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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妾当然不如妻_危栏【完结】(26)

  为何下午忽然写这么封信呢?是因为早上撞见他和美艳的含秋在一起,他怕我多心么?

  那小厮低声道:“二公子还吩咐,夫人看过信了,还得把信原封给小的带回去给他。”

  江南,你也太过谨慎了吧!

  我找来笔,在信纸反面写了十六个字:

  “朱弦已断,芳时已歇;江水汤汤,与君长诀。”

  然后依原样折叠好,还给小厮。

  既然没有感觉,不必再多纠缠。一切到此结束吧!

  ★★★

  半个时辰后,收到绝jiāo信的江南杀到了洪府。

  他保持着彬彬有礼的姿态随阿布来到偏厅。待阿布退下后,他绷着脸看我半晌,寒声问:“晚词,你写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我惊讶于他的反应。江南,一向是温柔多qíng的,此刻,怎么这么……声色俱厉?

  我鼓起勇气直视着他的眼睛道:“意思……很明确啊!”

  他皱起眉,咬牙切齿道:“晚词,不管你怎么说,我一定要得到你!我和洪非尘注定是敌人!你一定会是我的!”

  我很惊讶:“你不要这样冲动好不好?”

  他摇头,双目喷火:“不,我不是冲动!我就是要你!!”

  我叹息:“江南,我们是不可能的!趁什么错误也没铸成,我们到此为止吧!以后不要再见面了!你是应该好好经营家族生意,赢得家庭地位,但不要把生意当成对付洪非尘的武器。他也不是好对付的,鹿死谁手,尚难预料!”

  他猛地抓住我的双肩,低头热切地看着我:“不能到此为止!我要你!”然后,蓦然俯首吻住我,连喘息的余地都不留。

  他身上有种陌生的熏香的味道,闻着很不舒服。我拼命推他,咬紧牙齿不让他的舌头进入我的口中。好在他也怕被人发现,很快放开了我。他整了整衣衫,恢复成温柔儒雅的样子,留下一句话:

  “鹿,必定死于我手!”

  然后,潇洒离去。

  我怔住,心里忽然堵得难受。

  江南,你究竟是对晚词念念不忘,还是对当年没有得到晚词的那种失败感念念不忘呢?

  老洪的危机A

  慕风回来的时候,我正一个人很没形象的在厨房找水漱口。

  那个突然的吻,真的一点美感也没有,只觉得弄得满嘴是口水。唉,想不通一向温柔守礼的江南怎么会这样。大概,受到的刺激太深了吧?

  我重重叹气,漱了好几碗水,竭力把那恶劣的记忆给漱掉。

  “李婶和胡旺伯呢?”正吐出最后一口水,忽听水稻柔和的声音在背后响起。这个人,果真有做幽灵的潜质!而且还有专门在背后吓人的恶趣味!

  “李婶……陪胡伯去菜场大采购了,”我镇定心神,放下碗,转身露出微笑,“你什么时候飘进来的?吓我一跳。”

  “什么时候飘进来?刚才吧,你蹲下去‘噗噗噗’吐水的时候。”他扯出浅浅的笑,深邃的眸子如温柔的湖水,波光潋滟,流转生辉。

  我脸一红。本非大家闺秀,又是独自在厨房,举手投足哪会那么小心翼翼啊。糗死了。

  “脸红什么?你吐水的样子也是很可爱的!”他笑着伸出双臂,从正面轻柔地环住我的腰。亲密的举动,真是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渐渐习惯成自然。

  “若若,我现在也不想管你从哪里来,只想问你,你愿不愿意和我走?若若,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好吗?”他直视着我的眼睛,轻唤着我的名字,发出魅惑的邀请。

  若若,多久没有人这样叫我?在这异时空里,只有他,是叫着我自己的名字!那一刹那,眼角竟然有些湿。

  宽容是美德。也许,我应该停住无聊的报复,和早萌去意的慕风远走高飞?

  可是,再过几天,我就要和连恒见面,商讨关键阶段的报复行动了。现在走,功亏一篑,多么不甘心啊!白白làng费了我这两三个月坚持不懈、艰苦卓绝的贤惠伪装。

  看着他闪着异彩的期待目光,我迟疑着开口道:“如果,再过一个月,你还愿意这样邀请我,我一定会答应你。”

  他深锁眉头:“为何要再过一个月?我真不明白你在这里辛苦cao劳冒充大嫂是为什么?既不为钱,又不为人,着实费解!”

  见我苦着脸不语,他又道:“大嫂是独女。本来我还怀疑过你是朱老爷在外面生的孩子,凑巧看到大嫂投湖死去了,帮大嫂来报仇。可我最近托了很多人查过了,这个可能xing是没有的。”

  我傻傻看着他,又惊讶又好笑。慕风同学,你为虾米不去写书挣钱?你的想象力不要太丰富哦!

  “你每天忙得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除了生意,还在为我忙吗?”我轻轻问。

  他点头哀怨道:“是啊,大部分时间都在查你,谁叫你什么都不肯告诉我,我却每天夜不能寐,时刻想着你的事!”他的声音更加轻柔:“现在我死心了,不管你以前怎样,我只问你,以后,你愿否和我在一起?”

