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显瑜问:“你见过胡棕吗?”
太子妃点头。
“你觉得胡棕有什么不一样的?”
太子妃没有和胡棕说过话,但也没听说胡棕有什么过人聪慧的地方。
摇了摇头。
崔显瑜握着手里的书,挑着眉说:“他的算学极好,后来听说五婶教她诗词歌赋,六叔那时候总说五婶的文采在他之上。你定不知。”
那些长辈的旧闻,太子妃确实不曾听说过,长安城关于长安王的传闻很多,但是对长安王妃的传闻很少,只有几句。
崔显瑜说的来了兴致,起身说:“要不要去看看?”
崔邺也是凑着谢奚不在家,和崔敏崔鲲三人一起喝酒,吹牛逼。
吹得正起劲的时候,崔显瑜带着老婆孩子溜出来,上他这里来了。
文戒已经心累的习惯了神仙打架,领着人往里走,边走边恭敬的问安,前面进去后面谢奚和胡棕就回来了。
崔鲲喝的半醉半醒,问崔邺:“你就说,河西道那些年,你痛不痛快?”
崔邺仰面看着日光,闭着眼答:“痛快个屁,天天刀口舔血。”
崔敏问:“草原漂亮吗?”
崔邺答:“漂亮,就是蚊子忒多了。”
崔鲲:“老子杀进去的时候,倒是抢了几个突厥女人。”
崔邺:“草原的月亮最漂亮,女人就很一般。”
太子妃看着崔显瑜,很难把他说的文采极好的六叔,博学多识的五叔和院子里的男人对上号。
谢奚进来就问:“谁先喝的酒,老实交代吧。”
胡棕抱着匣子规规矩矩和在座的行完礼回书房去了。
崔显瑜听着极乐,他已经很久没这么乐了。连太子妃都顾不上管了,拉着椅子坐在一边,问:“突厥人果真都啖生肉,饮马血吗?”
崔邺:“怎么会。吃的比我都精细。”
崔鲲:“瞎扯。”
崔邺:“我今日不收留你,二嫂今日若是收拾你,我可不会劝说的。”
崔鲲大概被谢奚说得太惨,后来是真的不和女人一般见识。他夫人泼辣但是极体贴,他征战多年,身上有伤,不能饮酒,但是他偏爱偷喝。每次都会被夫人收拾一通,但也次次都是高举轻放,但是也落下了惧内的名声。
时间久了,他也知道这个惧内名声的妙用了。
怪不得崔邺这厮动不动就称自己怕老婆。
崔显瑜问崔邺:“五叔,若是我需要巨财,但是又不能伤民,该怎么办?”
崔邺睁开眼,看了眼崔敏,见崔敏都看着他。
“先开几个商都城试试吧,南货北运,若是成规模,里面的财大概就够你用了。若是还不够,那就开港吧。”
直接开港,父子二人说不准能反目。需要一个缓冲的时间。
崔显瑜问崔敏:“几日不见六叔,这几日六叔在忙什么呢?”
崔鲲幸灾乐祸的大笑着说:“你六叔这几日,正头疼怎么能不见你们。”
谢奚在身后说:“我让人去通知二嫂了,就说你又喝多人,让她遣人来接你。”
崔鲲:“……”
崔显瑜忍着笑,看着崔鲲眼珠子瞪的老大,恨不得起来和谢奚干架。
太子妃第一次见这种场面,一身男装,跟在太子身边,简直大开眼界。
第168章 生辰
一帮人闹了一中午,崔鲲的夫人最后也没有来,谢奚准备了晚膳,崔显瑜不想回宫,赖在这里和崔敏聊生钱的事。
崔敏好不容易休息一日,心累的说:“生钱的办法,你该去问你五叔,我如何能得知?”
崔显瑜:“五叔如今不肯教我了,他是怕让父王知道了,他嫌麻烦。”
太子妃和谢奚在隔壁陪着胡棕写赋,听见后,吓得频频看谢奚,这话可有些大逆不道。
谢奚犹如没听见一般,见文戒进来吩咐说:“加一个清蒸鲈鱼和糖醋里脊,再加一个海参汤。”
胡棕抬头说:“我有点想吃你做的虾肉饼了。”
谢奚问文戒:“家里有虾吗?”
文戒:“有,我这就安排。”
外面的崔邺好像听见了,扬声说:“我想喝虾滑汤。”
崔鲲:“我要东坡肉。”
崔敏本在和崔显瑜谈论事情,也不甘示弱:“那我吃孜然羊肉。”
谢奚:“都安排上了。”
太子妃简直大开眼界,怪不得人人都爱进长安王府。这里简直像个茶话厅,连向来以规矩严整的新城王在这里,都有些懒洋洋的。
晚饭一桌大菜,崔显瑜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孩子似的,边吃边抱怨:“我自从离了这里,再也没吃过正经的糖醋里脊。只有五婶的菜才是最正宗的。”
崔敏都说:“阿姐的厨艺,十几年如一日让人沉迷。”
胡棕每日都能吃到,规规矩矩起来给长辈盛汤,说:“先生交代了,你们喝酒了,都要喝这个汤。”
崔邺和崔鲲作为退休队伍主力军,吃饭就很随心。
在朝的崔敏和崔显瑜就不一样了,两个人一边吃一边叹气。
崔显文坐在阿爷身边规规矩矩,太子殿下一点都不想规矩,二十几岁的人了,任性起来是真的任性,和崔邺抱怨:“五叔没有葡萄酒了吗?羊肉配葡萄酒是最好的。这个茶水喝起来没滋没味的。”
崔邺觑他一眼,“吃了早些回去吧,老婆孩子带着,就像样子?你阿爷要是知道了铁定和我没完。”