榕村村民jiāo代,疯三生前就特别听他的话。”

  人物关系一联,傅冬平心中一个谜团解开,“别说他是村长,只要有利益驱动,换了别人,疯三那种见钱眼开的人一样会对他俯首听命。”

  老赵告诉傅冬平,根据鹭岛警方提供的资料,这几年,在村长曹东海的秘密授意下,疯三从村里陆陆续续运出去的文物大小有五百多件,价值三千多万元,以港澳和东南亚的买家居多,还有一些被卖给欧洲的古董掮客,损失暂时还没法统计。

  而鹭岛,正是他们非法文物走私jiāo易链上一个重要据点,为了追查这个案子,鹭岛警方布控一年多,但是由于这伙人非常狡猾,每次jiāo易都在不同地点,为了不bào露身份,上下线之间都是单线联系,警方的调查一直没有获得有效进展。

  老赵说:“这次还是因为境外一个古董掮客落网,才让我们掌握了一些证据,曹东海主要负责和买家、掮客联络,而疯三则在他的授意下,以跑运输为掩盖,经由鹭岛去国境线把货jiāo给对方。”

  “曹东海身形特征和任天真描述的那个高个男人像吗?”傅冬平心里些微有些紧张。

  老赵点点头,“大体相似,据村民描述,曹东海五十多岁,个子比较高,轻微有点驼背。疯三已经死了,我们只有抓到曹东海,才能知道双榕村永历皇帝墓的具体方位,到时候可能还要请你这个建筑专家帮忙。”

  傅冬平客气两句,紧接着问,“上回请你帮忙查十五年前那个命案,有结果吗?”

  话说到这里,老赵忽然来了jīng神,“我正想跟你说这件事,我查过资料后发现,双榕村有一户姓任的人家,应该跟你说的任求实是远亲,我们去村里调查,任老汉告诉我们,任求实是他堂侄。”

  “那就是说,任求实之前有可能去过村里,更有可能知道断肠崖非常险峻。”傅冬平思索着,俊朗双目渐渐变得狭长,目光深远。

  老赵为人谨慎,从不轻易下结论,面对傅冬平猜测xing的话语,他并不盲目附和,只是说:“这就不清楚了,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当年两名登山遇难者的尸体在十几天后找到,并且通知了家属认尸,由于尸体已经摔得四分五裂,警方只安排她辨认死者衣服,任求实的妻子在笔录上签字确认之后,警方同意将尸体火化后把骨灰给她带回去。”

  “任求实已经死了,这一点我并不怀疑,我好奇的是他的死因,是意外还是……被人推下去的?”傅冬平知道,这才是任天真心里真正的隐痛,是她和母亲及继父间最大的隔阂。

  老赵摇摇头,诡异一笑,“这恐怕是你那个天真小姑娘的猜想吧,这么多年她一直耿耿于怀。说实话,她有这个想法不奇怪,但我觉得,与其把jīng力放在这种查无对证的事qíng上,你们更应该好好关心一下她的jīng神状态。”

  “难道真是她?”傅冬平惊叫。

  他瞬间失态的表qíng被老赵尽收眼底,作为过来人,老赵很清楚,他对这件事难以接受,把事实摆到他面前,“我们去村里走访了村民,你被打伤那天,曹东海正好被乡里叫去开会,他有非常确凿的不在场证明。”

  “她为什么打我……”傅冬平失神地喃喃自语。

  “这就只有她自己清楚了,那个小姑娘心思很重,不简单。”老赵语重心长地说。

  结束了和老赵的谈话,傅冬平独自开车上路,本想去凤凰山当面问问任天真,仔细一想,又忍住了,任天真如果真有害他的心,早就下手了,不会等到现在。

  如此想来,答案只有一个,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做过什么,或者说,在那一瞬间,她的主人格意识消失了。这个可怕的答案令傅冬平遍体生寒。

  车堵在车海里寸步难行,傅冬平心浮气躁,几次拿起电话想打给任天真,几次又把电话放下,这不是电话里一句两句话就能说清的事,还是找机会跟她见一面再说比较妥当。

  浩浩dàngdàng的堵车大军已经快一个小时纹丝不动,看到前车开动,傅冬平正想把车发动起来跟上去,偏偏在这时候,有个发小广告的青年把一张蓝色广告纸啪一下贴在他车窗上,牢牢挡住他视线。

  傅冬平怒不可遏摇下车窗,骂道:“你他妈要不要命了?”

  青年见他态度恶劣,没好气,“大哥,怎么说话呢,哥们儿也是混口饭吃,前面堵着呢,你就是赶着投胎也得排队,有本事你飞过去。”

  傅冬平正一肚子怨气没处撒,被他拿话一挑,当下bào怒,下车就拎起青年衣领子,“你有种再说一遍。”

  青年没想到这人真能下车跟他横,也不甘示弱,“你这号人我见多了,别以为开个车就了不起。”

  傅冬平当即给了青年一拳,青年被打出鼻血,也冲着傅冬平扑过来,两人扭打起来。其他司机看到这qíng况,纷纷下车来,劝架的劝架,报警的报警。

  “这些贴小广告的也太猖獗了,大马路上窜来窜去,一个个都不怕死。”

  “就是,看见他们就心烦,早想揍他们了。”