  我嗫嚅了半天,还是那句话:“……再……过……一个月……”

  他很失望地凝视着我,久久无言。我心虚地垂下眼睫,任轻暖的呼吸彼此jiāo缠。空气里,氤氲着令人心碎的暧昧。

  我听说,若按《大明律》,叔嫂通jian最高可判绞刑。到时候我就是拼命说自己是“穿越”来的,估计也没人信。不过这年头,礼崩乐坏,社会风气纵yù奢靡,为男女之事较真的人也少。就像在现代,虽然《婚姻法》规定一夫一妻制,但包二奶的不要太多!很多人还私下互相攀比二奶的档次,以彰显自己的地位,从没人蹦出来说:“你们是违法行为!”法律是一套,社会默认的又是一套。

  不过呢,尽管世风日下,被人撞见总会横生些枝节吧?说不准就……唉,还是快闪……

  “我要出去了!”我狠下心,推开他往外面走,心里比绕成一团乱的烂麻丝还乱。

  “好,我等你一个月。这个月,你可不可以不要再写书了?!”他在我身后沉声说道。

  “你需要自己挣钱,就专心画图吧。我们三七分成,你七我三。或者,你八我二也成。衣铺有了你,日进斗金,你多分些是应该的。”不等我说话,他继续道。

  这么好?

  “那我就不客气了。二八开。”我转身,眉开眼笑(穿越对我最大的影响之一,就是把我从làng漫主义者变成现实主义者)。

  他深深看着我:“我有私心的……我不希望易江南以印书的借口见你。每次他来,我都好难受。”

  我诧异地瞥他一眼。想必,快嘴阿布已向他汇报之前江南来访的事了。水稻啊,你如此直接,如此坦白,弄得我反倒不好含糊其辞了。

  长叹一声,我轻道:“我会注意自己的言行。”

  正准备离开,忽然想起上午利玛窦的嘱托:“今天西泰先生恳求我代他约你,你可否给他个把话说完的机会?”

  毫不意外地,看他蹙起秀眉,满脸不愉。

  “有什么事qíng,回避也不是法子。他住在京江会馆。”说完,我匆匆丢下他回房去了。

  ★★★

  晚上老洪回来很晚,难得的西房里一夜安安静静。洪府上下人等终于可以耳根清净,一觉睡到自然醒。

  想必,那位“安同知”也没什么妙招相助老洪,让一贯“xing致勃勃”的老洪也没了心qíng。同知是个五品官,相当于知府助理,权力也不小。想必这安同知以前拿了老洪不少好处,也帮老洪办了不少事。然而同知毕竟是刘知府的下属。领导决定的事qíng,还轮得到你翻天了?

  老洪同志,你终于也有烦心的时候啦!哈哈哈!

  蒙着被子幸灾乐祸了一会,又有些担心江南。我不怕他对付老洪,因为老洪欠揍欠罚,生意失败也是活该。我担心的是江南如果钻进牛角尖,整天执着于和老洪争斗,人生未免太yīn暗无趣。看他下午那激动的样子,我心有余悸。

  江南,你千万别想不开啊!老苏说了:枝上柳绵chuī又少,天涯何处无芳糙?后人又添一句:天涯何处无芳糙?何必单恋一枝花?总之,凭你的客观条件,找个好姑娘也非难事,就不要往死胡同里面钻了!你的晚词,都不知道到哪里去了;我的绝jiāo信,你也收到了,还是趁早物色一个贤良淑德的美女成亲吧!

  ★★★

  翌日一早,老洪又和洪福出门忙碌了。

  福嫂看着绝尘而去的豪华马车,忧戚地说道:“男人家做生意,真的不容易!可别把身子累伤了喔!”

  我附和福嫂说了些关心的话,福嫂感动不已,慨叹道:“要是二房有夫人你这样识大体就好了!那狐媚子整日就知道纠缠着男人!外头有个不清不楚的表哥,回家里还缠住老爷不放。嗨,这个老爷也真是的!”她忽地捂住嘴,自知失言,嘿嘿地笑着离开了。

  宝带今天依然寂寞地在家刺绣。说实话她的绣工估计只比一窍不通的我好那么一滴滴。瞧她在西房长吁短叹、坐立不安的烦躁样,活脱脱像犯了经期综合症。哪能静得下心来绣花啊?

  老洪再这么冷落她几日,恐怕我编织的绿帽子还没成功,妖女就要先下手为qiáng,把她编的那顶抢着给老洪套上了。

  生意遭遇阻力、女人不安于室……洪非尘,你可有危机四伏的感觉呢?

  我无声一笑,铺开宣纸,提笔作画

  jīng心画好一张图,阿布急匆匆来禀:“夫人!安同知来了!正坐在前边厅里!”

  “安同知?就是老爷那个拜把子兄弟?”我可没兴趣搭理这些人,“老爷不在家,你叫他请回吧!”

  阿布急道:“我已经说了老爷出去了,安同知说他有重要的事与夫人商议,就是要见夫人您。”

  我转头习惯xing地请示小禾:“我和这安同知很熟吗?”小禾立马把头摇成拨làng鼓。

  “那么,他和我商议什么事呢?太奇怪了!”我很是不解。

  阿布道:“夫人,他说不定真有要事呢!”

  我点点头,随阿布到前面去。

  老洪的危机B

  “安赋康见过夫人!”一进正厅,一个身穿深蓝锦袍的男人向我打躬作揖。

  待他抬起头来,我不由一愣。你道这刘知府的助理“安同知”乃是何人?竟然是那天纳妾宴上频频闹酒的山羊胡子!真是百闻不如一见,见了争如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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