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亭却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眼圈发红,声音中有些颤抖。
“这些话怕是只能与父亲说,还望父亲能看在父女一场的份上,还女儿个公道。”
姜旻被她吓了一跳,他虽不喜这个女儿,但到底身为父亲,看着女儿这样也有些坐不住了。
“这是怎么了,到底是出了何事,你先说给为父听听。”
寒亭轻声哽咽着道:“昨日我回府时正巧遇见了舅母,我之前未曾见过她,她却待我极为亲善,我原本还好奇她这般态度,没想到她竟然说与母亲定下了婚约,要将我嫁给路家的那位表哥!”
她一边说着,一边还委屈的用帕子拭着眼角。
姜旻一听顿时乐了,笑道:“我还道是出了什么大事,原来就是这事,这有什么好哭的,你母亲为了你的婚事可是费了不少心思,最后千思万想才给你定了她的亲侄子,也是怕你以后过去受委屈,这可是一桩喜事。”
寒亭顿时心下明了,路氏果然是先将姜旻这边给说通了。
她顿时挺着脊背跪在地上,眸中却是泪水连连。
“可是父亲,我心中早已心有所属,怎可再嫁与路家表哥?”
姜旻这回是真的愣住了,随即又带了几分怒意。
“你 * 说什么!你可知自己在说些什么,你一未出阁的姑娘家,竟然说出心有所属,还有没有点廉耻之心!”
他恨声斥责道,却见女儿一脸的泪水,却如梨花带雨,让人不禁怜惜。
姜旻深吸了一口,厉声问道:“你到底是与何人私相授受?”
却见女儿似是有些犹豫的咬了咬唇,最后神色决绝的闭眼说道。
“是定国公府世子,沈星酌沈将军!”
第十五章 千般算计皆落空
“是定国公府世子,沈星酌沈将军!”
女儿略带颤抖的声音,顿时如惊雷一般,惊得姜旻立时站起了身。
“你,你说什么?”
寒亭这时候倒显得悠哉了许多,她又重复了一遍。
“回父亲的话,女儿心有所属之人,正是昨日刚刚回京的定国公府世子,沈星酌沈将军。”
姜旻险些想要骂出来,但又强忍着怒道:“荒唐,定国公世子是什么身份,岂是你能妄想的,竟然还敢大言不惭,你这话若是传了出去,怕是我承安候府的脸都要被你丢尽了!”
寒亭却摇摇头 ,“父亲,不需将这话传出去,怕是整个京城也都晓得我与沈将军之事了。”
姜旻顿时脸色发青,又惊又怒:“什么!何出此言!”
他伸出一只手指指着跪在地上的女儿,手指颤抖着怒气随着口水唾沫一同喷薄而出。
寒亭却是一脸无辜的看着气的几近发狂的姜旻。
“父亲大人还不知么,昨日沈将军进京之时,我在百姓中夹道相迎,却不想沈将军当街为我驻马停行,且与我交谈甚欢,当时整条街上的人都瞧见了,沈家大小姐还特意请秀秀代为邀请我出席下个月大长公主的寿辰。”
寒亭这一席话,是有理有据,将事情发生的时间,地点,人物讲解的清清楚楚,就连旁观者的名单都提供了出来,让人不得不信服。
姜旻这时的手指还没放下,脸色却古怪的不行。
“你说什么?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这已经是他今晚问的第三遍“你说什么”了,三遍的语气却都不一样。
尤其这最后一遍,语气之复杂,叫人听了都忍不住关心他有没有被惊吓出病来。
寒亭笃定的点点头,
“自然是真的,满街的人都瞧见了,女儿怎会说谎,沈将军还特意问了我出身哪个府上,只是我碍于名声,不好当场说与他。”
她说到这里,还有些羞涩般的微垂了首。
“只是沈将军着实英俊威武,极有男子气概,女儿一见倾心——”
正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小厮的传话声。
“侯爷,刚刚沈国公府上差人送了帖子来。”
姜旻闻言一愣,随即连忙道:“快请人进来。”
接着他又看向跪在地上的寒亭,清了清嗓子低声道:“快起来吧,跪在那里像什么样子。”
寒亭便顺势起身,站到了一边。
不一会儿,便有脸熟的书房小厮领着一个中年文士到了书房。
那文士与姜旻见了礼后,便 * 将一张精致的帖子递了过来。
“见过承安候,在下是沈将军麾下谋士宋奇,这是下个月荣乐大长公主寿辰的请柬,我家将军特地命我送来的,希望贵府大姑娘一定要赏光出席。”
姜旻一手结果请柬,听了这话,眼睛却是不由自主的往站在一边的寒亭身上瞟去。
宋奇作为沈星酌麾下极为得力的能谋善算之人,一见姜旻这神情,便知晓边上站着的这位姑娘,应该就是自家将军,一直惦记着的那位姜家大姑娘了。
他连忙转身,冲寒亭躬身一礼。
“想来这位就是大姑娘了,我家将军本想亲自前来府上为昨日之事与姑娘赔罪的,但是将军刚刚回京,军中事务交接极为繁忙,实在抽不开身,这才命我前来邀请姑娘,务必要出席下个月大长公主的生辰,倒时将军定会当众出面澄清此事,给姑娘赔罪的。”
他这一番话语气极为真诚,面上也是谦卑之色,倒是令姜旻看得是越发的不解和犹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