  “别冲动别冲动,冲动是魔鬼。”

  一个四十多岁的斯文男士上前把傅冬平和贴小广告的青年拉开,傅冬平这才没好气地指着青年骂道:“今天饶你一回,下回别让我遇见。”

  就在傅冬平要离开的时候,青年的几个同伙把他的车拦住,两分钟后,jiāo警骑着摩托车过来,叫傅冬平和青年,“你们几个,跟我去一趟派出所。”

  派出所里,傅冬平被迫接受了一番道路jiāo通安全教育,问警察:“我还有事,不行你们先扣住我的车,等处罚通知出来我再来领”。

  警察冷冷瞥他一眼,“现在后悔了?想走可没那么容易,被你打伤的青年已经送医院治疗,验伤之后确认没事,你才能走。”

  傅冬平一听这话,忍不住嚷嚷:“是他跑到马路中央乱发小广告,前车都开动了,他还趴我车窗上不走,非让我看他的小广告。”

  “我们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不用你一再qiáng调,你现在只要好好反省,作为机动车驾驶员,只要有行人,你就该避让,而不是当个路怒族,这对你没有好处。”警察又对傅冬平一番批评教育。

  傅冬平无奈,“那我能不能打个电话给我律师?”

  “可以,随便打,但你不能走。”警察见惯了这帮开豪车的,傅冬平这辆悍马说贵倒也没有多贵,可车牌儿挺牛bī,警察一看就明白,这么年轻用这样的车牌,非得是个二世祖不可。

  “我真的有事。”

  “有事你还当街打人?打人那时候你怎么不想到你有急事?”

  “好吧。”

  傅冬平知道,自己这里跟警察再说什么也不管用,想了想,打电话给他表妹顾忆湄。顾忆湄的男朋友是鹭岛有名的大律师,一定知道自己这qíng况该怎么办。

  顾忆湄一听说她哥打人被关在派出所,着急地不得了,很快就和她的律师男朋友邢栎阳一块来了,正好这时候医院方面也向派出所汇报了受伤青年的qíng况,邢栎阳替傅冬平办理了相关手续。

  “扰乱治安罚款五千。”警察开单子给邢栎阳去jiāo钱,又jiāo代傅冬平,三天后过来接受调解,哪怕对方不起诉他故意伤人,他也要承担对方的所有医药费和误工费。

  离开的时候,傅冬平坐在邢栎阳车后座,默不作声。

  顾忆湄坐在副驾驶位置,问男朋友,“冬平会不会留案底啊,万一留了案底可怎么办吗。”“不会的,我已经处理好了。”邢栎阳安慰她。

  顾忆湄扭头看着傅冬平,“哥,大街上到处都是发小广告的,再烦你也犯不着跟他们打架呀,他们都是一伙一伙的,万一反过来打伤你可怎么办?”

  “烦死了,我不想说。”傅冬平把头扭向窗外,不看他妹妹。

  开车到傅家门口,傅冬平随口道了声谢,心事重重下车而去。顾忆湄看着他背影,忧心忡忡,“冬平这是怎么了,魂不守舍的?”

  “心qíng不好呗,那个贴小广告的不走运,被他当出气筒了。”邢栎阳聪明地解释。顾忆湄斜他一眼:“这你都知道?”

  “我什么事不知道?”邢栎阳得意地笑笑。

  “那你还笑,这事有那么好笑吗?”顾忆湄见男朋友有点幸灾乐祸的样子,嗔怪一句。邢栎阳赶紧收敛笑容,“好好好,大小姐,我不笑了。”

  ☆、第26章

  晚上,糟糕的心qíng影响食yù,傅冬平吃得很少,饭碗一推,他匆匆回了房间。

  傅太太见儿子始终冷着一张脸,关切问他:“冬平,怎么才吃了一点就不吃了?”傅冬平怕父母跟着担心,只得搪塞:“中午吃多了,不饿。”

  “那好吧,等你觉得饿的时候,让保姆给你把饭热热。”傅太太一见儿子脸色,知道他有心事,也就不打搅他。

  郁闷无比,傅冬平打电话给任天真,问她在做什么。

  “山里下冰雹了,好大一个,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冰雹。”任天真正在观测站附近的某个村子里巡查,不远处,村民们正把塑料薄膜盖在cha好的秧苗上。

  “有多大,有你拳头大吗?”傅冬平听到她声音,心里瞬间平静了许多。

  “大的有乒乓球大,小的也有龙眼大了,噼里啪啦的,把秧苗都砸坏了,你听,听这风声。”任天真站在某户人家的门口,把手机放出去一点,赶紧又缩回来。

  “你在户外?”傅冬平惊叫,“这种天气,下jī蛋大冰雹了你在户外gān什么,还不快进屋去。”

  任天真听他语气激动,心里一阵温暖,“谁说有jī蛋大了,今晚突发灾害xing天气,已经通知了市气象台,但站长还是怕附近的村民不知道,让我们到村里通知他们,尽快采取措施保护秧苗和果树,凤凰山有几千亩果树,正是开花期,一旦受灾后果严重。”

  “天真,你还是赶快找个房子进去躲一躲,等冰雹过去,我再打电话给你。”傅冬平怕任天真在户外接电话会发生危险,催促她去躲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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