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淮浪说:“他这么大人了,自己去考个试而已。”
“这可是高考啊,你可能学霸惯了,都不把高考放在眼里!”齐染说,“我知道你放心不下这边。但现在店里还有飞飞和童童帮我,你去香城两天,这边我们三个能应付得了。弟弟人生一大事,你就别再缺席了。”
“这么想让我走?”任淮浪问。
“给你两天自由,快快珍惜吧。”齐染拍拍他的肩膀。她当然不想让他离开他半步,但在这件事上她必须得让步。
“……染染。”
“嗯?”齐染吸着豆浆,斜眼看他。
“我在家你想穿啥穿啥,但我不在家,你不能穿成这样出去。”任淮浪说。
齐染垂眸看身上,不能“穿这样”。
男人啊,男人!
她凑近任淮浪,问:“那你说的,你在家,我想穿啥穿啥?”
“……”
第五十七章
高铁站里,人流密集。
齐染在等朱星韵,已经在门口站了十几分钟,还没瞧见她的影子,于是视线就慢慢地被旁边排的长长的队列牵引过去了。
任淮浪昨天早上走的。她估计他当时也在这里排了这么长一条队。
她攥着手机,将屏幕按亮,想给他拨电话。
他是下午走的,齐染那时候正在工作室里忙,都没送他出门。
心里一番斗争之后,齐染还是关了手机。她今天已经跟他通过一次电话,够了,她要节制。
“嘿,美女,住宿,一宿多少钱?”
齐染回神,抬眸,见染了金黄色头发的朱星韵。
“挺靓嘛!”
“你也不赖。”
两人会意一笑,随后朱星韵捧上齐染的肩。
一年不见,朱星韵也就头发颜色变了,其他基本没变,但齐染变化巨大,尤其是衣服。
现在烈日当头,齐染穿件绿色针织衫和浅色牛仔长裤。
“来大姨妈了?”朱星韵小声问。
“没啊?”齐染不知道她怎么问这个。
“那你穿这么厚。你看这车站上就你捂得严实。”以前的齐染每到这个季节,笑吊带、小裙子早就穿起来了。
齐染叹气说:“我家那个不在家,不让我穿少。”
“……”朱星韵目瞪口呆地看着齐染,“管的真宽。你能接受?!这还还是你吗?”
“等他回家了,看我好好治他。”
“等着瞧。我有戏看了。”
两人叫了出租车回去。
齐染说:“路途颠簸,朱小姐,忍一忍啊,你要怪就怪我爸,我的驾照都被他扣了,我有车也开不了。”
“混得这么惨啊,齐小姐!”
“没办法,我也在想办法把我证件要回来。”
两人直接去了店铺。
这几天生意比前几天要好,店里的机器一刻不歇,飞飞和童童因为刚来,做起事来还有些手忙脚乱。
朱星韵先看了满满当当的小店,接着又去参观了整齐的库房。她感叹:“很不错嘛!一年不见,你就都有自己的小工厂了。”
“这就得归功于我家帅到惨绝人寰的那位。他以前是个工程师,所以我们店里地这些机械都是他管的。”
“呵——帅到惨绝人寰?!那我得要看看他有多帅。”朱星韵更好奇了。
傍晚,刚吃完饭,四个人还停留在餐馆里说话。
任淮浪的电话打进来,齐染避开三个人出门去接。
朱星韵打探消息,问:“你们男老板对女老板好不好?”
“哎……该怎么说呢,”飞飞皱眉,想了一下,说,“男老板不是那种情绪外漏的人,话很少,看起来一直很高冷。”
“是有多高冷?”朱星韵又问。
飞飞又说:“我们第一次见他是在去年冬天,在西藏。现在虽然是夏天,但我现在每次见到老板,都能想起西藏刺骨的寒。”
童童却在一边捂嘴笑,反驳说:“老板哪能跟你一样,成天笑嘻嘻的。”
“……”朱星韵点头,觉得有点意思了。男助理和女助理口评不一样。
九点,两人到家。
微信上,任淮浪问她:【到家了吗?】
齐染瘫在床上,懒懒地回复:【到家了。】
朱星韵新奇的环视着屋子。
这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小区里一个很普通的房子,房子里是简单的陈设,有些东西看上去有些老旧,比如放在墙角的一台立式风扇。
但是这个普通的小家每一寸每一米都在吸引着她的注意。
门口处的鞋柜上,百分之九十是女鞋,都是齐染的。光是凉鞋就在鞋架上齐刷刷的摆了两排。
两人的卧室里,梳妆桌上也都是女士用品,被子是浅灰色的,很整齐。
另一间次卧被改成了工作室,里面有一张单人床和一张两米长的木桌子,上面铺满了齐染的裁剪工具,有些杂乱,符合齐染一贯的工作作风。
格格不入的是桌角的整整齐齐堆在一起的书本,一只笔静静地躺在上面,这应该就是她家那位的。
齐染拿了新毛巾和牙刷递给朱星韵说:“你先去冲澡,我先收拾一下屋子。”
“好。”
浴室里,朱星韵看见两人的毛巾搭在架子上,两条蓝色的,两条粉色的,牙刷放在一个杯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